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过（1/2）

镇子上，监狱里，一个人站在一个牢房前面，眼神冷漠地盯着地上的一个人形的东西。

“李东才，地面舒服吗？”

“是你？”

闻言，那人平静地应道：“是我。今日的滋味，爽不爽？”

“是你！是你害的我！”

“对。还不算太蠢。”那人轻笑了一下，“你不应该预料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陈玉楼，为什么？我是你表哥！我是你的亲人！”

原来这来找李东才的人却是陈玉楼。

也不知是哪句话激怒了陈玉楼。一只脚倏忽间踩上了那朝着他的头，“竟敢提‘亲人’二字？这俩字从你嘴里冒出来，都觉得玷污了它们。因为你，不，配，为，人！”一字一顿，从牙齿缝隙里挤出来，满满的恨意如寒风侵骨，叫那被踩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人，惊惧不已。

“为什么？”李东才还没想到到底是为何。

陈玉楼冷眼看着他不知悔改的模样，冷笑连连：“也对，你和你妈都是狼性狗肺的东西，哪里将别人的命当是命。所以，根本就是忘了，你们害死我妈。”

这一番话，无疑像是寒冬霹雳打在李东才身上。他的双眼瞬间布满了恐惧，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来。

“怎么，不敢说了？你也知自己脏，说不出来了么？”陈玉楼似乎要把多年来的怨恨都发泄出来：“想死还是想活？”陈玉楼恶劣一笑，凑近李东才，看着他对生存渴望，愈发的笑得开心。

“想活，就眨两下眼。”

原本满心怨恨陈玉楼的李东才，听了这话，哪里还会思考陈玉楼此话的真假？当即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然后眼巴巴地看着陈玉楼。

哪知陈玉楼错愕地道：“天啊，你竟然是想死的。我还真是第一见有人不喜欢生，喜欢去地狱的呢！”

“当年我娘求你和你那狠毒的娘放过她，你们怎么没听见呢？听不见我娘求救？你们是死了吗？”最后一句话咬牙切齿，似乎要将底下的人挫骨扬灰一般的恨。其中更是将他们比作死人，丝毫无人性。

李东才浑身都颤抖起来，“我我我我我……”无数个“我”之后依旧找不到妥善的托辞，只是恐慌地看着陈玉楼，等着他下“判决”。他真没想到，陈玉楼竟然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可，他不能承认啊！于是他顶着脑袋上的大脚，拼劲全力地摇着头，“我没有！”

“我亲耳所闻，眼见所见，一对狠毒的母子谈论杀害我母亲之事。说，我冤枉你了吗？”

李东才眼底浮起一阵的绝望。他没想到，陈玉楼不仅知道了他和娘的计谋，还在他们跟前隐忍了多年。怪他心慈手软，没有把陈玉楼一起给解决了。若是把他也送去西天，今日就不会有这般的下场。

这人自诩心慈手软，恨自己没有斩草除根，恨那一根野草把自己祸害死。却没有承认，是自己和他的母亲贪念太重，谋财害命。可笑的是，竟然还恨毒了受害者来找他报仇，可谓是极度的恶毒自私。

陈玉楼此时已经不想跟他说话，蹲下身来，双手一探，李东才就惨叫出声。只见他双手捂住脸，准确来说，是捂着他的一双眼睛，鲜血直流。

原来他的眼睛不知被陈玉楼用什么东西刺瞎了。陈玉楼也是狠的，一下子给他两只眼睛来了一下。这样，在李东才最后的一段时光也不会过得好。如此，也能化解一下他不能手刃仇人的怨愤。

“快走了。时间到。”狱警大声呼喝，也是提醒陈玉楼不能太过，否则为这么一个人渣背负上人命，可就亏大了。

陈玉楼学着古礼，遥遥拱手以表谢意，又踢了一脚还在痛苦哀嚎的李东才，转身离开。

沉静的夜空，星星不见踪影。陈玉楼仰着头，不过是逼回眼中的酸涩，娘，儿子终于为您报了仇。该死的人，死了；还没死是，也快下去陪你了……多年的沉重如大石重的仇恨从心底挪开，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以后的人生，才真正地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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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洪林村，顾屋。静林和顾余风的新房里，还亮着一盏昏暗的小灯，显得温柔又温馨。

新婚夫妻，小别胜新婚。云雨之后，两人相拥而对。说起文物案，静林虽不知其惨况，可也是听说公家这边可是丢了好几条公职人员的性命。而其中的黑手三老板更是逃脱了。也不知那人跑到哪里去。

其实顾余风心里还担心三老板是否知道他也参与对付他而来报复。想到可能会有的报复，他心里就慌得很。拥紧了怀里香滑的人，他下定决心加快进度组织自己的人手了。只有有了自己的人手，不管做什么才会有底气。担忧和害怕，只有懦弱无能的人才会有。

随后顾余风又说了一下李东才的事。那些被贩运的文物，追回来的，只有最后这一批。以前的那些，全部被卖到海外去。得知这确切的结果，可真是把大家伙都气坏了。还真的有如此无耻的人。竟然把国家的文物送给别人！

上头一发怒，底下那些管控文物的所有人，不管是被迫还是心甘情愿的，亦或是真糊涂不知情的，都受到了相应的惩罚。罢官道歉都是轻的，那些主犯，情节比较严重的还要进监狱里住上十几二十年。遗憾的是，罪魁祸首三老板本该被判死刑，却因为逃离而暂时免了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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