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好色者（二十一）（1/2）

没几天，白煜清的检查结果就出来了。情况虽然不算糟糕，但也不是很好。胃癌，腺癌，中分化。建议立刻进行手术。

“叫你拖啊，成胃癌了吧。”舟远一边教训着白煜清一边开始安排手术的事。

现在医院病床少，医生少，病人多，想做手术也不能说是想做就能立刻做上的。不过白煜清这边不用凑什么手术费，看舟远在医生面前表现得非常积极，非常配合，医生似乎很喜欢这种病人以及病人家属配合治疗的病例，所以还算照顾白煜清，愿意尽快为他安排手术。

白煜清父亲那边也很快接到了要手术的通知，连日赶来签各种协议。

一切准备就绪了，眼看着住院手续办好了，白煜清要开始住院进入手术治疗程序了，白煜清却怂了。

南征不是很懂白煜清怂的点，只记得白煜清怂前他们正一大堆人陪着白煜清父亲签署各种协议。

“师父，你怎么了，你不是一直不害怕么，怎么现在突然怕成这样？”南征看着突然害怕到不敢换病号服的白煜清问。

白煜清想了好一会儿，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刚刚医生说要开腹，我……我以为就开个小口子。”

“……”

“要全麻，要把整个腹部切开，要切掉一部分胃。你不怕么？”

“师父……”不用怕。南征刚想直接说不用害怕，可是他这才发现自己说不出不用害怕。他也怕，他从一开始就在害怕。但现在白煜清怕了，他觉得自己就不能再害怕了，他要给师父精神上的支柱，”医生说了，你的癌变组织不是很大，会切到一部分正常组织，但是不会切很多胃。那些通知手续都是流程上的，不用担心，师父不是你一直说的，你这个手术风险不大的。很小很小的几率会失败。不会有问题的。”

“可是，我们一直都是运气不好的人。”白煜清开始数，“你看，转发抽奖我们就没有中过，雨天走在路上每次都会被溅一身泥，我第一次上高速就出了车祸你头上缝了好几针，我们在晋江混了那么多还是那么不像样……”

白煜清说得没错。他、舟远、南征甚至北战，谁算的上是运气好的人？

南征觉得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吧……给自己立什么flag。那……那就是我们运气一直不好，所以我们一直在攒人品，遇到手术这种大事，我们绝对不会运气差的。”

“你说得有道理。”白煜清似乎是放下一些了，老老实实换衣服，住院。

白煜清劝好了，南征和舟远却开始害怕了。

白煜清刚住进去，眼睁睁地看着隔壁床的一个说吐血就吐血了，说急救就拉去急救了，刚刚还在和家属谈笑风生的人下一秒就被拉进了ICU。

南征看了怕得直咽口水，问换床单的护士：“这个病人，病得这么重么”

护士似乎已经看得多了，麻利地抖着床单回南征：“不重。但是癌症这种事，说恶化恶化起来也快，很正常。”

没事的，没事的。南征不停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你看白煜清住院前活蹦乱跳那个样子，谁的癌症突然恶化也轮不到他肚子里的癌出问题吧？没有问题的，手术完了，再休养个几天，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白煜清的手术被安排在了下周四，因为那天学校刚好广播操比赛，没有什么课，舟远可以直接请假过来。医生说全麻，所以麻药可能需要一天的时间人才能醒过来，这样算来，周六白煜清应该就能醒了，正好周末了，舟远就可以和阿战一起过来看看他了。虽然，白煜清觉得小手术嘛，舟远不一定要牺牲自己的工作过来陪着的。反正动手术，家属就算陪着也只能是在手术室外面等着。但舟远还是坚持要来陪着。南征想了想，这种情况下，换自己，朋友要动手术，他也是说什么要来陪着的，就算，什么实质性的事也做不了。

本来，当天，白煜清父亲说有事，不打算来陪着了，有舟远和南征陪着也就够了。然而，周三，他还是赶来了。

白煜清看着满病房的人抱怨南征他们一个个都太小题大做了。

手术前一晚，白煜清把自己的手机托付给了舟远，把自己的电脑托付给了南征。

晚上，南征和舟远本来都坚持想在医院陪床，但被白煜清和医生一起合力给轰回去了。

手术明天早上呢，留下来陪床又没有地方睡觉，除了把人搞得筋疲力尽的没有任何好处。再说了，第二天早上阿战还要参加广播操比赛，还是他来当班级领操去比赛的，南征不在，阿战肯定睡不好。睡不好，肯定是要影响发挥的。

舟远和南征虽然是勉为其难地回家了，但两个人依然睡不好。大半夜，两个人一起失眠了。南征睡不着，把阿战哄睡下了后，抱着电脑跑到了客厅码字，结果撞上了正在客厅改卷子的舟远。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本来想回去问问我爸爸认识不认识什么胃癌这方面比较专业的医生的，但看老白的主治医生非常热心热情，鼓林医院是三级甲等医院，医生应该都不错，就没有去弄了。”舟远找南征随口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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