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江火医院·窗外倒吊的男人（1/2）

“谢谢。”白旧摘下口罩，吃掉了苹果，很糯，不甜，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吃完了，晨晨妈妈，你看起来好像有些疲惫？”

叶女士收回笑容，低下头又拿出一只苹果，拿刀削了起来。

“哎，有哪个孩子生了病的母亲不疲惫的？你也跟你老师一样，觉得我不该这么晚才过来是吧？”

叶女士看了看晨晨，确认孩子已经睡熟，苦笑一声说：

“其实你们想得对，我的确做得不好，但其实我也没有办法。”

“晨晨他爸爸最近不见了，家里只剩下我，因为晨晨这个病我要想很多办法去弄钱，还要到处寻医问药，有的时候跑得远了点，真的很难赶回来。”

“像今天，我就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其实当时接到电话我就往回赶了，结果路上又是堵车又是意外的，才这么晚。”

白旧问：“晨晨爸爸为什么会不见了？”

叶女士皱了皱眉，不过依旧埋着头削苹果：

“跑啦，晨晨的病很麻烦，需要很多钱，我又没什么本事，长得不好身材也不好，这种家庭对于晨晨他爸爸而言完全是累赘。”

“那个男人是外地过来打工的，户口和老家都不在这，跑了也不稀奇，而且他跑之前，我还经常在他手机上看到跟一个女人的聊天，呵，男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旧受到了连带打击，不过准确的说他是男诡，也没什么。

接下来病房恢复沉默，没有人再说话。

另一床的老太太也睡着了，呼噜打得震天响，晨晨竟然没有被吵醒。

叶女士削好苹果自己吃完，又坐了一会，开始收拾东西回家。

白旧发现她往袋子里收了一只吃完的饭盒，里面还剩下一些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的东西。

“晨晨妈妈，你喂孩子吃什么了？医生说他今天不能吃东西。”

叶女士突然暴怒：

“我孩子刚从鬼门关回来怎么就不能吃东西了？你问问你们医院里的医生还有没有人性？！晨晨他还这么小，这么虚弱，不吃东西饿死了怎么办？”

白旧耐心说：“我们有其他途径给他补充营养，他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吃东西。”

“放屁，吃东西就是要从嘴里吃到肚子里，才能快点康复！你看隔壁那老太太，插个管子人都折腾成什么样了？晨晨还小哪里受得住这些折腾！”

“这医院就是有病，医生也有病，我看你是实习生才跟你说这么多的，以后别在这上班，不然迟早变得跟他们一样有病！”

叶女士提起来时提的塑料袋，愤然离开。

白旧发现，自己的精神值悄悄降低了几格。

“喂，别睡了。”白旧往小孩脚踝上拍了拍。

晨晨睁开眼睛，苍白的嘴唇虚弱地笑了笑。

这是个很懂事的小孩，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在大人面前睡着，什么时候恰到好处的醒来。

白旧问：“你早就知道爸爸跑了？”

晨晨眨了眨眼睛，神情变得焦急，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白旧附耳过去，感受到小孩张开了嘴，用极其微弱，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告诉说：

“爸爸……没走，每晚……都来，现在……也……在……”

白旧看见晨晨手指动了动，无力地指向窗户方向。

转头一看，宽敞的病院窗户外，无比黑暗……

梧桐树的枝叶在玻璃窗前微微摇曳，树叶晃过来，晃过去……

晃到露出中间一个男人的脸和上半截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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