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萌生（1/2）

自从莲漪殿烧毁之后, 魏谨之便令皇后搬去乾元殿与他同住。近来似乎也是天气燥热的缘故, 绿狸一睡下不醒的情形又是越来越频繁。有一次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可是把魏谨之吓了够呛。赶忙唤了太医过来, 好在绿狸身体无碍，只不过嗜睡而已。

然后今日案跟前, 绿狸睡下不久, 魏谨之起来批阅奏折，大太监王升侍奉在跟前研墨。“王升，你说前朝有没有哪位皇上只娶一位妃子的。”顿了顿笔, 魏谨之想到什么似得便张口问。

而大半功夫没回应, 王升打盹儿眼睛一眯一眯的, 适才回过神来人整个打了个激灵。“回陛下, 我大端建国百余年从未有此先例。”王升开口，好像人一下子清明起来，疲乏之感也是消退大半。

不过一想他们陛下这句问话, 隐隐的，王升只觉这后宫定是要掀起一番波澜了。然后正如王升想的那般，此时一个小太监外头俯耳听完话, 便悄无声息的退下去往了归鸾宫的方向。

“陛下当真是这么问的？”佛经抄了半卷放在手边, 听闻小福子前来奏禀，季瑶光拿在手里的狼毫笔都有些微微颤抖。

“当真，是奴才亲耳听见的。”恭敬跪着, 小福子回话。

“娘娘……”花烙现下侍奉在跟前, 听完小福子说话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随后她抬眼悄悄瞧了自己主儿一眼，目光之中也是担心之至。

“你先下去吧，陛下那儿有什么情况随时过来禀告。”沉默了半晌之后似乎稳定了心神，季瑶光放下毛笔，此时一睨跪在地上的小福子这才开口。

“奴才遵命。”听季瑶光开口，得令后小福子便也匆匆退下。

然后偌大归鸾宫此时就剩下季瑶光主仆二人。起始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花烙吓得也不敢开口问询，只是默默陪伴在她们家娘娘身侧。

为什么总是要把她逼得退无可退呢。葱指紧握成拳，双目氤氲波澜，季瑶光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再次拿起毛笔，随后埋头一言不发的又开始抄录起佛经来。

但熟悉季瑶光的个性，花烙只知道或许她们陛下这句话，便是压垮她们家娘娘的最后一根稻草。而被压垮之后，季瑶光会干出的事情来，或许任何人都意料不到。

月的尾巴再过六天，又是到了大端四年一次的请神节，此时皇宫里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筹备起来。毕竟按照惯例，请神节之上，引月楼红衣大星官会下达一条的指引之音，而这指引之音，则将是大端后续几年甚至几十年所务必遵从的东西。重要程度可见一斑。

晨起归鸾宫，趁着天气好收拾完一堆旧物，花烙一抱就是准备拿出去烧了。不过准备出门之时，但是碰见了她们家娘娘传唤。

“你手里那是什么？”从榻上坐起来，季瑶光看着花烙手里的几卷画，疑惑之余便开口问。

而一经问询，花烙哼了一声，抱了一卷画就是走到季瑶光面前。然后看她愤愤的一打开，里头便是一副画像，画的是两个迥然不同女子。

“这还不是老爷当年请画师画的您和那位，奴婢正想拿出去烧了，省的您瞧见心烦！”花烙不忿，语气也有些激动。

而季瑶光也不恼，此时她只是认真注视着画中的那两个女子，然后似乎想起来什么似得，季瑶光猛的从榻上跑了下去。

“娘娘您干嘛！”花烙都来不及阻拦。

“花烙，我变了吗？”一跑跑到妆台跟前，季瑶光捧起一面铜镜便是发问。

而提着季瑶光的鞋子赶忙跑过去，花烙此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她们家娘娘究竟是怎么了。“您，您没变啊……”听人问话，花烙答。

“那她呢！她呢！”语气激动，季瑶光此时转过头来，一扯花烙衣裳，便是使劲摇晃。样子看着是有些意外疯癫。

“……娘娘……您您说的是皇后？”被吓得不轻，花烙片刻后颤巍巍的开口。然后瞧花烙惧怕的样子，似乎季瑶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自从上次小福子带来那个消息之后。整宿整宿的夜不能寐，季瑶光此时精神已经到了压垮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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