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中第五眼青睐（1/2）
临潼继续：“而且这话并不是你第一个问我。”
仪听愣愣：“还有谁吗？”
“藏导问过, ”临潼直直看着仪听，“当初剧本，你们开始做前期准备的时候，我因为其他事和她见过一面, 她提过这个。”
仪听缓慢眨了眨眼。
不可置信：“问、问你什么？”
临潼自然而然：“就是你这个问题，问我能不能演《家书》？”
仪听咽下一口口水，嗓音沙哑：“然后呢？”
“她说片酬没多少, 不过……”
临潼睨眼笑，笑的仪听心慌，问出来的话却又现实：“所以现在来问我，你是真的找不到人了对吧？”
仪听沉默, 缓缓垂目。
好半天, 仪听说：“我想保证它的质量。”
临潼深刻：“质量不代表票房。”
仪听咬牙：“我知道。”
临潼轻声：“那你知道藏导问我能不能出演的时候，我怎么回答的吗？”
仪听：“怎么回答的？”
临潼眼眉弯弯：“我说，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因为你压根没有考虑过我。”
仪听咬唇。
临潼说的, 是实话。
他确实没有考虑过临潼，不只是片酬，还有其他的因素。
临潼身上背着商业代言和对赌协议, 其实他今天这样问也是很冒失的，如果仪听没有算错, 临潼最近的一部电视剧是和《家书》撞档期行程的。
《楼兰谣》是大制作古装ip剧, 给临潼的片酬肯定很丰厚。
按照藏玉说的, 即使临潼下半年活动减少, 拍了《楼兰谣》那也应该够填对赌协议。
如果选择拍《家书》，一旦成绩不好，商业价值打折，临潼可能会面临换公司时找下家签约困难、签约身价打折的事实。
再想糟糕一点，对赌协议会差一些完不成。
他这样问，其实也很自私。
仪听捂住脸，眉紧皱着，头脑混乱。
临潼把他脸强行掰正，拿着吹风机淡然：“头发还没干呢，先吹干了再具体说这事。”
仪听看着临潼，失神点了点头。
好半晌，仪听轻声问：“你会考虑吗？”
临潼吹风机还没打开，笑眼：“你猜~”
仪听痛苦：“我猜不到。”
“那就先吹头发。”
话落，吹风机打开，所有的话语在这种轰鸣中都被淹没掉。
仪听耳边只有呼呼呼的风声喧嚣。
吹干头发，临潼给仪听拿了一点防感冒的药，看着他吃了，才端了两杯饮品进来。
给仪听的是牛奶，自己拿的是一杯红酒。
刚坐下，临潼问：“能把灯光调暗点吗？”
“可以。”
临潼又下床去把顶灯关了，只开几只射灯，出卧室将家书签约剧本拿进了卧室，放在两人中间。
两个人相对坐在床上，都穿着睡衣，临潼喝口酒长吐口气。
四目相对中，临潼正色说：“说实话，我不太想演。”
这话像是尖锐的一声振响在仪听的耳朵里，一时间他头脑整个都是空白的。
毫不夸张的，临潼似乎看着仪听眼中的光都熄灭了。
他张嘴，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
临潼远比仪听镇定：“你先听我说。”
明明说着拒绝的话，这一句又莫名带着安抚的力量，仪听点了点头。
“我不想演，有三个原因。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片酬和票房。”
“我还在星光传媒里，片酬开价肯定不会低，因为我合约的原因，这一块要谈比较麻烦，当然不是谈不下来，但是片酬高，对应的要回本的票房，针对家书这种题材，就太高了。”
临潼说：“前年上映的亲情题材，关于罕见病儿童的温馨亲情题材，主演三人都是演员大咖了，投资7000万，宣传2200万，最后票房你知道多少吗？”
仪听双目紧闭，从嗓子中挤出来：“知道。”
“我知道，最后收官的票房是1300万。”
临潼看着仪听，琥珀色的眼眸清亮：“如果选丁觅云，他是二线演员，300万片酬封顶。”
“《家书》剧本是都市题材，质量主要还是看的演员，没有特技来烧钱，导演再好一点，拍了之后先送去评选，有了奖项加身宣传还能有点噱头，就算票房没有一个亿，在华玉的口碑效应下，应该能保本。”
“但是如果你要找我，或者找左翼的话……你知道最大的可能是什么吧？”
仪听眉心紧皱，一字一句：“知道，血本无归。”
和左翼的面谈中已经算过账，要回本，保底必须有两个亿的票房。
但《家书》这种题材，上一个亿都已经比较罕见了，要上两个亿以上，就是要爆。
临潼看仪听，想他从小跟着藏碧华长大，电影成本票房回本比例，应该不需要他再赘述了，最初他找丁觅云拍，本来也是控制成本的一种方式。
临潼：“第二点，我现在合同在敏感时期。”
“家书你也说了，拍摄时期正常是三个月，如果上映的话，大概将将在我合同的尾巴上，那么就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在合同期外，一种是期内。”
“如果是合同期外，我既然都不签约星光了，肯定是踩我，然后让他们的新人上位，带舆论说我各种的不行了，把影响力搞到最大，让我签约的下家损失最大。既然我已经不属于星光了，我的市场自然也成了他们争抢的部分，不管多少，能抢到多少就是多少。”
“不过我打拼这几年，他们也踩不到哪儿去，相对来说，这是好的结果。”
“坏的一种，如果在合同期内，星光是搞营销起家的，当然会继续保我，现在《家书》网上的热议主要围绕着片子质量问题，到时候票房不好，肯定大肆的宣传是我尽力了，带不动整个年轻的剧组，你和导演都是大规模的第一部影片，锅往你们身上甩，往华玉甩。当然，华玉也是巨头了，不好踩。但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仪听嘴唇蠕动，好半天没说话。
临潼帮他说了：“意味着，你和导演的事业开头就会很艰难。编剧和导演，现在的投资方只要你们能赚钱，就会用。可是如果你们只有口碑、奖项，却亏钱，华玉很多项目都是合资的，接下来有谁敢大胆的用你们？”
“如果丁觅云来演的话，保本也就算了，毕竟都是新人，丁觅云名气也就那样。”
“如果是我来演的话，在我自带这么大流量前提下血亏，你的事业以后怎么办？”
“你想过代价吗？”
仪听眼中闪动着什么看着临潼，看得临潼有些难过。
临潼说：“所以其实这两个原因，解决办法殊途同归，就是——”
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仪听从小看拍电影长大，其中弯弯绕绕自然有底。
仪听声音沙哑说完：“就是要爆，票房要爆，要出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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