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1/2)
绿萼本来还很排斥黎瑜的存在,毕竟她是接受传统教育的女子, 黎瑜的举动在她看来就是冒犯了自家小姐, 像个登徒子。
可在知道黎瑜身份不简单后,她又改变了想法。
这个时代以夫为天, 骆萌这个小姐嫁得好些, 她这个大丫鬟也能多些脸面, 因此心思便不免浮动了起来。
毕竟那庄婚事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落到小姐身上的样子,就算老爷肯,对方也不会答应了,到时就不是结亲, 而是结仇了。
可大户人家都多多少少知道小姐的事, 好亲事并不好找,因此这事反倒从惊吓变成了惊喜了,回头便忍不住跟骆萌唠叨, 让这个小姐多长点心眼。
骆萌一贯都是屏蔽绿萼的话的,小丫头确实没什么坏心眼,就是过于聒噪了些, 而且观念完全跟她不符合, 所以每次看到绿萼有长篇大论的表现, 她就会立马屏蔽听觉, 这次倒是不知为何, 没有这么做,而是默默听着绿萼唠叨。
嫁给他吗?
骆萌不知为何,原本的无尘心境竟产生了波动, 片片涟漪荡开,没有惊涛骇浪,却连绵不绝,久久不能平息。
她捂住胸口,略有些茫然,半晌才平静下来,毫无波动的吃完早膳,便走进了寺内,碎碎念的诵经声和木鱼声,让她几乎本能的屏蔽了听觉,这才走进大殿。
现在是早课时间,寺内所有的和尚都来了,说是所有,但人其实也不多,殿内依然宽敞空荡,骆萌一眼便看到了跪在老和尚旁边的青年,因为只有他还有头发,不像其他人,脑袋都仿佛发着光。
这么想实在是太不礼貌了,于是骆萌很快就收敛了思绪,在角落边找了个蒲团跪下,却未曾诵经,看向那个主持身边的青年。
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对方侧脸,闭着眼嘴唇翕动着,不疾不徐的敲着木鱼,每一下都似乎经过了精心计算似的,幅度力道都仿佛一模一样。
明明对这种嗡嗡声烦得不行,总是听得不仅没有平静下来,反倒烦躁不已,但她还是下意识的放开了对耳朵的钳制,静心听着对方的诵经声。
因为习武的缘故,骆萌不论是味觉嗅觉还是听觉都远超普通人,在这么多人中,她也能清晰的分辩出究竟哪道声音是他的。
跟其他人念诵的经文并没有什么不同,声音不温不火,但出奇的是骆萌却并未感觉到烦躁,反倒觉得他的声音十分好听,就像是投进了溪里的石子,在她心中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可她又觉得,他的声音不该是这样的,不该这样平和没有感情,反而应该充满了许多情绪,让人一听便觉得是个活力满满的人。
她为何会这么想?
骆萌有些茫然,看在对方苍白的侧脸,想着若是他的身体康健的话,也许就应该是她心里头想象得那样的吧?
而现在却不能这样。
骆萌不会医术,但也看得出些端倪,身体虚弱之人最忌情绪大起大落,也不能像寻常人那样能打能跳,更不可能习武,毕竟习武是需要气血的,若是习武时气血没有补好,那原本健壮的人也会虚弱,更别提本就气血亏空的人了。
这样想着,骆萌看着对方竟忍不住心疼起来,一直跪着,正常人都坚持不了多久,他这样得多难受啊!
她完全没想过这种情绪究竟是从何而来。
但她就是愿意这样看在他,甚至觉得就算看到地老天荒也看不腻。
绿萼觉得小姐这样也太大胆了些,但好在和尚们都在念经,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偷偷拽了拽骆萌的衣袖,让她别看了。
骆萌回过神来,低眉敛目。
她练完剑后便换下了劲装,换上了一条浅粉的裙子,宽大的袖子让她觉得很不方便,披帛的存在更是让她生怕被身后人踩到而出洋相。
可京里所有小姐都是这样穿的,骆萌也只好入乡随俗。
她也知道,这些小姐平常不用干活,身边又时时都有丫鬟跟着,穿得再不方便也不会有问题,只有围猎时才会穿上更轻便的骑装,可骆萌就是不太适应。
毕竟她穿劲装都多少年了,而穿这种衣服又才多久/
***
骆萌都能想到黎瑜身体不好,老和尚就更不可能想不到了,也因为清楚黎瑜身体不好,所有黎瑜的早课是比其他人少半个时辰的。
黎瑜没有发现骆萌的到来,念经早就成了习惯,他念时也没有耍滑头,只是时间却掐得很准,一到时间就立马停下不再念了,从蒲团上站起来。
给他用的自然不是普通的蒲团,要柔软舒服得多,可再柔软舒服,跪久了也会难受,以至于黎瑜膝盖常常都是又青又紫,简直就是活受罪。
黎瑜知道经文的意思,读起来倒不觉得无聊,只是实在感受不到佛法的美妙,毕竟他只是一个要结婚生子的熟人。
他站起来揉了揉膝盖,转身才看到骆萌,立即眼前一亮,想立马跑过去,又想起自己的病弱人设,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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