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的第十五片羽毛（1/2）
小胖子和小树一起哭，两个小孩子放开嗓子, 高音声波加成, 堪称是一项生化武器了。
临潼的耳朵当场就疼起来。
随着耳朵疼, 脑子也疼，太阳穴听着哭声突突突的。
面对着面蹲下，小树哭的正伤心，金豆子刷刷的。
临潼手足无措, 就近扯了一张纸巾给小树擦眼泪，被小树的小手啪一声拍开。
小树委屈, 用哭腔吼：“我讨厌你！”
临潼手疼：“……”
哭声大，幼儿园幼教不少, 刚才是因为小树班级老师要见家长, 特意把办公室留了出来，现在听着声音, 都跑过来了, 小胖子换了个老师哄着，小树跟前也蹲了个温柔女老师，临潼一张纸巾捏在手上尴尬。
就蹲在原地看了会儿，小胖子被哄住了, 为了隔离孩子，小树也被另外一个女老师牵着到门口，哄着离开。
走到门口小树想到什么, 两三步跑到临潼面前, 临潼以为他要说几句话, 结果小树一把捡起自己的金色锦鲤，特别爱惜抱着，看都不看临潼，哒哒哒又跑到老师面前，被女老师牵出去了。
人不如鱼的临潼：……
临潼站起来，手上被小树拍红了一块，膝盖处也不知道小树敲到了哪里，感觉隐隐作痛。
一个孩子的实际破坏力和他认知的，看来有出入。
原本接待临潼的那个女老师讷讷走到临潼面前，也是懵：“那，现在小树……您……”
临潼长吐口气，反问：“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呢？”
老师建议：“小树第一天上学，难免会有些不适应，不然您先带他回家？这边另一个孩子我们也会和家长说清楚情况的。”
临潼拍了拍手，将没用出去的纸巾丢在垃圾桶中。
想了想，回头说：“带回家是肯定的，不过我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吵起来？”
老师讶异，旋即满脸为难：“您来看到了，另一个孩子一直哭，我问不出来，问小树，小树又不愿意说，而且……小树说的话是掺杂的，我听不到那么迅速。”
临潼：“掺杂什么？”
老师：“据我们学校外语幼教说，有法语和英文，然后……可能还有少量的西语……”
临潼扶额。
小树丢了那天在派出所，门卫也说了，他会这三种语言。
怎么这么小的孩子，话说那么杂？
这个念头只在脑中一闪而过，临潼在屋内转圈，抬头看。
女老师正一头雾水，临潼定住了，指着一个角落说：“刚好，摄像头，你们应该为了安全每个教室都装了吧？”指着的方向刚好装了个摄像头。
女老师：“……呃，是装了的。”
临潼站正身体，不容反驳正色道：“那调监控看看，是怎么回事。”
*
临潼给仪听发微信。
小树哭了这事儿有逼数，不敢说。
打字半天又退回格全删除。
最终，临潼发送：【问你个问题，小树怎么会那么多语言？是都学会了？】
十多分钟都没回，想来是在忙。
临潼大概是这么多家长首个要求调监控的。
幼儿园还找来技术帮他调，幼儿园监控用的比较好，能听到声音的那种。
临潼和女老师站着看，从女老师出去开始看，小树还挺开心在画画，小胖子就在他边上。
两个人交流乍一看没问题。
然后说话的孩子多了，大家开始互相交谈，慢慢临潼就发现不对了。
小树说话没有那些孩子快，平时和他们的对话，临潼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和孩子说的又都是单句，一问一答这种，感觉不到。
现在和同龄的孩子比起来，小树是说稍微慢一些，虽然慢一些，但是内容还是清晰。
再听几句，女老师首先发现不对，惊讶：“小树是在……在翻译英文吗？”
临潼转头看向老师，皱眉。
