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你参军吗（1/2）

小芹用手指捅捅身边低头沉思的男孩道：“张海军，你不想上山下乡，那你想不想参军？”

身边的张海军，只有十六岁，黑瘦的小脸上支着一个翘鼻子，耳边还隐隐挂着一根毛毛草。小芹早看见，之前偷笑好几次。不过她还是喜欢张海军那双大眼睛，又黑又亮，很有神。

张海军先是被尖尖手指捅了几次，然后听到小芹的话，头一个动作是愣了下，参军两个字对他触动很大，是个遥不可及的梦一般。接着他侧过脸，眨着大眼睛吸着小芹身上散发的甜甜气息，甚至能听到她身上血液流动的汩汩声。他抬手挠挠乱如鸡窝的头发，道：“参军？就是当解放军吗？”

他身边的小芹可是个美人胎子，天天满操场，太阳下疯跑，就是晒不黑，长得白白嫩嫩的。

“对啊。”小芹点头回答，这不是废话吗？张海军你是不是头刚才被学校大门夹了。

小芹点头样子太可爱，甜甜就像一块糖入口般。张海军每天都想多看几眼，进入他耳内的小芹话语悦耳无比，仿佛鸟儿歌声，让人心醉神迷。

张海军以为永远可以这样，转眼间，他们就要离开学校，初中毕业了。他刚才一直低头盼望，这不是真的。

此时，他叹气地对小芹道：“听说参军得走后门，我家没有后门。”

“哈哈。”小芹听了哈哈笑起来，又甜又美，能融化人的心，那笑容足以让张海军记一辈子。小芹好不容易止住笑，红着小脸说：“你没有，我有啊。我二叔在鸡西招兵。他可是军队派来的大官，说的算。”

“真的啊。”张海军听到此，激动地将小芹抱住，惊得小芹大声尖叫。

小芹连踢带揣挣脱张海军指着他鼻尖骂道：“呸，张海军！你小子身上真臭，再敢抱我，我让我哥揍你。”

张海军却不以为意，眼中跳跃着喜悦的星光，高声欢呼。之后，在众人鄙视目光中他对小芹说：“我回家问问爸妈。”

小芹掸掸身上张海军留下的灰道：“你快点，明天我就去鸡西看我二叔，带你一个。”

中午就放学了，张海军一路走到自己家地头。只见地里有一个光膀子的男人在收麦子，古铜色皮肤被日头晒得滋滋冒着油花。男人中等身材，弯着腰每个动作强壮有力，流畅自如，仿佛在演奏着一个乐曲般。

“爸！”

男人的动作却被张海军的一句爸打断了，他双手先停下来，然后侧身扭脸，瞥见大儿子孤零零地站在地头。眨眼间，大儿子就十六岁了，样子却还是五岁时的那张娃娃脸。他今后也要和自己一样，窝在这山沟里吗？

他心疼地唉应一声，缓缓直起腰，才感觉腰又酸又麻。他艰难地背过手，反捶下后腰，一点用也没有。他侧迈了一步，抬手扯下脖子上脏兮兮的毛巾擦把汗。他放下手中的镰刀，转身走近张海军道：“今天回来的真早，快进屋，外面晒的慌。”

“学校明天就放假了，以后就不用上学了。”张海军喃喃道，离开学校，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忽又庆幸他有一个好同桌，一个能走后门的小芹，没准真能当上解放军。

想到这张海军就咧嘴乐起来，爸爸看到挺奇怪，问：“儿子，你傻笑什么？”

张海军笑道：“晚上，我有点喜事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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