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其他小说 > 我的夫君白天审案,我在夜里杀人 > 第200章 番外 成婚之前:雪与念(5)

第200章 番外 成婚之前:雪与念(5)(1/2)

目录

谢择弈登门送年关贺礼的那天,雪下得很大,还有点小晦气。

半个时辰前,桑府从裂开的冰面下捞出了一具冻僵的尸体。

是个十几岁的丫鬟,整张脸苍白到吓人。

捞上来不久,身上的水便开始结冰。

桑府的家仆们有的害怕惶恐,有的躲在岸边抹眼泪。

管家上前来,将谢择弈送来的贺礼收下。

未曾得到接待的谢择弈观望了一会儿,才知是一块假山上的大石滚落砸裂了冰面,桑府一个叫安苏的丫鬟,路过时不慎脚滑跌倒,池塘的冰面裂开一个大口子,当着另外两个丫鬟的面便将她吞了下去。

眼下这个天气,人落入水里死得可快了。

桑府的下人们说,这个安苏,是伺候二小姐桑觅的丫鬟。

府上死了人,桑明容对突然登门的谢择弈没有什么好表情,沉着脸硬着头皮将他引入前堂。

“实在是让谢少卿见笑了,差人前堂奉茶吧,天气这么冷,不该让你陪着我们一起吹冷风。”

谢择弈一介外人,对桑家死了个奴婢这回事也不好说些什么。

他同桑明容与其夫人回了前堂,装模作样地闲叙起来。

年关之事、朝廷之事、哪里的酒堪称上乘……

两个人好像都有点违心。

桑明容勉强着接待了好一会儿,谢择弈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知不觉间,茶都换了一盏。

“话说回来,桑大人府上的牡丹白茶真是馥郁鲜醇,让我想起了去年友人所赠的白毫银针,这白毫银针是单芽茶,汤色黄澈明亮,比之白牡丹更多了一点花香……”

话题从酒说到了茶,谢择弈俨然还要再说下去。

“谢少卿说的对,不过我实在不懂酒,更不懂茶,府上出了这等糟心事,小女被吓得不轻,我和夫人得赶紧去瞧瞧她,来人啊,送客——”

桑明容貌似是忍无可忍了。

一旁的桑夫人都有点看不下去。

“来者是客,你性子别那么急躁……”

林氏安抚完桑明容,转而又去向谢择弈解释,说他今日心情不好,都是因为奴婢安苏突然身死之事,请他不要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谢择弈起身间,不经意地问道:“桑二小姐受到惊吓了?”

听到这句话,林氏干巴巴地笑了笑:“今日实在是让你看笑话了,谢大人请回吧……”

终于,谢择弈被家仆领着出了桑府。

外面还在下雪。

雪绒一小簇一小簇地落下,他面前的白影完没完了地闪动,时间却好像停住了似的。

不远处牵马的小厮领着一匹棕马过来,谢择弈接过缰绳,百无聊赖地顺了顺马匹背上盖着的一层绒皮。

他并未翻身上马,继续牵着马走了一会儿。

路过一堵高墙时,一阵寒风刮过。

肃肃冷意中夹着雪,吹来一股淡淡的幽香。

谢择弈停步,转头望了过去。

高墙后,一截光秃秃的小枝伸了出来。

这堵墙之后,还是桑府。

谢择弈的脑海中,回荡着那句——小女被吓得不轻。

他将马拴在了无人的小街旁,鬼使神差地翻过了墙。

依照本朝律令,擅闯他人宅邸,举止可疑,疑似行窃,若是被人报官,可被关押判罚。

——但他没有行窃不是吗?

更何况只要神不知鬼不觉,那么他也就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想看看,桑家二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她的丫鬟大冬天的死了,这对她来说或许是个打击。

谢择弈上到墙头,便瞧见了攀着粗树枝爬在树上的女孩。

天寒地冻的日子,大雪未停,院子里下人们活动也不似以往,落满雪的一簇枝桠旁,伸出一只白皙小手。

桑觅抓住了一只挂在树梢的破烂花布球,半个身体藏在树枝后,一动不动地盯着冒出墙头的他看。

都显得有点鬼鬼祟祟的两人,相顾两相默。

谢择弈仿佛头一次见到,如此空茫又纯粹的一双眼睛。

那双晶亮的眼眸,连带着风中微妙的浅淡幽香,让他手心融化的余雪都有了更热的温度。

所谓惊为天人的美貌,亦在这一瞬间具现。

此时的谢择弈想,桑明容说的真对。

桑二小姐果然吓坏了。

她都吓得上树了,可不正是吓得不轻。

——

打发了跟随自己的婢女,爬上树找花布球的桑觅,没想到会撞上别人。

她怔怔地瞧着,脑中已经开始在想,杀了这个人应该怎么处理他的尸体了。

突如其来的可疑之人,得杀了灭口。

不过桑大人说过,滥杀无辜是触犯法条的。

她不能乱杀好人,要遵纪守法,还要好好读书写字。

目前,哪一点都没做到。

桑觅抓紧手中的破烂花布球,攥在手中,耐下杀性默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人有点儿眼熟。

她定然是认识他的。

他叫什么来着?

王五,她想起来了。

是干什么的?

这倒是有点记不清了。

好像是修墙壁的。

桑觅还没彻底想起来,面熟的男人便翻下高墙来到了树下。

“桑二小姐。”

他仰头看她:“你在干什么?”

桑觅的睫毛颤了颤,回神间扬了扬手中的花布球:“我在拿碧珠做的球。”

树下的谢择弈面露不解:“碧珠?球?”

桑觅没有与他解释,她总不能告诉别人,自己前不久杀了一个人。

那个人和碧珠一样,也是她的丫鬟。

丫鬟使唤碧珠去洗衣裳,碧珠的双手都冻成猪蹄形状了,她还要打她欺负她,把她拣碎布片缝成的花布球丢到了树上去,桑觅见了有些不太高兴,而她不太高兴了,就会想杀人。

被她所杀,算这些人倒霉吧。

桑觅降下自己的速度,稍显笨拙但稳健地从树上爬下来。

谢择弈挪了挪步子,下意识地紧张。

“小心——”

桑觅没理会他,拿着挂了几支旧缎的花布球下到了地面。

地上铺着的薄雪被轻踏着,谢择弈的心也跟着紧了紧。

他斟酌一瞬,开口:“呃……其实我可以接住你的……”

“我不要你接。”

桑觅不以为意地回道。

“是我唐突。”

谢择弈意识到他们之间不该有什么肢体接触,于是补了一句。

停了停后,他又道:“我方才登门拜访桑侍郎,听闻你家中出了点事,我想应该来看看你,还请二小姐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桑觅还没想起来这厮是谁,更不懂他唧唧歪歪在说什么。

谢择弈见她不回话,转而问道:“有些危险的事情,可交代给别人去办,你身边的下人呢?他们不看着你吗?”

桑觅茫茫然地看着他,只看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张的。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看上去好像还挺好吃?

谢择弈以为她没听见:“你家中照看你的下人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