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摊牌(1/2)
靳祈年死了,江聘妍第一次看到人被射穿的血肉模糊的样子,她吓得跌坐在甲板上,直到那些外国人把她扶起来护送回国。
第一次知道父亲离开中国是她十九岁的时候,她快要高考了,江淮自从弹钢琴打了她一巴掌那件事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父女形同陌路。
“妍妍。”
她穿着校服进考场前,江淮站在车旁叫住了自己的女儿。
他心怀愧疚的给了她一张信用卡,江聘妍没有收,她心里始终有对他的恨意,直到父亲离开国内去非洲义医死于游轮上的消息传来,她才意识到那是最后一面。
江聘妍两年前到美国,碰到了在飞机上的靳祈年,她成为他的秘书,知道他最有价值的文件,得知道这个爆炸案真相实属意外。
是她在靳祈年去开庭时整理文件发现的一个陈年资料里,那长长的一串名单竟然有父亲的名字,原来这个爆炸案是靳祈年为皇家加勒比号公司辩护的,他还和十几个政府官员勾结,隐藏罪证。
江聘妍哆嗦的掉了眼泪,她手里藏起那份文件回家仔仔细细的研究,两年,她用了两年时间搜集这个案子的乞巧之处,通过让靳祈年信任自己来完成复仇计划。
江聘妍和母亲江老师去扫墓,她特地和爸爸打了招呼,告诉他,自己替他报仇了,可以安心。
回家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她们母女家门前抽烟。
“沈易京?”
“妍妍,你回来了。”
她知道回北京有他等着自己,所以特地先来了宁波,还想着短时间内不回北京,没想到他缠人的紧。
“妈。”
他还喊了一声江老师,江老师笑着和他说—
“易京啊,你是好孩子,既然你们已经离婚了,以后就好聚好散吧,你们好好聊聊。”
江老师避开两人进屋,江聘妍属实是不愿意见到他。
“沈易京,我们已经离婚了,请你不要再缠着我。”
“缠着?”
沈易京的好脾气在她面前低声,但不等于随便依着,他看着江聘妍离开的背影,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重新得到她的心。
他一句话没说离开了。
过一礼拜江聘妍收到秘书的告知,说YL的合作方临时变卦,有个大项目因不可控的因素遭到了暂停,她回北京去处理。
正当她焦头烂额之际,沈易京又出现,原来这个合作方背后势力正是沈家。
“妍妍,答应和我吃顿饭,我就帮你解决项目危机。”
“沈易京,我们已经离婚了,不适合吃饭。”
“但我知道你很需要这个合作项目。”
“你认识我这么久了,真觉得既然我肯下定决心和你离婚,会因为一个项目就跟你妥协认输吗?你为什么非要用这些无趣的手段。”
“你以为我用的不腻?不过不这样,你怎么肯和我好好坐下来聊聊。”
他站在她的住所落地窗前,轻轻的笑—
“你觉得那一纸协议困得住我吗?你又逃得掉我吗?”
“你何必这么死缠烂打。”
“靳祈年那件事,是你做的吧。”
江聘妍有点意外竟然被他发现了,她随即承认—
“是,你怎么知道?”
“我和你做了一年的夫妻,我们是最亲密的枕边人,我怎么会不了解你呢?我了解你好不容易逃脱了我们,怎么会轻易回国呢,我了解你怎么会去接触那么危险的靳祈年,在我调查这个案子企图去抓他的把柄时一直没有头绪,这个时候一个匿名送来的文件雪中送炭的帮到了我,可我了解这个东西没有对方最亲密的人能拿到是不可能外露的。”
沈易京走到她面前蹲下,抚摸她的手掌,温柔的摩挲:
“你想让我们两为你争风吃醋,利用我帮你铲除了靳祈年,还顺便用他帮你离了个婚,我的妍妍太聪明了,简直是一箭双雕,只是没想到妍妍会这么狠心,对一个帮过你的男人亲眼看着他倒在血泊中—到底是为什么?”
江聘妍冷冷的回—
“他害死了我爸爸。”
沈易京眼神闪过诧异,他愣了良久才缓缓垂下眼眸,带着心疼的问她—
“为什么不让我帮你?要自己做这么危险的事?”
