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2）

-医生说药按盒子上的要求吃就行了，吃完饭再吃。你打电话那会儿我在睡觉。

-昨天实在是对不住，我也不太记得我做什么了

-你好好休息

陆伯言把这三条消息看了好几遍，实在不知道该回复什么。他按灭手机，又按亮，再按灭，再按亮，再按灭。

陆伯言这会儿清醒很多，吃了方便面，药也喝过了，水也喝了两大杯。想吃雪糕但是忍住了。陆伯言开始反思自己。

是生病会放大情绪吗？陆伯言想，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表达出自己的情绪了。陆伯言原先脾气很大，陆承胤说过很多次，不知道他脾气随了谁。其实大概是随了他母亲的。陆伯言的母亲是江南人，家中行二，因为是家中同辈里唯一的女儿，从小就被宠大，脾气也不小，主意正性子倔，这方面来说，陆伯言和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父母离婚那一年开始，陆伯言的性子就变了。原先张扬的小孩儿似乎一夜之间就沉稳了许多，只有偶尔的话语能透露出来他性格中的桀骜。转学来西北后，更是没人知道陆伯言本来的面目。但陆伯言自己清楚，以前的自己只不过是被藏起来了而已。

大概是生病使人脆弱吧，陆伯言长出一口气，脆弱会使人原形毕露。

天气只会越来越冷，然而叶子瑜等一群小年轻还是穿得很凉快，所谓“要风度不要温度”，帅就完事儿了。而陆伯言则老实加厚了衣服。感冒还没好全，不能再冻着了。

陆伯言不太生病，一生病就比较严重。他不敢马虎自己的身体，只希望感冒能快点好。

鼻子塞着很难受，这天陆伯言也没怎么睡觉，只是趴在桌子上。叶子瑜来的时候陆伯言正看着窗外，看着看着视线就被一个人影挡住了。陆伯言转了转眼珠，看到这个人影是叶子瑜，他怔怔地看着叶子瑜的脸，没有动。

“你感冒是不是还没好？这是你杯子，我给你冲了感冒灵，起来喝了吧。啊对，你早上吃饭没有？”叶子瑜看起来很正常，但是陆伯言不太正常。

“苦的我不喝。”嘴比脑子快，话说出口后陆伯言才后知后觉地抿了抿嘴，完了，又开始了。

没想到叶子瑜听到也没多大反应，笑道：“我知道，我尝过了不苦。然后还有这个。”叶子瑜从校服兜里掏出来一颗大白兔递给陆伯言。这人八成是怕苦的，冲药的时候叶子瑜就在想，旺仔牛奶可太甜了，喜欢甜的人大概对苦会比较敏感。叶子瑜翻出家里不多的糖，挑挑选选拿了大白兔。奶糖应该不会出错，他想。

陆伯言沉默地看着叶子瑜手里的糖，半晌接了过来。此时叶子瑜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生怕又被陆伯言拒绝。见他把糖拿走，叶子瑜才算松了口气。

“手表你不要吗？”陆伯言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叶子瑜愣了愣，脸突然就通红，话也说得磕磕绊绊的：“不，不要了，那是，呃，你的东西……对。真的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

陆伯言疑惑：“我吓到你了吗？”

“……没，没有。”叶子瑜舔了舔嘴唇，笑得十分尴尬。正想着跟陆伯言告别赶紧回自己教室，陆伯言又说话了。

“国庆你们具体哪天去打篮球？”

“啊？”叶子瑜懵了，“就国庆那天吧，怎么了？”

“回头时间地址发给我，我去看。”陆伯言拧开保温杯的杯盖，闻了闻里面的药，皱了眉。

“你不是说不去吗？”叶子瑜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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