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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光, 混合着干冷的风, 迎面吹拂而来。

慕暖透过栏杆，往里面看过去。

那个人低头推开门, 从光里来, 只身前入周围的黑暗，撞入她的视线范围内。

温厌薄出来套了件外套，手里握着矿泉水, 专心看向脚下。

路灯的光倾洒在他的身上，照射出几分清冷的味道来。

估计节目组发了统一服装，外套靠左侧的地方印了节目的logo。倒是运动裤还和他之前穿得一样, 宽宽松松的——他在冬天里固执的穿了船袜，空荡荡的裤管下面，露出了一截脚踝。

他又换了个发型。

和之前中分的时候不一样，这次的头发又蓬又卷, 略显厚重的齐刘海长到快遮住他的眼眸。温厌薄伸出手，带着手背把刘海往上蹭了蹭。

慕暖身旁的姑娘早已尖叫成一片。

“啊啊啊温厌薄！”

“你看一眼我的镜头吧！”

“我的天！直觉告诉我他不会那么早走的, 现在果然还没走吧。”

“嘘，声音小一点。”

“温厌薄你好好照顾自己啊！冬天多穿点！”

她们显然早已习惯这类的喊话模式, 也顾不上温厌薄是否能真的听到。总之，尽情表达自己的喜爱就够了。

有喧闹这么一对比，慕暖倒是像一个另类。

她手到现在还好好的插兜里, 没有对着他挥手, 也没发出任何声音试图让对方停下脚步看她一眼。

慕暖看着他抬手, 垂落, 大步地从过道走过去。

而那个过道离她这里的距离，也不过五米的样子。

这十几秒钟很短，她眨眨眼他就过去了。慕暖眼睁睁地看着温厌薄推门，从一栋大楼走到另一栋大楼。直到他重新进入光里，自动门的缝隙缓慢被关上的那一刻，她动了动嘴唇，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

他肯定猜不到自己会来这里。

他也肯定猜不到她现在就站在冬日的风里，与他只有一墙之隔。

自他离开后，她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使两条原本毫无关联的平行线，硬生生在中途转弯有了交集。

换句话来说——

如果不是一时兴起想画个练习生题材的漫画，温厌薄和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慕暖抿了抿唇，把自己的手往口袋里塞得更下了些。

刚才和她搭话的高个子姑娘，正查看自己刚刚拍的视频，她仔细地看了眼那十几秒的回放，声音里隐约透着激动：“哎！厌厌好像真的往我们这看了一眼。”

“真的吗？给我看看！”

“真的。我都拍到他跟我对视了。”

几个姑娘围上去看了眼，心满意足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是真的诶。”

“我好幸福，我居然和厌厌对视了。”

“呜呜呜我也是。”

慕暖经不住好奇，上前了一步看了眼。

对方手里单反的屏幕上，温厌薄果然抬着手，微微偏过往这边看过来。

她心中微微一动，又转念一想，否认了刚才自己心底萌生出来的那点念头。

不过只是一眼而已，又怎么能透过栏杆一眼就看到她。

只温厌薄进去的一会儿功夫，刚才那几个小姑娘就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个一开始和她搭话的高个子女孩，这时也蹲在地上，收拾着东西。

单反和镜头都一股脑儿地塞进包里，对方抬头看了她一眼，询问道：“你还在等谁吗？”

慕暖看了眼栏杆内，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今天X市还挺冷的，我一会就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我来这边蹲了三天了，基本上温厌薄出来，就没人会在练习室了。”高个子姑娘背好双肩包，又从旁边拿了条围巾系上，“这几天里，他一直都是呆到最晚的那个。”

她仔细系好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对着慕暖挥了挥手：“我明天还有事，可能就不会过来了。等我到酒店就把今天的图发给你，先走了。bye。”

慕暖摆了摆手，目送着对方的身影沿着街边走过去，到路口打了辆车。车子缓慢开走，转弯消失在这街角。

她回过神来，拉上口罩，看了眼里面空空荡荡的过道，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去。

本来就抱着“想看看他在这里怎么样”的心态，才来了这里。现在真的见到他了，又觉得自己的心思不能够被满足了。

人果然都是贪婪的。得到了某些部分，就会想要更多。

她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虽然后期才被他圈粉，但和温厌薄的接触并不像粉丝。因为工作的性质，甚至还能和他算得上是朋友关系。彼此之间也留了合照，甚至她还看了温厌薄和付闻未公开的舞台——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距离，才让她变得有些焦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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