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中（1/2）

南瑜瞟了一眼，心中有些得意。阿爹刚才还在练箭，分明是听到他走动的声音后，马上去煮奶，煮好了又等着他。

家里本不喝羊奶的。阿娘连羊肉都嫌弃，认为膻味难闻。

前几天，阿娘伸手量着南瑜的身高，抿着嘴笑：“都快高三寸了，去年的衣服都要送人。”

她忙着准备一家人的春装。阿爹的早准备好了，叠得整整齐齐，就放在装衣服的耗牛皮袋里最上层。

阿爹也过来看了看尺寸，满意的拍了拍南瑜的肩，话却是对阿娘说的：“是高了很多。不过你别累着，让白家的帮你做好了。”

“她针线不错，不过我更喜欢自己做。南瑜的衣裳，得做得厚实些，经得起摔打。”阿娘有些担心，“听春儿说，周师傅上刀马课，每次都带三藤条，打断了为止。”

阿爹看着阿娘，微微笑。眼中浮动的温柔情意，就是南瑜也看得清清楚楚。

“南瑜次次都是第一，不会打他的。前几天，周慎还夸他骑射进步得很快，足以领队进攻。”

他很不好意思，就低下头。

有着一头乱发的周师傅冷血无情。他一到训练场，连鸟儿都不敢呆在旁边的树上，生怕会挨到意外的一箭。

没想不到此人会背后夸南瑜一回。

阿爹一再嘱咐阿娘，要多给南瑜吃些长力气的食物：“我已让人每天送一罐羊奶来，说到底，男人最终靠的还是力气。”

“那东西有腥气。”阿娘细声细气的说，“不好喝。”

“羊奶煮一下，腥气会去掉些，习惯了就没事。你以前都不碰肉类的，现不也是慢慢习惯了？”

阿娘嗔怪的瞟了阿爹一眼。

阿爹就转头，很淡定的吩咐南瑜：“南瑜，你哄春儿也喝一些。”

傻春儿还用哄？凡是南瑜干的事，她都要试上一次。南瑜吃的喝的，她样样都要抢在先头尝过。

“春儿！”南瑜见羊奶上桌，就若无其事的唤了一声，示意她倒奶给他。

春儿正吃到一块蘑菇和肉的馅饼，皱起了小眉心，在试探的看着南瑜。

南瑜无奈的伸手。春儿笑眯眯的将手中的馅饼递给南榆，半爬到桌上，自己先倒了一碗，又给南瑜倒了一碗。

南瑜施施然的喝着羊奶，就着蘑菇肉饼。随即他吃到一块干贝鸡丁的，舌头上顿时都是海的特有鲜味。

“阿爹，这是干贝的。”他捡了一块，给旁边的阿爹。

据说只有遥远的魏国的海边，才有无数的珠贝，能产出最洁白最鲜美的贝肉来，在海边被剥出，被海风吹着曝晒，鲜味会增上几分。

阿爹没接，只是欣慰的看着南瑜：“你多吃些。干贝之类的，阿爹在山下，都吃腻了。”

据说，男人们的生意做得很大，山下的卿乐城——这商路中心的黄金之城里，有着男人们的无数店铺。只是男人们还经营着马队，西出卿乐城前的阳关，就是无尽草原，点点绿洲，漫漫大漠，直到胡羌高原下。

越过高原，还有无数的小国，在那些地方，人种繁多，风俗不一，但一块丝绸，都价值千金。

“阿爹，胡羌高原上都是冰雪吗？”

“也有很多草原。”阿爹对他说，“阿爹今年回来，给你带一些胡羌的书来。男人行万里路前，要读尽万卷书，知晓天下事。”

“族长会胡羌文。我会跟他商量，每日教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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