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7(1/2)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还没看,等下捉小虫子和蜈蚣,莫急,莫急。
眼见着病房里乱成了一锅粥, 陈月洲默默地选择退出了战场。
梁帆紧接着溜了出来,察登科随后也出来, 安慰了梁帆几句不用太自责, 就打发他离开了。
等人走后, 察登科来到陈月洲身边,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糖递给他:“怎么?觉得烦?”
陈月洲伸手接糖:“你说是不是结了婚之后, 都会一天到晚生活在这些家长里短里面?以前我就觉得家庭生活很烦,不如一个人安静, 现在觉得……真得很烦。”
察登科递上糖的同时抓住陈月洲的手,将眼前的小姑娘拉近了些, 低头亲昵道:“怎么,不想和我在一起了?不是你自己说的, 哥哥是独一无二不可代替。”
“我是这么说了, 所以只是抱怨下……”陈月洲赶忙小声撒娇道, “就是这几天被梁米薇吵得头疼, 小科哥哥,你事后得好好补偿我……”
陈月洲还在对着察登科发嗲, 忽然走廊尽头的电梯门打开,一袭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余光里, 他一偏头, 正好和端琰淡漠的视线相对。
几乎处于本能,陈月洲从察登科手中抢过糖并且故作夸张地大声道:“怎么还把我当小孩子啊!快把糖给我!笨蛋哥哥!”
抢到糖的瞬间,陈月洲小跑着去见端琰,满脸写着“高兴”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给你发微信说了早上我来看嫂子情况吗?”
端琰低头看了眼陈月洲, 没有说话。
陈月洲有些心虚,他挥了挥手中的糖,笑笑:“怎么了?你要吃吗?我再去问哥哥要一枚?”
端琰伸手拉住陈月洲的手,将他扯到了自己身后,之后看向察登科的方向。
察登科只是对着端琰露出毫无所谓的浅笑:“怎么,每次见我都这幅表情?我好像没做过什么让你讨厌的事情吧?”
“我说过,别拿自己开玩笑。”端琰冷冷道。
察登科继续笑,露出一副“who care”的表情:“开客栈久了,我经常遇到女顾客的男友威胁我,又能怎么样?再说了,我之前就说过,她是我妹妹。”
说完,察登科对陈月洲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转身进了病房。
“我哥他就是那样的人,你别往心里去。”陈月洲笑嘻嘻戳了戳端琰,“你别生气啊,我俩就是玩玩,我们小时候总这么玩。”
可谁知端琰却不买账,抓紧陈月洲的手:“明天我们就离开西双版纳。”
“啊?”陈月洲一怔,“可是我……”
“你不觉得你在他们家停留太久了?”端琰问,抓着陈月洲手腕的那只手明显有些用力,“就算是亲戚留宿,半个月也是极限。”
陈月洲被捏痛了,他推了下端琰:“我都说了,家里有事,走不了……”
“那是他们家的事,不是你的。”端琰非但不松陈月洲,反倒是指尖多了几分用力。
“过分了啊!”陈月洲猛地将手腕一转,从端琰手心溜了出去,他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道,“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反正你也很久没见梁帆了,多叙叙旧不好吗?等我忙完了,咱们再一起回去吧!”
陈月洲说着,转身就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还顺带着回头对端琰摇摇手,示意自己有事要做。
眼见着陈月洲进了病房,梁帆从后方溜了过来,一边叹一边道:“你说,这个察登科真是受欢迎,我认识他这么几年,哇,你是不知道,光是看脸,女人十个见他七个爱,如今连弟妹都……”
端琰扭头瞪了一眼梁帆,说话的人赶紧闭上了嘴,但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道:“不是我说,兄弟,如果你再不努力,我担心弟妹会被抢走,你可别小看德国骨科的力量。”
端琰顿时蹙眉。
“我刚开始认识察登科的时候,是因为在他的客栈住了一晚的游客给我夸他的颜值。”梁帆道,“据说他高考那年,是昆明的某个区状元,从小出生在个中产家庭,长得又帅,可以说人生简直就是完美,所以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连我也挺震惊的,他的长相在我这个直男审美来说也很英俊,不是那种大老爷们气质上的帅,而是让我觉得……呃……这个男人长得特别精致,特别难得的男人长相的那种精致,你想想,连我一个老爷们都承认的颜值,还有他全身配置看下来……我都心动,女人能不心动?”
