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宗霓之杀(1/2)
“下面不同于上面的墓室, 六圣既然没有反应,想来便是安全的, 约莫再走不超过半个时辰便能走到墓室。”
从幽深的隧道中滑下来后, 二人又进入了墓道里,只不过此墓道明显比上面那些妖魔鬼怪横行的墓道正经许多。修整得很规矩, 路也是好走的,哪怕蜡烛的火光微弱了些,却也不至于摔倒。
宗意和步陈手牵手向前走着, 自方才开始二人的手便没分开过。起初是步陈故意抓着不放,宗意由着他放肆,后来是觉得在险地里能有人依靠实在是件让人宽慰的事, 便同样用力回握住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她现在才知道,书中写的恋爱中的女人全身上下都会冒出粉红泡泡是真的。她现在还有些飘飘然, 脚步虚浮,往前推一年……不,推一周, 她都不敢想象她竟然敢主动去亲步陈。
“宗意?”步陈轻轻晃晃她的手。
宗意回神, 步陈看着她眸子朦胧,隐约似有水雾, 方才消下去的红晕又渐渐染上脸颊,看起来格外诱人。步陈的喉咙动了动, 声音忽然有些哑:“你刚才在回味什么?”
宗意的脸腾得就红了:“你你你……你说什么呢!”
步陈笑着逼近:“自己回味有什么意思, 我来帮你!”
步陈将宗意轻轻地压在墙壁上, 二人十指相扣, 暧昧的声响持续了好半天。一旦尝过了那甜美的味道,便食髓知味,他只消看她一眼,神魂便都飞离了体外。堂堂帝师,闻名三国的大梁明玉颜,此刻可真丢人,像个初遇心仪姑娘的毛头小子,怎么也欢喜不完。
忽然,宗意的衣襟里动了动,似被压得很难受,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二人被迫分开。宗意喘着粗气轻轻推了推步陈,便见刚睡醒的六圣冒出头来,茫然地转了一圈,正与宗意对上眼。随后这条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小蛇唰得钻回衣襟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宗意一哂:“它这是在害羞吗?”因为之前她为感谢六圣救命之恩,亲了它一口。
步陈挑着眉看着六圣,心里想着即便是至毒六圣,切成三段做蛇羹,味道应该也不错吧?
六圣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被六圣打断,二人方才想起现在还在祖墓里,只好重新步上正轨。宗意摸了摸脸颊,确认不再发烫了,这才抬头看他:“难道上面和下面都是祖墓,勾连二者的便是女鬼的棺材?”
步陈:“不,上面不是祖墓,下面才是。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女鬼不仅是祭品,还是守墓人,她是修筑上面墓室的人以阴邪的法子制成看守祖墓的傀儡。”
宗意惊诧地问:“什么?有人在祖墓上面修筑了新的墓室?”
“大墓讲风水,祖墓也不例外。太/祖修墓时未差人守墓,若有人心不足之辈觊觎祖墓之下的风水,将大墓修盖在祖墓之上也并无不可。但依我看,上层的墓却并非是为窃取风水,而是为了报复太/祖斩杀恶龙之仇。”步陈牵着宗意往前走,这条墓道并不长,很快,二人便到了一处墓门旁,墓门上雕刻了一把剑纹样,剑身缠龙,正是龙渊剑。自太/祖薨逝后,龙渊剑纹便成了太/祖的象征。
“虽不知大墓中到底有几处通道可以通往祖墓,但方才我们待过的耳室顶部正关押着一头恶龙,一旦有人来此触发机关,便有洪水涌出加速恶龙的出世。而当洪水顺着棺材里敞开的机关涌入祖墓时,恶龙也将从上层墓进入祖墓。”
恶龙对太祖憎恶至极,必会报当年的斩杀之仇。修筑大墓的人被祖墓排斥,恶龙尚且还受龙渊禁锢,只能用些旁门左道维持恶龙的困束,随后在祖墓上面修建新墓,恶意培养僵尸借以破坏祖墓的气运,从而削弱龙渊剑对恶龙的影响。一旦恶龙真的冲破了龙渊剑的压制,那么它将重归世间,祸乱天下。
宗意恨恨地说:“行事歹毒,其心可诛。”
六圣悠哉地游了下去,宗意没捞住,一尾红色小蛇钻进门边的缝隙里,也不知它捣鼓了什么,大门竟轰隆隆地开了。没有割肉献血,也没有破解机关,祖墓的门就这样向两个不速之客敞开。
六圣懒洋洋地躺在地上,看起来颇为闲适,还打了个哈欠,露出四粒小尖牙。
步陈笑道:“六圣是凤家的圣物,自凤家祖祠中出世。据传说,太/祖的姓氏便是凤,六圣也许便是当初在玄阴山被太祖所救的赤龙的后代。这也恰好能解释为什么无论是上层墓道的大阵,还是祖墓里的机关都难不倒它了。你可要多谢魔教为你送来此等神物,助我们寻得药方。”
宗意拎起六圣放回怀里,轻轻地拍了拍衣角说:“可不是嘛。人家凤芜然大老远地将我送到大苍来,还特意留下了祖传神物六圣。而姬荒千里迢迢将你带去胡月城,却并不阻止你的行动。宗霓率领宣军突袭大苍明显是对姬荒隐瞒了行动,她看见我的刹那震惊做不得谎,这说明凤芜然根本不是宗霓的人,姬荒暗地里自有他的打算。我现在也很好奇,姬荒费尽心机让我们来大苍的理由到底是什么,难不成就为了在‘瘟疫’肆虐期间,下祖墓,取药方?”
宗意颇有深意地看向步陈,二人深深地对视后相视一笑。
姬荒故意留下的破绽太多,多到了即便他们想用“偶然”和“意外”来搪塞,都骗不过自己的地步。六圣跟随凤芜然多年,是凤家的宝贝,宗意才不相信凤芜然没有办法将六圣招回去。可她不仅没有,反而还放心地将六圣寄养在这里,让它帮着他们一路行进到祖墓中,谁说魔教不乐于助人的?宗意第一个不同意!
而步陈被姬荒带来大苍,却是实实在在地中了招。姬荒对摩提教的术法了解甚多,总能在不经意间将人拉上钩,即便是步陈,不怕对方出狠招,就怕姬荒耍诈。但毕竟是昆仑先生的弟子,他在中途便恢复了神智,却被带上了面具,用尽办法也摘不下来,只好假装还没恢复,在姬荒身边装傻充愣扮侍卫。
但鬼刀的事确实是个意外,步陈发觉此事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带着面具虽然恢复了神智,却因限制不能对魔教中人出手,只能藏身在一旁眼看着悲剧发生。步陈不知道宗意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才亲手将鬼刀埋葬,但想必比现在的双手还要痛。
这间耳室十分干净,墙壁中央有一幅巨大的剑图腾,图腾旁有书案和部分未看完的书卷,零零散散地堆在书桌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既没有棺椁,也没有陪葬品,平常得就像百姓家的书房,甚至比书房还要简陋。
宗意走上前翻了翻书,里面的字应当是太/祖时期的文字,与现在使用的差别甚大。宗意看不懂,便扔一旁,挨个翻去,期待能翻出点见过的东西。老天保佑,她在一堆纸张中间看见折叠后压在角落的信,信封上竟然印着大梁河洛星垣的星晷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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