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6 狂欢之夜(中)(1/2)
冷星急不可耐,千汐月则不同。她躺在地毯上,礼服领口扣子开了两颗,露出索骨和一小片兄口,脸上神色却淡淡的,并无方才接吻时的狂热。
她的食指卷起冷星一缕长发,绕了几圈,拇指捻过发梢,仿佛要记住这触感一般。然而千汐月终究不似冷星爱玩,只绕了几下便松开手,抚着冷星的肩胛。
“现在还不到八点。”喉咙处被冷星腆得苏麻,细小的电流噼啪作响,千汐月几乎都要控制不了自己的声带。然而,即便如此,她的声音依旧如商讨政事般冷静平稳,没有多少晴预浸染的色彩。
“我……”冷星的头垂在她兄口,停下了动作,仿佛泄气一般,“很难忍……我恨不得把你吞下去。你知道的,你的烟猴,你的湖叠骨,还有腰……我根本克制不住自己,舔上去的时候感觉都快疯了。”
千汐月的唇角勾了勾:“既然这样难忍,那就不忍了吧。”
她不算行事乖张,日常举止也极有分寸。毕竟是纯血贵族,性子再出格也不会偏到哪里去。何况千汐月克制惯了,除了有些无关痛痒的小习惯坚决不改,其他行为都相当符合她的贵族身份。
比如,她不会在地毯上晴爱。
浴池或者无人的阳台花园可以称作晴趣,可在地毯上激夫香亲算什么?要她躺在脚踩来踩去的地方,也需要做很大一番心理建设。若不是只有她和冷星在房子里走动,她万万躺不下去。
然而她越来越宠冷星了,见不得对方有丝毫失落。她并非深情之人,宠溺一个人到打破自己的习惯……她从未想过。
因而那番话自然而然出口后,她脑中登时一跳。她已经如此沉迷情爱之事了么?还是说,因为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最后的好时光了,即使迁就一些也无妨?
冷星却在她思绪万千之时抬起头来,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不了。”冷星用指尖拂去她脸上那两道奶油印子,然后伸出舌尖舔了个干净,“你应该不喜欢在地毯上做爱。”
她伸手托起千汐月的上半身,分开双腿跪坐在千汐月身侧,然后抱紧了她。一双手在对方后背处游走,抚平礼服上的皱褶:“不管怎样,这点我还是知道的。我能感觉到你越来越宠我,但也不要委屈自己。”
那双手随后收拢到千汐月胸前,整理歪得不成样子的蝴蝶结:“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我想的话,你也不要紧的,这类话我们就不必说了。你宠我,难道我只是会享受而已吗?不是的,我想啊,你在政客间游走时已经受了许多委屈吧?就算不能说委屈,至少如你所说,很难称心如意的。政治的艺术是妥协的艺术,可你并不是喜欢妥协的人啊,千汐月。”
冷星凝视她清澈明静的眼睛,继续开口道:“所以我想,无论如何,至少希望你在我这里,一直都是称心如意的。不那么喜欢,不那么快活,就直接说出来好了,没必要说怕拂了我的意就勉强自己。你勉强的时候够多了,在我面前不必勉强。”
千汐月舔了舔嘴唇,没有说话。她知道冷星还没说完。
“我希望在我面前的,一直都是那个可以诚实的,直白的展露心声的千汐月,而不是需要权衡利弊、忍辱负重的蔷薇亲王,知道吗?”
那双眼睛依旧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只是里面多了些复杂的东西。千汐月没有继续伪装出与满脑子权谋算计完全不符的那种人畜无害模样,情绪全部写在了脸上。
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却最终归于沉寂。
“好。”她开口道,“我知道,你爱我。”
千汐月眼睫低垂,声音比方才更轻:“然而,你不愿我勉强,和我不愿让你忍耐的心情是一样的。”
她没有直白表露感情的习惯。说场面话时,在民众面前作秀时,她表情真挚自然,演技炉火纯青,注视对方情真意切,就像要掏心窝子一样。连冷星都暗自称奇的一点在于,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千汐月也并不是特别有亲和力的人,但她的眼睛就像有魔法,纯净得如同一汪湖,你几乎无法相信拥有这样眼睛的人会在注视你的同时思量如何设计你。几百年间,被她演技蒙蔽欺骗甚至因此去见了始祖该隐的政敌不说千八百人,怕是也有好几打了。然而,要她真的讲点心里话出来,简直比挤牙膏还困难。能讲出来都不错了,像冷星一样凝视对方的眼睛,充满感情地真切表达,她可做不到。
“这样啊。”冷星笑得一脸狡黠,“既然你这么宠我,那还是听我的好了,不许勉强。你会一直满足我的心愿,对吧,千汐月?”
千汐月点点头:“会的。”
她仰起脸,目光落在窗外遥远的星空处。十八年前的夜晚,星空也是如此璀璨夺目:“一直都会。”
冷星注意到她失神,却不点破:“起来吧。先吃蛋糕。”
她站起身来,拉千汐月的手。指尖相触的那刻,她甚至有种冲动,很想相互坦白的冲动。
她很想对千汐月说“我知道你在计划什么,可以告诉我是真的么?”
她也很想问“你什么时候准备发动战争?我看到你有看核物理的资料”。
可她问不出口。她知道如果是真的,既定的一切都会如期发生,千汐月绝不可能因为她几句话就停下手。她不想逼着千汐月欺骗她,即使她知道前景堪忧,就算没有欺骗,接下来的路也未必好走。
但在此刻,她还是想有片刻安宁,享受一晌贪欢。
她真是个厌倦逃避却又惯于逃避的人。
千汐月望着她,神色难以捉摸,然后握住她的手起了身。
千汐月有读心术,她冷星没有,所谓坦诚,这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交易。可她无可奈何。她也不想再想千汐月是否会看穿自己的所思所想,反正如果能,如果有,千汐月也会陪着她把今晚的戏演完。
她答应了的,“一直都会”。
“蛋糕没有你做得好吃。”
“那是因为你偏心啦。”冷星想了想,还是拍了一张已经七零八落的蛋糕留作纪念,“蛋糕很好吃,最主要的是,好看。”
她小心翼翼切下一块,上面有三只猫,然后放进千汐月的盘子:“我知道你喜欢甜食,多吃点。”
千汐月拿叉子挑起一只猫,送到冷星唇边:“你的生日蛋糕,你也要多吃点。”
冷星张口吞了那只猫,拿过千汐月手里的叉子喂她另一口:“想想我这么一口就把一只猫吃掉,也是够残暴的。”
两个人合用一只叉子,你喂一口,我喂一口,如此吃了大半个蛋糕。冷星靠在千汐月胸口,一条胳膊懒洋洋搭在她肩头,问她:“一直穿着礼服不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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