梁帆拍了拍端琰的肩膀:“你吧,帅归帅,但你是大老爷们的帅占多数,论精致程度,和他还真比不了,再说了,你这个皮肤颜色在咱们国内这个肤白审美环境里吃得不如他香,你看弟妹那么白,八成审美就不吃你这一口。”
端琰:“……”
梁帆叹:“所以,珍惜着点吧,甭管将来能不能有个结果,既然现在喜欢,总比让别人翘了你的墙角好吧?走走走,咱俩出去喝一杯,刚好最近闲了,一起叙叙旧……”
端琰低下头,看着空空的手心,回想起陈月洲刚才离开的那只小手,视线一片晦暗。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一看,是吕佳音发来的微信:[小琰,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不想见爸妈,不想听到我们的声音,我都理解,爸妈也理解,既然你决定出去散心就好好散心吧,但是回来之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好吗?]
端琰烦躁地收起手机。
不一会儿,又来了条微信:[但是,有件事我得和你说,昨天赵天喻来找我了。]
看到“赵天喻”三个字,这一次,端琰认真了起来。
过了会儿,又来了条微信:[他说他想见你,他说他骗了你,说他的弟弟并没有被诊断出PVS,在医院你所知道的诊断全部都是他编的,但是深度昏迷是真的,只是为了在当时的情况下让他弟弟能够安全。]
[他让我转告你,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的弟弟现在已经在国外非常好的疗养院做疗养,如果哪天睁开眼,意味着什么,问你又知不知道?如果念在曾经兄弟一场,他说他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和他见面。]
[小琰,我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觉得赵天喻这个人从小就心思缜密,你还是尽快回来,和他见一面吧。]
端琰沉默地锁屏收起了手机。
首先,自己的确没有看到赵天喻那个堂弟的诊断报告,赵天喻这个人心思的确缜密,想太多,所以当时没有拿出报告他也没多想。
他的确不知道那个小鬼是不是真的PVS,但是当时急救医生的判断来说,基本可以确定没有希望。
其次,如果不是PVS,就意味着有更高的苏醒几率,可是一定会苏醒吗?
就算行了,苏醒之后就能完完整整地记起那天在莱安西发生的事情吗?
不一定,很多深度昏迷的人在沉睡数月后也未必记得之前发生的事。
再说了,当天在莱安西发生的事情,那个小鬼真的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分明是只顾及到陈月洲,根本没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赵天喻并不知道当天发生了什么,只是凭借直觉和利弊推断,觉得弟弟的出事可能和自己有关,但终究是拿不出证据。
自己如果这个时候立刻回去面见赵天喻,反而会显得做贼心虚,让赵天喻觉得自己和那天的一死一伤有关。
所以,当然不可能这个时候回去了。
端琰跟着梁帆向外走,上车后,他又本能地看了几眼手机,在确定没有来信后,才撑起下巴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
因为梁母的出现,梁米薇没有办法再安安生生待在医院里面疗养。
当天下午,梁米薇只能收拾收拾出院,察登科替她、她的母亲还有陈月洲三人都买了机票,四人一起回家。
机场道别的时候,陈月洲也没管端琰全程冷着脸的模样,只是简单地抱了抱他,说了句:“等我回来哦,你好好玩。”
梁帆一见,忙在一旁戳端琰:“老弟,爱情向来都是自私的,想要完全占有对方,这才是正常的!什么一夫多妻、一妻多夫之所以能和平相处,那都是因为没办法,或者是压根就不爱!她这么随意把你放在我这里,看来她对你感情也就那回事……”
梁帆滔滔不绝地讲着,直到端琰瞪他,他才闭嘴。
眼见着陈月洲对自己几乎可以说毫无留恋地去登机,端琰的手指渐渐握紧,最后握掌成拳,手背的青筋根根分明。
当天晚上,四人落地到家,五个人坐在饭桌上,脸上的表情是大不相同,滑稽极了。
梁米薇的母亲是最淡定的那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儿子跟这么多人在一起吃饭,但是吃饭嘛!要开心!
