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年少不可得之物（2/2）

如果祖母真的在郭家有地位的话，那送饼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呢？不管祖父是不是对郭子兴有二心，难道送点吃的，这样的小事，祖母还没有权力去做吗？

要偷偷摸摸的把饼子藏进怀里，这就恰恰说明了，祖母在郭家其实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情况。

至于祖母为什么通晓诗书，这其实并不难理解。郭家作为濠州的豪强，请几个教书先生是毋庸置疑的。

来往的人也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人，所以耳濡目染祖母学到很多东西是不难的。或许会旁听郭天叙兄弟二人的课堂。

至于郭惠妃嫁给祖父，那是因为当时祖父已经成为了两三万人的统领，也是为了接手郭子兴死后郭子兴的旧部。跟祖母嫁给祖父的时候，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况。

……

“不能说不好，只是……”马皇后道，“我九岁那年被养父收养，当年的花灯节，养母张氏带着我跟两位兄长一起街上逛。”

“当时啊，好多孩子都围在卖糖小人的摊子前。”马皇后说着，目光并没有落在朱雄英的身上，而是看在某一处。这说明她在回忆，回忆当时的场景。

“当时我还不懂什么叫做收养，只知道糖人是好吃的，我也没吃过。”马皇后说着就停顿了下来，看来是并没有如愿以偿的获得糖人。

“当时我就嚷着为什么两个哥哥都有，为什么我没有！”

“当时，养母说带的银子不够了，只够买两个给俩哥哥了！”

“我当时特别想要，就哭闹起来。因为我记得只要一哭一闹，爹就会给我买东西！但是我忘了，这是别人家，我被寄养在这里！”

“见我哭闹，养母也就不装了！就跟我说，我只是寄养在他家的……”马皇后的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的话不是她忘了，而是对于当年的她来说，太过难听，也就不想说出来了。

此时，马皇后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朱雄英身上，一脸慈爱的看着朱雄英。

“后来，我就明白了寄养的道理。就变得安分起来了。”马皇后道，“再说了，当年兵荒马乱的日子里。郭家肯收养我，把我养大，也没有把我当下人使唤，已经是很好了！”

朱雄英走到马皇后身后，轻轻给她捏肩，一边说一边道，“那祖母也是受委屈了。”

“我这就让他们去买乳糖狮子、糖小人去！”朱雄英道。

两个时辰后，派出去买糖小人的回来了。

乳糖狮子、麒麟、骆驼。这小糖人有胡人、货郎、磨喝乐的童子。再就是糖做成的十二生肖。

“祖母快尝尝！”

马皇后拿起一个乳糖狮子尝了尝，皱起眉头，然后放下了。

“怎么了？不好吃吗？”

“不是，甜丝丝的还挺好吃的！”马皇后看着眼前这一排糖人道，“就是感觉没有当时的那个糖人好吃。”

“可祖母当时不是没有吃到吗？”

“也对！”马皇后想了想道，“终究是小孩子的玩意，祖母年纪大了，分给小子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