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你好（1/2）
雇佣兵——一种非常神奇的职业。传说只要为了钱，他们可以往战场送命。“……洛伦佐。”，波菲里奥捏了捏鼻梁说道，“全名是洛伦佐.卡斯特罗.奥蒂斯，是个有名的雇佣兵。”米格尔格外惊讶地看向波菲里奥。“好吧。”，他说，“我打听过他一点，或许不止一点。”
“这么说，我好像也是知道他的。”，卢西奥说，“我记得他是特别有名的雇佣兵，亲身经历很多战争。”
他们一说，我也想起来貌似我好像看过这个人的记录，这个人的记录堪比一本战争史。那句话怎么是说的来着？时逢乱世，乱世出豪杰。尽管他不是豪杰，但的确挺有名的，也挺悲剧的，好像不会死一样，仍然茕茕孑立于世间。
有点太文艺了，不适合他。
传说他有一个团队，都死了；他有一位年轻貌美还实力强劲的妻子，也死了；他还有一对双胞胎，下落不明。
更惨了。
记得他有瘾来着，不是指天草根，是对身体有害的那种瘾。原本不在意的，后来有了家事后就去戒瘾了，不太成功，于是身上总会带些不让嘴停下来的小东西。有时候是颗李子，有时候是根天草根，有时候是块牛乳糖。米格尔跟我们展示了那颗牛乳糖的糖纸，糖纸是颇具年代感的纸张，上面还印着头滑稽的斑点奶牛。米格尔很快就把糖纸收走了，波菲里奥解释是因为他特别喜欢收集一些小东西，卢西奥深表认同道自己也有这个习惯，记录每一天发生的事情。后来有人敲了敲门，我们同时看向门边，那个穿着黑夹克水洗牛仔裤马丁靴的先生看了看我们，似乎有点怕自己吓到我们，于是笑了笑打算离开。
“您好，卡斯特罗先生。”，波菲里奥起身叫住了洛伦佐，“如果您是找罗梅罗先生的话，可以在这里等一下，他去开会了。”
洛伦佐挠了挠他干净利落的短发。“好吧，谢谢。”，他说，继而走了过来，却不坐下，“我站着就可以，你们请继续。”他似乎有些拘束，我嗅了嗅鼻子，好像能闻到细微的混合汗味的血腥味，心道声怪不得。
米格尔形容得很贴切，他肌肉很发达，即便套着夹克也能看出来一点肌肉轮廓。鼻梁很挺，眼睛很深邃，瞳色不一样，一只眼睛琥珀色一只眼睛是大海的碧蓝，嘴唇很薄，无意识地紧抿着，眉心有道清浅的竖纹。根据气息的来源，我瞧了眼掩盖在深色背心下的小腹处。
“嗯……您可以坐下的。”，波菲里奥说，“您车马劳顿，站着很累的。”
洛伦佐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了。”，他说，“没事的，不用在意我。”他意思大多都是同样的，波菲里奥舔了舔下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卢西奥只是在品茶，米格尔又说了。
“您好，刚才匆忙没能打声招呼。”，米格尔欢快地说，“我是米格尔.莫雷洛.罗梅罗。”
不知道该说他自来熟还是说他读不懂空气，气氛瞬间破冰，我在心里感叹。“你好，米格尔。”，洛伦佐笑着说，“洛伦佐.卡斯特罗.奥蒂斯。”他刚说完，米格尔点了点头，立刻转身把我们逐个介绍给洛伦佐。
“你们好。”，他笑着，“真是些可爱的小家伙。”
卢西奥咳嗽了一声。
“卡斯特罗先生您好。”，卢西奥说，“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卢西奥.阿巴诺.埃尔南德斯。”
“你好。”他点头。
“呃，我……”
“我知道你。”，洛伦佐抿唇点了点头，“王牧尘的侄子。”
嗯？王牧尘居然还跟雇佣兵有关系的么？
“你是雇佣兵？”，米格尔吹了声口哨，“哇哦，老兄，酷毙了。”
“这可一点都不酷。”，洛伦佐皱眉，“这可是会随时丢命的。”
“那也很厉害啊。”，米格尔说道，“可以跟敌人打架，守护自己重要的人，跟个大英雄一样。”
听到这话，洛伦佐怔住片刻，顷刻他苦笑不得道。“小子，我可不是英雄。”，他苦涩地说，声音本就沙哑偏粗，这时就好像是海绵在砂纸上摩擦的泡沫声似的，“我从来不是英雄，我只是一个雇佣兵而已。也保护不了任何人，包括我所爱的，任何人。”他的声音直叫舌尖发涩，像是几朵苦菊泡在酒水里的滋味，咽下去发辣，不咽下去发苦。
很明显，米格尔并未显得太过失望，反而主动谈起另一个话题来了。“那你跟我们讲讲你的故事怎么样？”，他眨着双眼睛，亮晶晶的，晕着水色，“那一定是非常帅气的。”他甚至跑过去主动伸手拉了拉洛伦佐，我瞅见想要制止，没能赶得上，鼻尖的血腥味果真更重了一分。洛伦佐神色如常，表情看上去比起伤口崩裂更在意如果米格尔跑得太快会摔倒这件事，哪怕地面已经铺了易碎制品从桌面摔下去也不会碎的厚度的地毯。
“好吧。”，洛伦佐想要揉米格尔柔软的发顶，却停手了，实际上我也很想揉乱，“可是你得保证你要好好听你哥哥的话。”
如果我比米格尔高的话，我一定会这么做的。
米格尔看到他顿在空中的手立刻拉住他的手摁在自己的脑袋上，他冲洛伦佐露出分外阳光的微笑，看得洛伦佐有点发愣。“好啊，我一向很听恩里克的话。”，声音不算大，我可以听见，波菲里奥自然也能听见，以至于他听见了还呛了口茶，“那么让我们先过去，怎么样？我打赌波菲里奥他们会喜欢上你的。”他说着，身体力行地牵着洛伦佐的手走到我们面前，示意洛伦佐坐下。
作为经历过的人，我自然知道洛伦佐担心的什么，即刻走下沙发拽了拽洛伦佐的衣角，洛伦佐立刻注意到我。“怎么了？”他在不牵扯到小腹的前提上微蹲，我踮脚就能够到他的耳朵。
动用了点法力，洛伦佐没说什么，只是等着我开口。“如果伤口蹦开的话。”，我悄咪咪往他的手里塞了颗药丸，“吃这个。我舅舅给我的，立刻见效（注：这里指的见效不是说伤口完全愈合，而是指外面的伤口愈合，里面的内伤还在呢）。”他扬眉，低声到了声谢，手心很粗糙，但却温暖，好像只要有他在就能放心依靠的感觉。
奇怪的感觉，因为以前我都是负责这个角色的人，还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奇异的感受。
我们围成一条线，洛伦佐在中间。“那我先讲个笑话怎么样？”他兴致勃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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