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傲慢者（五）（1/2）

程柏挺生气的，觉得自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当时舟远费劲巴拉才给他搞了个竞赛名额让他有机会保送进自己喜欢的大学，阿战这边却把一个高考加分的机会给送人了，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物理课堂小测验，阿战翻了翻卷子，把会写了都写了，很快其他的就憋不出来了，算了算好像不能及格，有点慌，蒙着头憋不会的题目，希望再扣点分出来。另外一边程柏也不怎么样，拿了个写了ABCD的橡皮骰子在那里扔选择题答案……扔着扔着，橡皮滚到阿战那边去了。阿战捡起来一看，嚯，神器啊，就冲程柏小声说：“借我用用。”

没想到这个动作一下子就被在上面监考的物理老师看到了。他一个健步冲了上来：“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阿战小声为两人辩解。考试期间是不应该随便说话，可是他们真的没有作弊，应该不算犯了大错吧？

“还没干什么？”老师很生气，“我都看见你们传纸条了！还交头接耳！”

“我们没有交头接耳也没有传纸条，是阿战要借我橡皮。”程柏也解释。

“橡皮呢？”老师显然不相信两人的辩解。

阿战把橡皮拿了出来：“就这个骰子，我看程柏在扔选择题答案，好像很好用，就想自己也拿来试试。”

物理老师：“……”

下课，两个人被拎到了办公室。物理老师用食指敲着桌子教育两个作弊现行犯：“我说你们俩那么明显地作弊，当老师眼瞎么？”

阿战还想解释两句，可是物理老师一句“考试的时候能说话么？你们说话了，那就是作弊。”堵得两人百口莫辩。只能低着头挨骂。

物理老师指着阿战说：“你家里人给你费劲巴拉搞进来借读让你好好学习，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对得起他们的一片苦心么？程柏……程柏他现在好了，打算走保送的路，人家可能不用高考，可能压根就不用考物理，你能和他比么？”

阿战委屈地道歉：“对不起。”

“我现在真的怀疑，你期中考试就作弊了。”物理老师点着桌子把桌子点的“邦邦邦”直响，“有人匿名举报说你期中考试作弊。你说吧，你是不是作弊了？”

“我……我……”阿战傻眼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一出。

好像一切都合理了，为什么他就说了一句话，物理老师就发现了，因为物理老师一直特别留意了几眼阿战。因为有人说阿战他之所以期中考试能进步那么多是因为作弊，所以老师们都开始特意留意了几眼阿战，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作弊。

“你小考试作弊有意义么？你有本事高考也作弊呀？你没本事高考作弊，平时就诚实一点不行么？”

“我真的没有作弊……”阿战只能微弱地为自己辩解几句。

回到教室，阿战和程柏都闷闷不乐。

两个人像两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在桌上。

“喂，”程柏看向阿战，“对不起。我不该扔橡皮。”

“我才应该说对不起，我要是没有借你的橡皮用就好了。”

被怀疑的滋味很不好受。

晚上回家地铁上，程柏突然问王雪晨：“喂，有个事和你确认一下，是不是你找老师告的状说阿战考试作弊？”

王雪晨卡顿了一下，立刻否认：“没有。什么作弊？你们今天考试作弊不是被老师抓现行的么？”

“我们没作弊。”程柏气冲冲地反驳，“我们就说了一句话。”

“可是考试的时候说话，不管说什么，都算破坏考场纪律。”王雪晨一点没给程柏面子。

王雪晨说得很有道理，程柏一口气被噎住了。

一路上，三个人坐在一起，却谁都不和谁说话，气氛特别奇怪。

一回到家，撑了一天的阿战整个人往南征身上一挂，不松手了。

已经摸清楚阿战性子的南征很快明白阿战今天估计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怎么了？”

“物理考试，我和程柏说话，被老师说作弊。”阿战老老实实交代。

南征：“哦……这作弊是不对的。”

阿战：“我没和程柏作弊，程柏有块橡皮，可以扔答案，我借过来用一用。”

南征：“……严格来说，传递文具也算作弊。”

阿战：“……”

南征想阿战估计受委屈了，现在正难受着呢，这时候不是教育孩子的时候，得先以安抚为重。

南征扶着阿战搂着自己的手臂，轻拍几下，安慰：“抱抱，没事，老师对你们严格要求也是对你好嘛，打起精神，不难过。从根本上来说我们家阿战没有作弊，问心无愧，那就好。”

“南征你会生气么？”

“不会的。不就借个橡皮嘛，没事没事，我知道阿战你不会作弊的。”南征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阿战不会作弊，就算作弊也不会和程柏作弊，程柏的作业都是抄的阿战的，这两个人作弊能做出个花才有鬼了。

晚上吃饭，阿战依然心事重重的。阿战没精神的样子太明显了，平时都是和白煜清抢着吃喜欢吃的，今天白煜清下筷子叼走了一只最大的虾，阿战居然理都没理他。

太反常了。

太让人在意了。

“不就是在学校里被骂了几句么，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饭还是要好好吃的。”白煜清一边不是滋味地吃着自己抢来的战利品，一边安慰。

董方生追加了一句：“今天吃一只虾可以了，不要吃太多了。你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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