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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人安静得吃完了饭。
宁灿不动声色竖起的想要捕捉两个叠字的耳朵蔫了。
看来是真的听错了。
是求而不得的自我安慰吗?
二楼的露台,繁星满天。
收拾完餐桌和厨房,司殊曜说想和宁灿聊聊天,但坐下后,他就一直在喝酒,一个字也没说。
天上的月光与屋内的灯光将两人轻笼。
宁灿看着司殊曜被酒液润过的双唇,他明明喝的是果汁,却有酒意在身体灼烧,在脑海里翻腾。
司殊曜的唇弯起,那浅浅的弧度像春水初盛。
等……等等?!
他在笑什么?!
一脸痴汉相的宁灿被司殊曜逮了个正着。
宁灿擦了一下嘴,还好,没流口水。
宁灿摸了一下鼻子,还好,没流鼻血。
还好,还好……好个球啊!
一般丢人和非常丢人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丢人吗!
“宁宁,你刚刚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就和平常一样啊,觉得你好看,就忍不住想多看几眼……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
“叫你,宁宁啊。”
行过千万里路的风柔和地回环往复。
“为,为什么啊?”
大概是当局者迷,宁灿是真的分辨不出司殊曜是不是在含蓄地告白。
“因为喜欢。”跋涉过漫长曲折的心路,司殊曜的声音轻得近乎呢喃。
话出口后,司殊曜像是读到了什么珠玉字句一般,在唇齿间又郑重流连了一遍。
“因为,喜欢你。”
那一天,大概是宁灿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了。
宁灿是个孤儿,这一生,他不知来路,不知归处。那一天,他以为自己终于不再是孤零零的浮萍了。
宁灿记得那天晚上,司殊曜倾尽的温柔。
宁灿做好了如同被捅一刀的准备,最后感受到的疼却只如在手背上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幸亏去医院去得及时否则就愈合了的那种。
他忍不住落泪,泪水蜿蜒与滑落的汗水交融。
他的心里很暖,他的身体在烧。
宁灿想,如果他的故事至此完结,那就再圆满不过了。
只可惜,岁月漫长,爱情不堪消磨。
他们之间,大概也谈不上是爱情。新衣服穿的时候掉一粒灰也心疼,后来溅上油也无所谓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后来的事——也没有过很久,也就几天之后的事,宁灿总是刻意回避着不去想。
宁灿正出神,司殊曜突然靠近,在他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温暖柔软的触感,烫在心尖。
宁灿觉得自己真的是特别好打发,亲一下,就心软得一塌糊涂。
齐鸣月从司殊曜办公室出来的场景就那么灰飞烟灭了。
司殊曜给宁灿发了一张图片,宁灿打开来看,是一款香水的宣传海报。
“宁宁,你以后给我买这款香水吧,好不好?”
司殊曜表白的时候,宁灿不敢多想。如今他们的关系如履薄冰,宁灿不敢不多想。
换香水,是换了他这个人的意思吗?
他们的感情,终于走到山穷水尽了吗?
宁灿心里难受得厉害,好像一双手攥着他的心非要拧干最后一滴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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