“一切你不都是知道了吗?也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现在是在担心我吗?”
“我心疼你。”
沈易京的喉咙拉着嗓子,疼痛难忍。
“呵。”
江聘妍莫名的一笑—
“你口口声声心疼我,为什么没有拦着我去美国?又怎么知道我们在游轮上发生的事。”
“如果我没有在背后费尽心思,你怎么可能扳倒靳祈年?”
提到靳祈年,他的眼里还有冰冷的寒意。
“但你仍可以为了除掉自己的情敌,为了自己的利益,让我一个人在那里。”
“你以为,那些救你的人里没有我的人,你能安全在他身边活下来?他们会这么照顾一个无关的证人?你早就一起被打成肉泥了。”
他的心里什么都考量到了,不得不说沈易京总是如此把所有事情都掌握的毫无意外、压力。唯独却让人看不到其中的一丝温度,目的只要为了得到江聘妍这件事,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
沈易京温情脉脉的亲吻她的手,笑着打趣—
“我的妍妍不也是如此心狠手辣吗?”
“你看清我了。”
“但我一样喜欢。”
他的脸上有了一点庆幸和惊喜,甚至还有一丝骄傲。
“不愧是我沈易京喜欢的女人,你就像那天晚上我在高架桥上遇到你一样,事实证明,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要你。”
他的眼里说势在必得的光芒,随后化作柔情,叫人探不出真假的安静,良久开口对她告白—
“妍妍,过去的事,是我不好,你没有结扎对吗?”
“没有。”
那个结扎报告只是为了报复沈易京罢了。
“太好了,我们还能一起生个孩子,我会好好珍惜你,和你过日子。”
江聘妍面对他的深情,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江老师年轻时也曾和父亲有过感情,但是父亲是那么叫人害怕,他们的感情如水飘零的荷叶瓣只在夏天盛开,她实在难以相信感情。
更不喜欢沈易京这种让女人无法把控的城府男人。
他把利益看的极重,她曾经也使过手腕,不过是影响宜璧的股票,沈易京依然不肯放手,始终都没有同意过离婚,但这次火烧眉毛了,李惠玲威胁到他的位子,真正的触碰到他利益那一刻,他可以先放弃江聘妍。
爱情和利益—在他心中各占几分?
“以前我很讨厌父亲,现在我很后悔,不过就是想听一首钢琴,我却再也不能弹了。”
沈易京看着她的手,那都是自己造成的,他心疼的表情此刻没有假,是真心实意的想爱护她,保护她,对她有无尽的愧疚。
“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了,好不好?”
“你爱我吗?”
“爱。”
“爱我为什么当初会那么对我,那么贬低我,那么不在意我?”
“那时候我不太懂爱,不会喜欢一个人,现在我明白了,我必须要把你抓在身边。”
“你只是想占有我。”
“你又怎么能说占有不是爱的一部分?”
江聘妍冷笑一下,她挑眉戳破他的“自功”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谭则川勾结,你们两个人联手去斗靳祈年,靳祈年那么严谨的人,平时一个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你却能顺顺利利的查个一干二净,不是因为谭则川帮你争取了时间吗?怪不得那两天谭则川也那么阴魂不散。”
江聘妍说这番话时,沈易京意外的觉得有些陌生,他第一次在江聘妍嘴里听着他们二人的名字,不带一点情感,仿佛她像一个“只爱自己”的冰冷机器。
“妍妍,我知道你没那么爱我,但是没关系,我会用时间让你习惯的。”
“爱?”
江聘妍皱着眉语气有了烦躁和凶狠—
“我简直烦透了你们这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会说爱,却没一个不是在伤害我,如果我还相信什么爱不爱的,现在恐怕压根还没有能力让你这么屈膝的和我对等的谈吧?”
她早就想明白了,女人失去权利和物质的底气,就等于彻底没了依靠,她会有很多软肋等着别人去抓,要想在男人堆里平等对话,还得像她现在这样坐拥不依赖任何人的金钱、财富,资源。
“既然你爱我,就让我踩着你的肩膀上去吧。”
她要爬,她要一步步往上爬,她才不要成为任何人的依附,做妻子这件事根本不适合她。
沈易京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了,他问出了一个沉思已久的问题—
“那天,你是因为什么才上我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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