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鹭子的爱情(1/2)
水清浅更出名了。
‘你看人家爹爹’是最新流传在太学学生的口头禅, 源于宁仁侯那惯孩子家长的不合时宜的惯孩子举动。谢铭这些天尤其嚣张, 此刻正抓着水清浅, 揉人家的脸蛋,怪声怪笑的, “嘿嘿……你不知道, 这回轮到我爹该头疼了, 哇哈哈哈。”
元慕抬头扫了他一眼,看似不屑,却也忍不住嘴边那抹笑意。他不知道别家如何, 反正自己亲爹最近态度异常温和, 堪称有求必应。
叮叮叮——
学堂那边传来鸣钟声,水清浅收拾收拾自己的挎包, “不跟你们聊了,我要去马场。”
这又惹得谢铭发了阵酸劲儿,奈何水清浅的本事太妖孽,他的学习进度是别人的十倍二十倍, 足够这厮随意挑拣课程,这不是宁仁侯给他买马了么, 此刻那匹小马就寄养在宫中马场, 水清浅顶着练习骑射的借口, 恨不得全天都泡在这里。
那是一匹五岁半的枣红小母马, 被水清浅起名叫‘山楂’, 水清浅最近跟山楂沟通感情, 事实证明, 零食蜜饯这玩意大小通杀无往不利,水清浅当初用几个奶豆豆勾得元宝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这回拿了几个小糖块,没出三天,山楂也缴械投降了,每次远远地看到水清浅过来,刨着蹄子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回头带着水清浅在马场小跑兜风,步伐轻快又平稳。
喂了山楂两块糖,亲热了一会儿,水清浅骑着他的小红马,挎着他的莲花布兜跑到马场另一边。这也是买了山楂之后,水清浅的最新发现,太学的马场跟御马所是连着的。比起太学里寄养的杂牌大军,御马所的马匹等级明显高出一大截,几乎都是马王级别的。想想也是,光是进贡的纯血宝马每年就不少,御马所这边还担负着饲养种马的重任,马厩里的马匹可不是万里挑一的么?
水清浅最初得了这样的消息,怎么能不心痒痒的过来看看?然后,水清浅也知道了,在御马监所有的马王里面,有一匹万里挑一中的万里挑一。
它是进贡得来,据说是千年难遇的马中之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大家都不知道,众人知道的是,自从它被套住之后,从大漠到中原,一路上不知道试了多少驯马师,多少个中好手都来挑战,全被这匹马完败。完败的名单里甚至出现过邵明川的大名,普通寻常的无名小辈甚至都没资格近它身。
水清浅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有一次他试图靠近它,被御马所的人发现了,可把那些人吓坏了。这匹马凶名在外,像邵明川还算好的,驯马不成,至少全身而退毫发无伤,直接被它摔断腿的公卿贵族都不知道有多少,踏死的有名有姓的驯马师就有七个。后来因为实在没人能驾驭得了,来挑战这匹马的人越来越少,现在它被养在这里当种马。
这货小日子过得颇惬意,是个来者不拒型的,估计也是马中色鬼。因为这匹马王,御马所这两年育出好些品相很高的千里马,一举把御马所的档次提高了好几级。
尽管那匹马王很危险,但御马监的人并不知道水清浅之前已经成功的接近过它了。他就是瞧着这没鞍没辔的家伙长得很漂亮,墨黑崭亮的皮毛,油光水滑,双目狡黠有神,好像也颇通人性,反正水清浅第一次凑过去时,它没啥敌意。然后为了能摸摸它,水清浅爬到护栏上,正好跟它平视,然后祭出万事万灵的法宝——他分给它一个糖块——于是,友谊万岁!
今天水清浅带着山楂到这边时,正赶上它在外头放风,绕着马场一阵跑,真真儿的叫来去如风,长长的马鬃空中飞扬,仿佛你看到的只是它留下的一道道墨色残影。水清浅靠着山楂在一旁咋舌观赏,闲来无事,他伸手从包里掏出俩糖块,他一块,山楂一块。刚扔进嘴,下一秒,正满场疯跑的那货刷地一下出现在水清浅面前,一声长嘶,站定。
它看看他。
他看看它。
水清浅伸手摸兜,糖没了。
“没了。”俩手一摊。
那货开始刨蹄子。
水清浅抖抖包表示无辜,“你看,真的没了。”
一声长嘶,马王目露凶光的逼近山楂。人家山楂还是小姑娘呢,被这老流氓吓得直哆嗦。
“不行,不行,”这只小鸟挺身护着山楂,“你不许欺负她。”
这老流氓鼻孔大张的喷喷气,神色颇不善的样子步步紧逼,把老远的俩个马倌看得胆战心惊,没了命的往这边跑,这货却没伤水清浅,一步步逼到跟前,一转身,尥蹶子跑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蹄子扬起漫天尘土,弄得水清浅满头满脸的土沙。
因为欠了它一块糖,再一次翘掉下午的丹青课,水清浅赶到马场,却老远看到宁仁侯站在马场边上,“爹爹。”乐颠颠儿跑过来,看到亲爹,可高兴了。
宁仁侯其实是被博士们请来的,某个熊孩子老翘课,学校老师叫家长谈话了。宁仁侯沐浴了一身口水之后,不疾不徐,悠哉悠哉地到马场这边堵儿子来了。
父子俩一起进了马场,宁仁侯问,“你的御马师傅是哪位?”
“是侯家师傅,”水清浅耸耸肩,意有所指,“因为我骑得挺好的,所以一次两次之后,师傅也不必见天儿的跟着我了。”
说白了,就是水清浅被怠慢了。骑射课不比琴棋画,练习没人护着,其实很容易受伤的。宁仁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冰冷,但转瞬即逝,快到没人注意,水侯爷再张口说话,依然是那股温润如玉的劲儿,“这么说,你的水平应该在太学里处于中上?”
“是一级棒。”水清浅严肃地纠正他爹的形容,很臭屁的夸自己。
“哦,当然。”宁仁侯笑着看到御马监的管事老远笑得像朵花一样冲这边过来,“不然,你师傅怎么会允许你一个人在马场里撒欢儿呢。”
御马监的何公公赶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多少带着点尴尬。
水清浅玲珑心肝,似乎完全没受那些魑魅魍魉的影响。
“带我去看看你的大枣吧。”宁仁侯往马厩那边走。
“是山楂。”
“哦?又改名字了?”
“本来就叫山楂。”
“怎么不叫红豆?多诗情画意啊。”
水清浅疑惑的看向他爹,“因为豆包甜?甜的怎么就诗情画意了?”
水侯爷揉揉额头,怪不得他儿子诗词考评是个差,“是‘红豆生南国’里的红豆,不是甜豆包里的红豆……”
“啊——”水清浅忽然跺脚大叫,吓了他爹一跳。
“它在干什么?”水清浅指着被欺负得眼泪汪汪的山楂,大叫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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