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2）

二

夜深，人不静。乔宴辗转反侧，心萦杂绪，她凝神看着被子上逃过窗隙的月光，似乎能研究出令人安眠的办法来。

“吱呀”一声，很轻，乔宴心头一跳，门开了，她看见一个黑影模模糊糊的，摸了进来。是贼么？那就装作睡着吧，她勉力压住几乎跳到喉头的心跳，等了一会，却听不到翻箱倒柜的窸窣声，莫不是……心头一紧，乔宴猛地睁开眼，正见那黑影窜到乔玮的床上去，然而乔玮却毫无反应，饶是冷静如乔宴，这时也紧张得轻颤起来，若她没料错，这黑影应该是袁胤手下的副将张川，他素日里便对她们言语调戏动手动脚的，这几日倒是消停了，她就应该防备着的！

乔宴紧紧抓着放在床边的簪子，张川对着床上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乔大美人，有点神魂颠倒，忘乎所以了，一时竟没注意身后轻盈的脚步和娇小的身影。全身之力都放在那尖锐的簪头上，手起，“噗”，入肉之声惊得乔宴向后一退，几滴温热的液体溅到她的脸上，她看见张川狰狞的一张脸，缓缓转过来，死盯着自己，不可置信地摸向脖颈的簪子，忽然这张脸绽开了笑，张川下了床，他的笑带着残忍和冷酷：“呵，我倒是想不到你们姐妹俩住一间屋子，本想明晚再去你那里的，你倒是巴巴跑过来，还送了我这份大礼，我现在就好好招待你一番……”

“你，兵临城下不备战，来这里做什么！”乔宴大声说着，一步步向后退，也不敢跑，她知道她是逃不出去的。“你叫的再大声也没用，哈哈哈哈。”张川笑得丧心病狂，丝毫不在意脖子上正在流血的伤口。乔宴终于靠上了架子，她立刻把架子上的花瓶推到，清脆的碎瓷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刺耳，却没有任何人起来的声响。乔宴连架子都推到了，回应她的只有张川的笑。“来吧。”张川手上有一条绢子，向着退无可退的乔宴袭来。她正在脚上蓄力，打算给他最致命的一击，那张川忽然身子一软，趴了下去，乔宴看他背后钉着一把匕首，再抬头看时，对上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他蒙着脸，看那眼睛像是在笑，乔宴忍着双腿打颤的冲动：“你，你是谁？”

“不是坏人。我帮你杀了他。”他像在邀功。

“那，那你为什么也在这里？”乔宴小心翼翼地看看尸体，又看看他，想寻找称手的武器又不被发现。

“我跟着他来的。”无辜的语气。

这个人比张川更危险，她理不清他的意图。他似乎也知道她在防着他，便无所谓地冲乔玮在的床示意：“床上那位，怕中了迷药。”乔宴这下顾不上防备了，慌忙跑到床边，看乔玮衣裳凌乱，已经露出了亵衣，不由鼻头一酸，忙帮她理好，轻声叫道：“姐姐！”乔玮却没有反应，乔宴急切起来：“姐姐！”

那个人似乎感到事情不妙，往床边过来，乔宴转身把乔玮挡住，警惕道：“你要干吗？”他眯了眯眼：“若是我要害你们，何必趁现在？”乔宴低头思附，须臾，便把位置让了出来。那个人坐到了床边，月光透窗几许，虽不分明，但床上闭着眼平静的容颜，着实让他怔愣了片刻——牡丹花下死。收敛了心绪，仔细检查了一番，才道：“她中的迷药太多，已经深度昏迷了，如不及时送医，恐怕……”乔宴急急打断他的话：“这里最近的医馆有半个时辰的路程，来得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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