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2）

“小蘇……我喜欢你。”声音喑哑的人，压抑地喘息着，眼里满是疯狂，“很喜欢，很喜欢……”

躺在床上的少年唇角含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一手拄在床垫，身下衣衫纵起，露出白皙精瘦的腰。

他眨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抬臂勾着他下颌，嘴唇凑到他耳边，轻轻咬住他的耳垂，说：“我也喜欢，比你还要多几倍的喜欢……”声音小小颤颤的，撒娇般的呢喃，带着不规律的呼吸，是少年特有的青涩。

接着，便被狠狠压回床上。

身体骤然的坠落，在触床的瞬间发出“咚”一声响。

少年揉揉胳膊，眼里分明还含着笑，唇却嘟起，不满地抱怨：“疼……”

忽而覆上来的唇堵住溢出口的低·吟，少年闭了眼，睫毛微微颤着，像是被风吹过的浪花，轻轻柔柔。

冬天的夜里大雪纷飞。

秀满夹竹桃的床单，皱起条条细纹。

吹着暖风的空调，呼呼作响，凌乱着驳杂的呼吸。

画面一帧帧走过，从彩色变成黑白，像张逐渐褪色的老照片，连边角都变得泛黄。

再一眨眼，已是换了场景。

陈旧的木门，上面贴着死神和犬夜叉，门上两个刀刻的小人紧挨在一起，上面写着“陶可哥哥和陶蘇弟弟”，还有个怪诞的笑脸，正睁着一双远远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十八岁的少年站在门前，眼底一片淤青，神情憔悴。

正不知所措间，门忽然自己开了。随着吱呀一声，像是打开的潘多拉盒子，一股股的血腥味徐徐飘来。

空气中响起“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水滴落在地，却带着莫名的粘稠感。他抬脚踩向地面，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

低头，暗红的血如小溪般流过脚底，在门被打开的刹那疯涌而出，绵延着流向台阶纯白的大理石砖。

少年胸口忽然一阵钝痛，疯了似的跑进屋子，入眼的，是一道长长的伤口，已经快要凝结的血块，还有干涸又被划开，划开又结了痂、向外翻出的血肉。

疼。

胸口像被灌了铅，是连心脏都跳不起来的沉重感。

陶蘇猛然睁眼，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对着床下一阵干呕。

待胃里的翻滚都平息，这才疲惫地缩回床上，抱着膝盖瑟瑟发抖。眼神空空荡荡，一片茫然。

好冷。

就像那个雪夜，门被打开的刹那，冷风吹在他裸·露的肌肤，让他寒毛直竖、全身战栗。

陶蘇就这样把整个身子团在一起，靠在床头。等身上开始渐渐回暖，空洞的眼神才终于有了焦距。

他环顾四周，身下的床单是纯白的，没有夹竹桃子，也没有殷红的血。厚厚的窗帘正拉着，半点光都透不进来，墙上时钟刚刚指向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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