察登科其次:毕竟他的套路可是一环一环地设计着呢!无论如何,梁米薇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不过还是不够安心,得想个新办法……
陈月洲偶尔露出糟心的表情:他这个人最不擅长的就是家长里短了,如今还得对付察登科,难上加难可怎么办啊……
梁米薇一脸憋屈:母亲是个重男轻女环境里长大的,自身也特别重男轻女,从小把哥哥当个宝,哥哥死后,母亲就一天到晚沉浸在丧子之痛里面,压根不正眼看自己!好就好在爸爸一点也不重男轻女,而且异性相吸吧,爸爸最爱自己,对自己特别好!所以!为什么活着的不是爸爸?如果是爸爸,让自己怎么赡养都可以!可是居然是这个傻逼女人活着……她梁米薇可不是那些愚孝子女!都说医院里陪床和赡养父母的永远是最不受宠的孩子,她才不会傻逼到以德报怨,脑子有坑啊?可是把她丢疗养院吧,她疯疯癫癫的,指不定天天挨打,自己良心又过不去,妈的……所以说为什么要把她接过来啊!眼不见为净多好!
陈小姨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是整张餐桌上难看表情的MVP:这咋回事?怎么去继承个遗产,还继承回来一个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这亲家虽然老老实实坐在这儿吃饭,可是她听说这亲家有点神志不清啊!天啊!梁米薇不会打算把这个疯女人养在家里吧?把这个家当什么了?
陈小姨几次想要发作,可是都被察登科摁了下来,摇了摇头。
见儿子不忍,陈小姨也不愿意欺负一个精神已经出现障碍的人,只好将一肚子火憋着,怨气全都攒在了梁米薇头上。
为了不让陈小姨遭受接二连三的精神打击,察登科让梁米薇将小产的的事情先不要告诉陈小姨,说不定之后的两个人还会再有孩子。
梁米薇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惯例由陈月洲去取中晚餐,可中餐刚一取回来,家中的第一场战争就爆发了。
据说是梁母吃完早饭后,居然拿着梁母的擦花瓶毛巾擦油腻腻的碗。
陈小姨不能和梁母吵架,就只能和梁米薇吵。
梁米薇现在也是有钱有底气的人了,她寻思着:既然自己不舍得察登科,也未必再能找到察登科这么好的,那不离开察登科就是了!可是,可以离开婆婆啊!婆婆不是身体不好吗?虽然自己身体也不好,可是毕竟婆婆上了年纪啊!互相气,看谁能气死谁先!
于是,她用了吃奶的劲儿和陈小姨吵架。
陈月洲被家里战火吵得看不进去书,就到客栈避着,结果很快就被察登科这边美好的ròu体所迷惑,两人没一会儿就搅合在了一起,一局结束后,陈月洲才懒散地趴在床上继续看书。
下午送饭,家里的第二场战争又爆发了。
据说是梁母乱动陈小姨的多肉种子。
多肉虽然以叶插繁殖为主,但也存在少部分只能种子繁育的类型,这类往往价格都比较高,比如像灯泡或者生石花。
梁米薇早就看不惯陈小姨明明经营着一家多肉店铺却从来不按时开业的行为,立刻插着腰和陈小姨吵了起来:“你那是开店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早倒闭早省钱!”
陈小姨一听,暴脾气瞬间上来了,直接上来手撕梁米薇。
她们两个这么一打,动静太大,邻里坐不住了,纷纷过来劝架,劝到大半夜才回去。
第二天中午,陈月洲取饭回来的时候,第N场战争依旧在如火如荼地上演,他赶紧吃完自己的饭送餐盒回客栈。
陈小姨吃完饭摔了碗出门压马路,梁米薇回了自己房间,不一会儿给陈月洲发了条微信:[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陈月洲正趴在桌子上,胳膊下方垫着厚厚的课本,90度弓着身子,垫着脚尖,享受着察登科后方的节奏,一边把玩着手机,一边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
[后天是10月3日,我们家农农的生日,这边有个粉丝线下会,我想去参加一下。]梁米薇道,[我想麻烦你那天照顾一下我妈。]
[行吧。]陈月洲应付道,之后直接丢了手机,全身心迎接局末的巅峰。
等结束了,察登科抱着陈月洲道:“怎么了?”
