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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制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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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夜深, 闽州城街道上正传来更夫的敲击声,混着从海边卷来的气息, 吹入闽州城的梦里。一行人无声地走在街上, 连不老实的闻曲星也不自觉地肃穆了装容,一路行至闻家, 宗意这才发觉晏家与闻家相隔不远,平日里若串个门过巷子口就是了。

闻曲终正在门口候着,他似是极怕冷, 裹了好几层棉,缠绵病榻多年全身都瘦脱相了,此时裹成个粽子才像是个正常成年男子应有的体型。他一点都不好奇为何是宗意和步陈二人相携而来, 也不担忧闻曲星请不来人白吹一夜冷风,只虚弱地遥遥行礼, 迎着宗意进了门。

宗意开门见山:“我要见李闯。”

闻曲终咳嗽两声,用枯瘦如柴的手抓着衣襟,喝出一口热气:“公主莫急, 东海公确实在舍下暂住, 只不过明日方才能见。东海公多年来在闽州城里行磊落事,安百姓心, 身子骨还不如我这杀烧抢掠无恶不作的老土匪,他刚吃了药睡下, 难得今日睡得早, 便莫打搅了吧。”

东海公竟然和欲杀之后快的海寇关系这么要好?宗意有些惊讶, 但转念一想步陈和莫飞花也算有同甘共苦的情谊, 当即就能接受了些。

但若海寇根本无心与东海公硬碰硬,那又是何人想要东海公的命,甚至让李闯不在意自己的身子也要跑到闻家的府邸来休息。但显然她猜测也是无用功,只能等到明日让李闯来解答。闻曲终派人安排宗意和步陈在雅舍住下,两人的屋子挨着。宗意装了一脑袋的事,想完晏家想宗霓,想完莫飞花又想魔教的谋划,还有无数顶着帝师脸的小人在脑袋里打架,一片乱糟糟中,宗意干脆抄起荒沉跳出窗子,颇为敏捷熟练地推开了帝师的窗。

屋里很安静,仔细听还能听见帝师浅浅的呼吸声,宗意往日火车卧铺出行最怕遇见打呼的人,她睡眠浅,一点动静都能像炸颗原/子/弹似的,故而对步陈这样睡觉不磨牙不打呼也不惊叫的极有好感,当下便心痒痒地向呼吸声处摸去。

谁知半路上声音忽然停了,宗意瞬间失去了方向,赶忙在四周摸索着,生怕踩到什么,却听步陈从不远处轻笑,随即一伸手便将宗意拉到床边:“上天怜我孤枕难眠,还送来个美人陪我,没想到东海一行接连遇见姑娘两次,可真是有缘,待我回了帝京,定要向父王禀明,好娶了姑娘进门。”

宗意被调戏得多了,颇有些一回生二回熟的架势,闻言也不急,摊开掌心道:“聘礼呢?”

步陈失笑,却抬手覆盖在掌心上,宗意觉他的手掌暖炉似的,将自己烫得一哆嗦,想撤回却被步陈握住:“还未禀告父母,就先要聘礼?万一你拿了我的钱跑了怎么办,大梁这么大,找人如大海捞针,我岂不是做了赔本的买卖。”

宗意故意无视掉从手背上传来的暖意,绷直腰杆理直气壮地说:“我都被你在口头上占便宜了,拿你点钱怎么了?你赔什么,你这简直是赚大了,换成别人我早就一刀削过去了。”

步陈忙不迭道:“是是是,得姑娘另眼相待,是步某的福气。唉,说什么大梁明玉颜,遇上心仪的姑娘后,还不是落到凡人的地步,近则怯远则忧,说话错了还要被埋怨,真真难矣。”

宗意惊讶:“你跟莫飞花认识这么久,难道没学会他那装哑巴的能耐吗?”

步陈一愣,他太了解莫飞花,当时一眼便看出莫飞花故意装成中毒骗宗意,他想着当时情况紧迫,秋后算账,却没想到宗意也看出来了。宗意看出他的讶然,得意洋洋地解释:“在客栈里,我听见他说梦话了。”

二人又说了些近日来的事,夜凉如水,步陈怕宗意冻着,干脆将她拉到床上盖上被子,宗意心跳如鼓,过了好一会儿才喘出一口气,脸红通通的,可爱极了。步陈闭了闭眼,心道他自出生开始就没打算往柳下惠方向发展,这也能忍简直不算男人了,宗意惊觉那股温热却危险的气息再一次靠近,她下意识昂头,却被步陈按了回去,直到温软触碰到唇角,她还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原来这就是接吻。

那是一种新奇、让她下意识瑟缩却又不甘心般重复试探的感觉,像是被一股风推到了云端,全身上下的感官都在这一刻打开,她是个被高高吊起的提线木偶,在他的掌控下沉浮。忽而登临山巅,忽而深埋泥潭,浅尝辄止的试探根本不足以满足,她被步陈从深海中一把捞出,随后按在了沙滩上——步陈在宗意的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宗意疼得一抽,这才缓过神来。

娘的,这顶着狗尾巴花的帝师吻技还挺好。

步陈将气息吐在她的唇齿间,问道:“发什么呆呢。”

宗意轻笑:“你这算不算趁人之危?”

步陈:“我这叫雪中送炭。”说完又低下头来,宗意双眼看不见,故而其余的感官敏感到发指,她敏锐地感觉到步陈身上起了变化,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害怕,却又发觉在害怕中隐藏着一丝期待,她颇为恼怒地挣扎了一下,被步陈狠狠地压在了怀里。

步陈将她的头按在怀里,紧紧抱着,哑着嗓子说:“睡觉。”

宗意还没缓过神:“啊?”

步陈有些恼怒,却也知自己不能太过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睡觉。”

标记已经印下,来日方长,是他的,就永远逃不出他的掌心。

宗意原本以为自己会翻来覆去一夜睡不着,谁知闭了眼便入了梦,梦里再没有乱七八糟的帝师小人瞎折腾,却是当初在虬龙江的大船上见到步陈身子和夜间二人温存的片段反复交叠,将她看得脑门生烟,几乎能喷出火来。好不容易到了天亮,宗意被叫醒的时候立刻便摸了一下鼻子,很好,没流鼻血,最后的尊严算是保住了。

她揉着头发,心道这种闯别人卧房的行为真真要不得,太容易出事了。步陈侧倚在床边看着她懊恼的表情,心里痒得很,忍不住又将她拉了过来,一口咬到了唇上。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宗意一边拢着头发,一边没话找话:“你说,李闯为什么要来闻家?”

步陈食髓知味,但提到李闯不由得想起闽州城的现状,只得将心底的旖旎深藏。他起身将衣袍披在身上,流瀑似的长发洒落肩上,步陈道:“你觉得,东海安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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