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好色者（二十五）（1/2）

“但是被爱的人否定自己的理想，也很痛苦。”舟远一边搓着脚一边说，“也许他们并不合适。但他们应该，的确是相爱的。所以……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舟远很显然已经把自己绕进去了。

这个时候，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耽美写手，南征一拍脑袋想出了一个馊主意：“阿远，你看这样怎么样，我们分工。这个一般审讯犯人的时候，都会有两名警察嘛，就是一个给一棒槌给一个甜枣那招，一个警察来扮演‘棍棒’一个扮演给‘甜头’的，配合之下拿下犯人。我觉得要不我们一个站支持师父和董方生，一个站反对他们。你看这样怎么样？”

南征话说完，舟远和阿战一齐向他投来了鄙视的眼神。其实南征也觉得这主意有点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南征微信上发消息询问董方生白煜清的情况，董方生没有回。吃早饭时，南征问舟远，舟远也摇了摇头。

两个人犯嘀咕这董方生是不是睡着了。两个人打算随便吃点东西就去医院看看。阿战还在睡懒觉，通常，周末他都是要睡到下午的。南征觉得就由着他睡挺好，给他留点吃的，留个字条，让他起来后自己吃了了后好好看书。

路上，南征和舟远说，去看看师父，如果情况稳定，舟远就先回去吧，他看舟远最近忙着备课也挺忙的，昨天一天她几乎都耗在医院了，今天应该会很忙。

然而，到达医院后，看到了并没有睡过的董方生，情况看起来并不稳定。

董方生的样子吓了南征一跳——比他昨天的样子憔悴了特别多。这才短短的一个晚上，眼睛也陷进去了，眼睛周围黑黢黢的，头发乱糟糟的像稻草一样，嘴唇上起了一层皮，嘴唇边也全是缺水干燥起的白屑，肩膀也无力地佝偻着，明显一个心碎的人。

“阿远，你，你们来了。”董方生心虚地说。压低的声音没有办法掩饰他说话声音的颤抖。“老白，他，他昨晚你们走后，发烧了。”

舟远：“……”

“医生说可能是有炎症。已经开了消炎药，已经挂上水了。可是到现在都没有退烧，还烧到39度了。”董方生越说越难过，几乎就要撑不下去。

南征看向病床上，白煜清依然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手上打着点滴。今天挂的点滴和前几天的单纯的营养液的瓶子不太一样，估计就是消炎药了。

“你冷静点，不要紧，术后发热属于正常现象。开刀手术，难免有点感染，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舟远拍了拍董方生肩膀给他打气，“你早饭吃了么？”

“……吃过了。”董方生虽然说他吃过了，可是怎么听，都像是没吃过。

舟远摇了摇头：“大哥，你行不行啊。你是想让老白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后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再厥过去嘛？”

董方生满是罪恶感：“我感觉我没有照顾好他。”

“行了行了，你别闹了。他躺那里呢，你顶多给他捂捂手，揉揉腿什么的，你别……别在这里瞎搞。”舟远指挥南征，“你带他去买点早饭出去走一圈去吧。”

狗腿子南征赶快跑过来，拖着依依不舍的董方生，走出了病房。

董方生走后，舟远也忍不住试了试白煜清的头。哎，他们这帮人还真是尽遇见倒霉事，白煜清的体温的确很高。

那边，南征拖着董方生去吃早饭，医院早饭供应时间已经过了，南征拖着董方生找了个M记，给他买了个汉堡豆浆薯饼套餐。

董方生的确是渴了，接过豆浆就喝然后就被烫了。董方生吃得很慢，看着自己手上咬了一口的汉堡就开始发呆：“他都躺了这么多天了，一口饭都没吃，一口喝的也没喝……”

“哈哈哈，”南征用尽可能乐观的语气安慰他，“其实师父躺着也挺好，他醒过来也不能吃东西，还得看着我们吃吃喝喝，也很煎熬。”

“嗯，你说得对。”董方生这么说着，眼圈却红了。

南征就看他眼睛黑红黑红的，然后突然，泪水就汹涌的往外面冒。男人嘛，肯定是不喜欢被人看到哭的。南征只能转过头当没看见。而董方生压抑着抽泣，拿纸巾擦着脸上的各种水。

好不容易，董方生恢复过来了。

南征劝：“稍微吃点东西吧。你是不是昨天一晚上没睡？”

“睡了一会儿。半夜醒过来，就发现他发烧了。”董方生还在自责。

“不要紧，医生不是说了么，就是炎症。很多术后患者都会这样的。”南征继续安慰，“待会儿你回去睡一会儿吧，我感觉你这样会扛不住。”

“我，我想等他醒了再说。”

“可我真的觉得你这样会撑不住。”

吃完简单的早饭，董方生又立刻奔回医院。

一进病房门，就被舟远叫住了：“你真是有钱没处花，刚刚护士过来和我说你想换单人病房？”

董方生承认道：“是啊。我昨天问了，说楼上有一层备用的VIP病房，一人一间。有单人病房肯定比和人合住的护理好吧。”

“能好到哪里去？而且单人病房光住院费就8000一天。”舟远有点恼。

“8000怎么了？”董方生此言一出，南征心里觉得有点酸。想想自己上个月好不容易提了6000块出来，还不够师父一天的住院钱……

“8000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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