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1/2)
乌月极力忍住想要暴走的心。
如果李亭舟是京城恶霸,那么乔寒声就是京城第一无赖。
“您诚意报恩,还是当牛做马吧!”语气疏离,没有之前的客气。
乔寒声乖巧点头,“好的主人,从此以后我就是您的奴隶,请您尽情使唤我吧。”
“?!”
这是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语?
好似平地一声惊雷,一千八百万伏电直击天灵盖,一个焦头烂额方才了得。
乌月趁着残余的最后一口气,立马跳开乔寒声□□步远,生怕多跟他待一秒,会被他这一身远古病毒所侵蚀。
乔寒声笑着跟上去,侧目盯着乌月,得意洋洋,有恃无恐,反正他打定注意黏着一个人,刀山火海都阻止不了他。
酝酿良久,他开口:“小萝卜,谢谢你。”
乔寒声藏在心里还有一句话,他不知道肚子里就冒出这句话来。好像是密封久了的匣子,终于得到解封,时光在吟唱一首诗——
谢谢你,带她来。
我本是孤独的存在。
孤独的出生,孤独的死亡。
所有人都是这样。
我本接受了这样的存在。
今天,也或许是先前。
我心中不安分的种子偷偷生了芽,
好像童年时大人们唬人的叮嘱成了真。
如是,
感恩。
突然间的转变让乌月有些不适应,却见他脚步轻快,三两步就走到前面。
他在前面像个孩子一样,时不时转过头眯着一双笑眼看乌月。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事,衣摆张开成一朵喇叭花。
“咱们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无期。”这话到了嘴边,因为这朵喇叭花被晾在一旁。
乔寒声喊了一句:“小萝卜。”
“……”
乌月就知道不应该对他心怀容忍。
乔寒声问:“知道李亭舟那伙人为什么不拿正眼瞧我这个皇帝亲外甥吗?”
李亭舟是谁?
哦,骑马那人。
乌月摇头。
摇头有两个意思,一是不知道,二是不感兴趣。
乔寒声忽略了她后一层意思,自顾自开口:“岑国律法,驸马与公主和离,死罪。”
三六九等阶级森严,没了父母宗族的庇佑,也没个一官半职,他只是普通老百姓,贩夫走卒而已,或许在那群人眼中,他是条公主府不要的野狗。
乌月想说:好了,你不用再讲了,后面的我已经差不多能猜到。
乔寒声一双冬雪消融,春水涓涓的眼扫过来,乌月只觉得此时倘若她开口说话,定像聒噪的斑鸠,不合时宜。
“我娘怀我的时候,跟那个人的情分早就断了,又舍不得让他丢了性命,才想了分居这么一招。”
“我对他们而言就是一累赘,他俩都不想要我,可又不舍得扔,所以我娘勉为其难就留下我,等我差不多……”
乔寒声比了比,乌月只到他胸膛。
“……差不多……跟你一样高的时候,她就赶我出去,美其名曰游学,其实我知道,她是见我膈应。”
乔寒声着重强调:“我见她也膈应!”
“我本来不打算回来的,却在塞外听闻,乔玉宁投奔她来了。”
乔玉宁又是谁?
“她对我就像是个没有往来的远亲,可对乔玉宁哪!勉强还像个娘。所以我回来,回来看看,都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我们有什么不一样。”
一个娘胎?
姐姐?妹妹?
“没想到……”
他稍作停顿,许是讲得口干舌燥,咽了口唾沫,接着又说:
“……没想到乔玉宁对我挺好的……”
乔玉宁待乔寒声的好,乔寒声每一件都记在心上,如今他却一个例子也举不出来。
太微不足道了,乔寒声怕乌月笑话他可怜。
“可乔玉宁眼光太差,和李亭舟看对眼。那是个火坑,我是他亲弟弟,我得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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