大佬从此是楚慎(2/2)
好听点说是少年老成,难听点就是少年面瘫癌。
张澜澜一日日看在眼里,一日日地担心他走歪。
楚慎对他也有一番话要说,憋了又憋,找了一日谈话。
“你资质不错,为何练武这般不积极?我在外头给你找好了师父,你怎么就不肯去练?”
“我一去就得离家好几年,每年只能回家看你一个月。”
“那也比在家荒废时光强,你的师父是大名鼎鼎的‘白雀灵剑’,你跟着他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咱们家不是有三哥你吗?你这般能干,我还用得着练么?”
楚慎语重心长道:“阿恪,传宗接代我是交给你的。我将来若出了什么事儿,这个楚家家主的位子我也要你去争,你不好好练武,成天就往外跑,回家了也总盯着我和小妹转,这般不成器,别人凭什么给你这位子?”
张澜澜“呸”了几口,“这么晦气的话你都说!?再说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话是这么说,他不练武却有别的原因。
眼看着历史一步步地往原来的轨迹上走,万一有一日他真被夺了舍,那这么多日的功夫练下来,岂不都白白给了另一个楚恪?
辛苦这么多年的基本功,到头来都是给他人做嫁衣,想想就是意难平。
与其浪费时光在练功上,倒不如多去看看这世界,多陪陪三哥和小妹。
楚慎却不知这原因,只日日劝,想方设法地给张澜澜讲道理、陈旧情,他不忍心说重话,但一日日地说下来,也叫张澜澜觉得背上有刺,心口扎针。终有一日,把张澜澜给说动了。
“拜师练功不是不行,但你得换个住的近一点的师父,我得经常回家看你。”
楚慎无奈地叹了口气:“别人挑徒弟才提要求,你这挑师父的怎么也挑三拣四?”
话是这么说,可张澜澜能天天来看他,他心底也是一派喜乐。
剑法练了起来,一切都踏入了正轨,张澜澜的内心却愈发地擂鼓积电,日日透着不安。不说别的,今年楚慎十三岁,张澜澜已十二岁,他离十五岁那年越来越近,想什么都不带劲。
有一日楚慎忽找了他喝酒,张澜澜一开始还不明白,楚慎从小到大什么都沾,就是不沾酒喝,他这忽然喝酒是因为什么名目?
“爹娘兄长的大仇报了,那些偷袭暗算的恶人都死了。”
消息是好消息,可楚慎的脸上却喜忧参半,复杂地仿佛能挤出十种情绪。
张澜澜叹了口气,他知道楚慎练“万象神功”有一大半原因是为了复仇,可到头来没有自己血刃仇人,这终究是一件憾事。
可问题又来了,这些恶人是死在谁的手里?
楚慎道:“是秦门门主秦重波。”
话音一落,张澜澜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门?那个不久后威名震天下,把商镜白追得屁滚尿流,一切一切故事的发源地,楚慎未来的归属——秦门?
秦门居然在这么早就登场了?
楚慎疑惑道:“你怎么这个表情?秦门主麾下高手如云,杀死那几个人也不是不可能。”
张澜澜缓了口气:“那你……你打算怎么办?”
楚慎叹道:“大恩不言谢,我能怎么办?自然是练完了功夫去给人家报恩,这才对得起父母兄长的在天之灵。”
不不不这就进入秦门副本了么?这未免也太早了啊啊啊!
张澜澜恨不得一把拖住楚慎,可这时候又想不出拖延的借口,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脸上的表情像打了麻花缠了卷,这心情,岂是纠结二字能够形容?
楚慎还当他是担心自己冒险,摸了摸这人的脑袋道:“别怕,我不会长长久久呆在秦门,报了恩就回来。”
报了恩就回来?那赫赫有名的楚副门主咋来的?商镜白难道是被鬼魂打得哭爹喊娘?秦门六杰是捡来的不成?
张澜澜还想说点什么,可惜又被楚慎打断了。
“你和小妹如今是我仅剩的亲人,我丢下谁也不会丢下你。但你们两个今后也得好好练武,不能出了事丢下我,明白吗?”
他说得异常情真,倒叫张澜澜说不出一句冷话。
我要怎么告诉你,你想保的两个人,或许一个都留不住?
我要怎么告诉你,若是再这样发展下去,他们最后都会离开你,或是决裂出走,或是不得已被夺舍,只剩下一个充满了仇恨与怨念的你,与楚恪彼此折磨了十年?
我也是恨的,尽管楚恪在这件事上全然无辜,可我一想到他要夺我的舍,我就止不住地去恨。我的身份,我的未来,我如今努力辛苦的一切都是为了他铺路。你要我怎能不恨?
我更恨的是——有一日你会全然忘了我,你在和楚恪僵持多年后还是接受了他,你变得和所有人一样,不再念起我的名,只把他当做你的亲弟。而曾经的我还这么天真地劝过你,如今看来真是傻得冒烟了。
张澜澜望着楚慎离去的背影笑了笑,笑里的悲哀泛成了河,寂寞地浇在脚下的阴影里,一寸寸的凉气爬上他的身体。
原来我也能去恨一个无辜的人,原来迁怒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一点儿也不难办。
可三哥有一件事说得极对,恨是这世上最浪费时间的事儿,特别是去恨一个无辜的人,或者恨一个根本不确定的结局。
张澜澜抬头看了看天,内心暗暗地发了个誓。
他会拼尽全力,绝不让书中描绘的那个未来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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