老师指着小树说：“刚刚那几句，格式就很英文啊，和我们语言表达习惯不太一样。隔壁小朋友问他喜不喜欢画画，小树说‘谢谢，我不是太喜欢’，还有那句‘不，我家不是这种结构的’，这些听起来都像是是英文类的表达吧。”
这话才说完，就看着小胖子指着图画上的一个东西问小树。
小胖子说没见过，问小树这是什么。
临潼眯眼辨认了一会儿，像是一个邮箱，那种独栋式的美式房屋，门口会带一个小邮箱。
他们这次本来作画的主题就是画家的样子。
小树看着图皱小眉头，讷讷说不出来，可能是在思考怎么用表达。
好半晌，小胖子问他是不是不知道，小树说他知道，小胖子就让他说。
小树一着急，说了个单词，临潼觉得像是postbox，泛指邮箱。
到底是录音，小孩子声音杂又多，听不清楚。
他们听不清，小胖子是听不懂，小孩就让小树不知道就不用说，小树大概着急了，又说了一堆，不过都是外语，很流畅自然，但是被小胖子他们笑话起来，说小树忽悠他们。
然后女老师进门看到的那一幕就发生了。
小树被笑话，说不过小胖子，小胖子说话比小树快又比小树急，一直嘲笑小树，小树不但没有为自己刚才的表达翻译清楚，也辩驳不过小胖子，多了几句话之后，泥人也有三分脾气，小树气急了，拿着胖锦鲤就追着小胖子揍……
打上之后，小胖子的话自然更不好听了，抱着头乱窜，说“说谎”“坏孩子”“没家教”之类的。
小树听了只会更生气。
下手也，更厉害。
临潼：……
女老师：……
小树揍了人不对，小胖子嘲笑小树也不对。
归根结底，临潼觉得原因大部分在小胖子的为人处世上，没有小胖子的嘲笑也打不起来，但是孩子那么小，临潼也不好意思公然指摘小胖子错了，毕竟小树揍人也不对。
临潼轻咳一声：“这孩子在家挺乖挺懂事的，除了体重稍微重一点，粘人点以外，脾气一直很好，这也是我第一次看他打人……”
说完又道：“不过那个小胖子说话也太难听了，家里教育也有问题吧？！”
老师尴尬，想了想，道：“另一个孩子平时是比较霸道一点。”
临潼冷静：“那麻烦您也把今天的始末，转告给对方家长一下吧。”
老师：“我会的。”
知道了始末，临潼怪不起来小树，留着也不可能和小胖子讲道理。
临潼只问：“小树呢，我今天带他走罢。”
老师：“那个……我看小树会的语言多，建议您考虑一下外语班级，我们幼儿园有说英文是第一语言的小朋友，那个班级现在才四个人，我不知道小树之前接触的人是怎么样的，不过如果他更习惯说英文，不如先去那个班级？”
“当然，班级的老师会教他们的，会侧重听读教他们。”
临潼：“我会考虑的。”
临潼不会哄孩子，也不会化解纠纷，最后还是幼教来的。
把两个孩子放在面前，先说问题，指出小胖子的不对，然后再说说小树。
把事情挑破了，说开。
两个孩子都能听到始末，即使不高兴，却也没有再哭的了。
最后老师让小胖子给小树道歉，小胖子不愿意。
让小树也小胖子道歉，小树嘟着嘴也不愿意，不愿意还紧紧抱着自己的小锦鲤，看起来随时都能重新使用起来当武器。
场面异常尴尬。
老师看临潼，临潼膝盖仍隐隐作痛，哪里还敢让小树先当好人，他害怕强推着互相道歉，心不甘情不愿的，场面又混乱起来。
看问题化解不开，临潼说算了，晚上回去和孩子好好教育下，明后天再带过来。
老师听了点头，也没有再多的办法了。
小孩子脾气大，需要严肃教育的事情还是只有家长来，老师不敢随便乱处罚。
前段时间社会新闻上，讲小学体罚的事情又闹了一阵，他们这种幼教园自然更谨慎。
要带小树离开前，微信上仪听回复了。
简洁明了，一看就是抽时间回复的。
【第一个请的阿姨是法国人，邻居用语英文，和家人沟通是。是比较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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