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表白（1/2）

“虽然多灾多难，好在不是没人要。告诉你个好消息，听一听？”

“好久没听过好消息了，是哪里要打折大甩卖吗？”

“你皮了。”

虽然这么说，两人也都是忍俊不禁，相视一笑。

“高阶是舅舅的孩子，也是我们表哥。”

“这……怎么回事？”

“你小时候去他家住过一阵子，后来林家找上门，她带你逃跑的时候，你走丢了，流落倒荣京附近，被奶奶捡回去了。可能因为那时候你太小不记得了。高阶家里有一张你俩小时候的合影，你和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我不会认错。宣家有我和宣铭小时候的合影，你看了去比对就知道了。高阶和我说起过你，他一直很想念你。”

“你既然知道，没和他……”

“要怎么说？告诉他这些乱七糟的事吗？心里记得这份好就够了。”

“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我们还有亲人一直挂念的消息。”让我知道，我也是被人挂念，被人需要的，并没有只身一人，也并不是了无牵挂。“我会好起来的。”

“这样最好不过。”宣宁还是那样温柔谦和，笑起来很好看，“你刚醒，说了这么多话也累了，歇一歇吧。我先走了。”

“哥……”牧宁唤他。

“嗯。”宣宁身形顿了一下，回头对他笑，“走了。”

景荼轻轻进了病房，目光投来，床上的人还安静睡着。

这些日子，他总来看他，守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仿佛已经忘记了顶着牧宁身份和牧绣结婚的宣宁。

心思可以收敛深藏，但是有些外在的东西却不会骗人。

他瘦了许多。显得更深敛，却有了一丝败落的清寂。眸子的冰凉，只有落到这个沉睡的人身上时，才渐渐回温。然后整个人才逐渐温润起来。

他坐在牧宁身边，习惯性要握起他的手说说话，一瞬间却僵住了。骨折的右手本来已经基本灵活的手指，此刻仿佛更加不听使唤地僵硬起来——

那个被摆成规矩睡姿的人，右手该呆的位置第一次空了，就那样轻轻又随意，手心向上搭在眉眼上，遮住些许光。被碎玻璃瓶扎破的手心已经拆了纱布，还残留着道道深刻的紫红色印痕。

景荼呼吸一滞。才猛然发现，左手打点滴的针已经被拔掉了，随意搭在胸口，手背的针口和淤青很新鲜，也很醒目。

嗓子紧了紧，景荼动了动嘴唇，抑制住心里狂躁的激动：一个沉睡的人怎么可能自己完成这些举动？除非他醒来了！

景荼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从容下来。他右手轻轻覆在牧宁的左手上，似乎怕弄疼他，然后趴在牧宁的枕头边，把头深深埋进牧宁的颈子，呼吸着鼻尖传来熟息的气息，仿佛一切都安心了。

“……”颈间酥麻轻痒的热气唤醒了浅眠的人儿。

“……”景荼察觉到他的动静，抬头看他，却见他手覆了覆眼眉，眼睛闭了闭，又尝试着睁开，似乎在重新适应这个世界。

“……”牧宁眼里清明了，又空白了，捂住眼睛侧过头自嘲地笑了笑，放开手再看向景荼的时候，又茫然疑惑起来。于是，他伸出手，去捞，以为那是镜花水月。

当手指真正触碰到柔软脸颊上的时候，牧宁像定格了一般，随即又仿佛触电一般迅速收回了手。

那是个真人，不是幻觉！他看自己的眼神很深邃，看不懂的情绪交杂，让人望而生畏。

“是我。”景荼在向他肯定。语气轻和怕吓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疑惑又不敢置信的语气。

“不在这里，我又该去哪里？”语气里竟然隐约流露出几分杜鹃泣血的悲凉感。

“你……怎么了？”牧宁没见过这样的景荼，这样的，这一刻的景荼，他有些不太懂。

“你醒了就好，等你再好一点，稳定些了，我就带你回去。”景荼轻抚着牧宁还缠着一层薄纱布的头，语气眼神里满是疼惜。

回去？回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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