“农农是谁?”陈月洲问,“你家梁米薇后天要去参加粉丝会。”
察登科想了一下:“陈立农吧。”
“她不是蔡徐坤的粉丝吗……怎么又多一个……”陈月洲叹,“不过,小科哥哥你也真是够累的,还得去了解她的偶像,我之前光是看她推荐给我的那一堆蔡徐坤的视频我都头大了……”
“人们不是都认为对象了解自己的全部包括爱好才是真的爱吗?”察登科微笑,“我只是顺了这些人的想当然的想法而已。”
陈月洲笑了笑,勾住察登科脖子,低头在察登科脖子上那已经暗去的吻痕上重新勾勒出爱心的形状:“话说回来,梁米薇怎么从来没发现过你脖子上的东西啊?这不科学啊?”
“你猜?”察登科低头亲了亲陈月洲,“不过,她没发现,你男友倒是发现了。”
“他?”陈月洲无所谓,“他又不知道是我亲的,再说了,我亲我哥哥,他管我啊?”
说着,陈月洲站了起来,将察登科推到,趴在了对方的身上,与此同时妩媚地坐在察登科腰间蛊惑道:“我不但要和我哥哥亲亲,还要……”
可谁知察登科不买账,打断道:“别闹了,这两天太忙,每天一次就够了,好吗?”
瞬间心凉了的陈月洲:“……”
好烦……
为什么菜永远不够吃呢……
难得当一次女人,当然得尽兴啊!
如果能101该多好……
不过目前和自己有过关系的两个男人显然是不能接受101的,别说101了,让端琰知道自己和察登科有一腿,鬼知道那家伙脸色得有多难看呢……
出去约吧……又不太想。
首先,外面有些男人抱着一种让人非常恶心的心态在和女人约,说难听点就是“只要对方是头雌的就赚了”的心态。因为自己本来就是男人,对这些男人非常了解,所以最不想遇到这种心态的男人。技术没见飞起、人倒是diǎo的不行。
其次,别看他陈月洲生前是个男人,不如说正因为是个男人,他审视男人的目光可是比女人犀利多了。
大多数女人吧,看到个但凡收拾得干干净净、打扮得利索得体并且身材好的男人就会觉得帅;就像大多数男人见到个皮肤白皙、会穿着打扮而且身材均匀的女人就觉得漂亮一样。
异性之间的审美和同性之间的审美,同性之间更为严苛。
他一个男人,审视男人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五官必须得符合直男审美的帅气,身材和体能一个不能落下,所以他是真的看不上外面那些女人们天天惊声尖叫的“帅哥”。
“唉……”一想到自己吃不到肉还将就不下来,陈月洲就觉得心烦。
下午回了家,第N+N场战争仍在上演,陈月洲已经习惯了,漠然回到自己房间看书,直到梁米薇敲门而入,交代他后天照顾梁母的事。
陈月洲忙着看书,就一边听梁米薇说话一边点头应着,结果梁米薇生气了,一把夺过陈月洲手中的笔:“写写写!你一天到晚都是写写写!有什么用啊?”
“我想学习还不行啊?”陈月洲伸手,“把我的笔还给我,我又不是没听你说话。”
“学习有什么用啊!”梁米薇冷眼瞪着陈月洲,“等你考上个女博士,看谁以后敢要你!”
陈月洲:“大姐,我的学位和我有没有人要没有关系,真正决定我又没有人要的因素是——我的脸,我的身材还有我的性格,好吗?”
说到这里,陈月洲补充了句:“我给你个建议,既然你马上就要变成千万富翁了,不如出国读个书,你现在这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学历在国内考学比较费劲,出国读个一般的大学不用那么费劲,等回国了还能说自己是留学生,一举两得,怎么样?”
梁米薇白了眼陈月洲:“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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