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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悍把手上的订单全都做好了后,把成山的家具拿麻绳牢牢的串了起来,比房子都高。
颜曦正在后院的洗手池洗衣服,把贴身的小衣服紧紧的塞在下面,洗外面衣服的时候一并把藏在里面的一起搓了。
“秦悍哥,你......你们这里有人出去过吗?”
秦悍把麻绳打了一个结,撩起了眼皮子看着小姑娘有些局促的样子,到嘴的“没有”不知怎么,有些说不出口,“不知道。”
“啊,”颜曦失望的叹了口气,手上拿着衣服揉了揉,这里交通工具也没有,通讯工具也没有,唯一的那台电视机打开都是雪花点子,“那你们这里的吃穿用度,生活用品是怎么购买的?”
“一般都自己解决了,无法解决的,几座山外有个铃铛村,那里有几个小店铺,供应一些简单的东西。”
颜曦眼睛一亮,能供应货物的必定有外界的供应商,即使不是城里的,但只要有交通工具或者通讯工具的地方,她就能想到办法和外界联系。
“悍哥你知道怎么走去那个铃铛村吗?”
秦悍压下心里莫名不爽的情绪,把家具挪到有顶的角落,“知道。”
颜曦眼睛闪了闪,蹦出无数星星,“那你能......”带我去吗,她突然断了话头,小心翼翼的张了口,“告诉我,怎么走吗?”
秦悍拍拍手,跨着大步子走向她,她不自觉的往后退缩了一下,秦悍敏锐,但并没有停下脚,走到她身边时,挤到了她的水龙头下去洗了洗手,冲碎了颜曦在下面洗衣服的肥皂泡。
手挤着,腿也碰到了,颜曦觉得半边身子麻麻的,像是在山里吃错了果子后的感觉,她抬头,不明所以他为何忽然离自己这么近。
一抬头,才发现,她只到他的手臂高,铺天盖地的压力感。
以前两人从未贴这么近过,皮肉透过薄薄的衣衫袖子和对方的贴在一起,她都能感知到他的热度,熨贴着她冰凉的手臂。
秦悍洗了手,甩了甩手,退开了一步,“你今年多大?”
“嗯?”颜曦回神,“十八。”
果然还是个小丫头,比自己小了足足六岁。
“山路复杂,危险重重,稍有不慎就会迷失方向,掉落悬崖,滚落山坡,”他靠着墙,说着,“敢去那里的,都是有一定走山路经验的人,或者是不怕死的。”
男人舌尖顶了下上颚,深棕色的眼眸沉沉的,手插进口袋摸了下烟。
“你属于哪种?”
很不巧,颜曦两者都不具备。
她没有经验。
她也怕死。
秦悍指尖在口袋里的烟打了个圈,又松开。
“会有人定时挑着担子来村里兜售货物,很少会有人想出去。”也不一定走的出去。
颜曦眼里的星星坠落,暗淡一片,忽的又亮了起来,“那我跟着挑着担子的人走不就行了?!”
小丫头倒是挺机灵,秦悍看着她手心里的衣服,“挑着担子卖货的人一般都不会直接回去,他们出来一趟会备足货,把所有的沿途所有的村子都走遍,有时还会绕远路。
沿途的村子......
颜曦心抖了抖,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大半,手里的衣服掉落在池子里。
秦悍继续说道,“且人心叵测,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这么跟着一个陌生人走,一跟就是十天半个月甚至数个月,难保路上不会碰上一些难缠的人。”
是啊,她当初不就是在路上走着走着被人以不认路这由让她带路,她带着带着就在一个小巷子里被人捂着口鼻塞进了车里。
她埋着头,终是没将话说出来。
他收留自己她已是感恩戴德,怎么能随意开口让别人带自己出山呢?为难了别人,产生了嫌隙,日子更难过。
她一筹莫展,手无意识的揉搓着,秦悍见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不忍,却也没说什么,将掉落在池子里的衣服拿起放在她手心里。
要出去谈何容易。
他也不能夸下海口,徒给人希望。
若她真的跟了卖货郎走了,结果只是从一个坑跳进了另一个坑,那倒不如现在就让她失望,来日方长的好。
知她心里如今肯定不怎么好过,但他也不是个会安慰人的性子,只能沉默的站在一旁。
手伸了过去,抽了抽她手心里的衣服,“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帮你洗?”
颜曦只是有些苦涩,倒也没有太过难过,最难过的一关都过来了,如今的这些她都能接受,见衣服已被他抽出去了一些,她一急,想到藏在下面的东西,猛的抽了回来,加快了速度冲洗,“不用不用,我自己洗我自己洗。”
拉的太急,秦悍的手也顺势被拉了过去,这几根手指被包裹进了她的手掌心里,混合着泡沫,被揉搓了两下。
颜曦也是着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洗着。等看到他的手时,有些反应不及,有些想不明白他的手为什么会在自己的手里。就像是......就像是.....
她牵着他的手指一般。
面上一红,她松了手,手指松开,底下的手指如他的人一样,宽厚,但骨骼分明,青筋蜿蜒而上,手指甲剪得很短,指尖钝圆,手背上还有些细细的绒毛。
两人沉默之时,只有鸡圈里的鸡“咯咯咯”的叫着,村路离后院隔了一个大厅,只听到一些声音,但并不真切,太过安静,颜曦的手都泡皱了。
“你再洗,衣服都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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