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秀才（1/2）

陈皎坐在屋子里就听见，有小丫鬟在门口怯怯地说：“羞月姑娘，庄姑……秀姑来请罪了。”

陈皎打开门，看到长裙过绣鞋的庄秀姑，她神色有些懵愣。她怎么没想到短短半天，她的天就翻了个个。

庄秀姑低头咬着牙道：“陈姑娘，老身得罪之处还请原谅。”她不想看那张得意的脸。接着庄秀姑又拿出一袋银子和一支膏药递给陈皎。经此事她的脸算是在府里丢尽了。想去磋磨人，结果被人给磋磨了。

陈皎接过后，走近庄秀姑耳畔：“庄姑姑对我的姓氏很有意见？”

她就瞧见这女人身子一颤。陈皎没了问的兴致，她不想说，有的是人告诉自己。

庄秀姑走后，方才传话的小丫鬟利索地给她开门。陈皎心里有了丝迷惑，还有更多分量的恐惧。她教训庄秀姑的方法简单粗暴，从颜正然这棵大树下手。

只是……陈皎看见昏黄铜镜仍照映出来的五分姿色。她的名声毁了，今天后府里很多人都知道庄秀姑买来的丫鬟攀上了颜家三少爷。

以色惑人，恃宠生骄，日后少不得是个娇媚的姨娘。清白家的姑娘是不会这么做得。

但她也知道，只要自己在颜府失去了颜正然的庇护，就会被一些渣滓吞得一干二净。

陈皎将手里的木梳砸向镜子，铜镜顷刻剑哗哗碎裂，她的神情也在镜子里扭曲。这种日子就是她想要的？锦衣玉食，在基层人之上，中上层人的小三。

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选择凝滞。一天如果无所事事，很快就到晚上。

陈皎洗完澡后，第一次正面与颜正然的大丫鬟白露接触。她送来几幅贴纸和一些银簪子等零碎玩意。这些东西若真是乡下的女孩，大概会欣喜不已。

陈皎却从她偶尔露出的嫉色和不屑里，体会出今晚夜色的不一样。

最后她说：“少爷叫你去服侍他洗澡。”

陈皎轻轻点点头，心里却知道是什么意思。借高利贷是要连本带利的还的。

陈皎提着灯笼进了西面专为主人准备的浴房。“少爷。”

颜正然听到那娇软的声音，心头大震，觉得旁边的丫鬟平淡无味。

“穿上衣服出去。”

与陈皎在门口相汇的女孩头发微湿，玲珑的身材尽显。她哀怨地看了一眼陈皎。

浴房里的地板是用瓷砖磊得，走上去有些滑。陈皎小心翼翼走到颜正然背后。他坐在四方池子的东北角。

“羞月你洗澡了吗？”

乖巧懂事的丫鬟就会说没洗。

陈皎笑着说：“少爷，羞月没洗。”

她上衣的带子解开，忽然沮丧道：“少爷……羞月今天葵水到了。”

颜正然本来已经心猿意马，但看到她裙下的血渍就没兴趣了。女人来葵水的时候最脏。

“你下去吧，知道白露吗？”

陈皎点点头。

“把她叫来。”

陈皎回到房间，把裙子脱下，鸡血和人血看着一样。她注视那件长裙，想到庄秀姑的长裙。就因为她脚大，所以穿长裙遮掩。就因为脚大，陈秀才拒绝娶她，致使她从村里再也嫁不出去。

所以庄秀姑恨上了陈秀才，即使后来成了大户颜府里的管事也没忘记恨。

陈皎想笑，又笑不出来。她是演员，情商不低，但她不是宅斗宫斗高手。

*

清晨，赵钰坐在客栈下的桌子旁，慢条斯理地吃饭。虽然可以送到屋子里，但钱要多给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能省则省。

客栈老板打着算盘又核对了一遍昨天的支出收入。他一缕小胡子一翘一翘，老板捋了捋，对今天清晨在客栈里镇静吃饭的书生好奇：“今天院试放榜，公子不去看看。”

“现在太挤了。”早看一会儿和晚看一会儿成绩是都不会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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