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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上次温厌薄给她打完电话后, 慕暖就存了这号码。

偶尔翻到通讯录那页, 看见他名字的时候, 都在想这个人现在又在干什么。是不是还是和平常一样——在练习室呆到最晚，每天都是最后一个人走出来呢。

再次看见他的备注, 听见他的声音, 反倒是没了第一次那般惊喜的感受。

取而代之的, 则是心跳。

为他疯狂而热烈的跳动着的心脏, 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更要强烈。

慕暖敛了敛眼底溢出来的那抹欣喜，平复下自己的呼吸来, 轻声应答了一句：“没猜到是你, 但是我听出来你声音了。”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太过安静的原因。

她站在阳台上, 靠着栏杆边缘，不需要仔细就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对方话筒位置显然离唇边极近, 甚至还能听见他外套摩擦后, 发出来的呲拉声。

温厌薄好像在走路。

当她真的静下心来倾听时, 脚步声又在那刻戛然而止。

慕暖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是练习结束了吗？——今天好像出来的挺早的。”

手机听筒对面的人笑了一声，鼻息就着低沉清冷的声线，吹拂过他挂在耳边的麦克风：“嗯。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也就是十二月三十一日——今年快结束的最后一天而已。

换作平时的慕暖，她是肯定不会把这天挂念在心上的。

但是好好思考一番, 说不定他们节目组那边会组织一些不太一样的活动, 而练习生刚好也提早结束今天的练习, 参加这场临近年末的五十人狂欢。

慕暖扬起脖子来, 看向眼前的夜空：“我知道, 跨年嘛。你们是有什么活动吗？”

此时的夜空上，没有任何星辰，也没有月亮。

只有天边印着一层层浅浅的独白。

温厌薄往前走了几步，在一个小区前面停下步伐。

对他来说，这边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周边绿化环境很好，看区域显然也是属于高级住宅区的那一类。

更重要的是，昼星娱乐旗下的房产，距离总公司只有二十分钟的，也只有这里了——之前听慕暖提起过，自己买的房子刚好就属于公司的，所以价格也优惠了一部分。而从开车到总公司，也就只有二十分钟而已。

他确信就是这个方向。

却没办法推测出来具体是哪一栋。

“他们有没有活动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我自己今晚会有一个活动。”少年又往前走了几步，抬眼看了看周围，试探性地继续问道，“你住的小区具体地址是什么？”

问完这句话，对面的女声一下子警觉起来。

慕暖似乎有些奇怪：“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他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眸，开始捏造一段不存在的情况：“我和付闻给你订了个礼物，但是不知道你家地址在哪里。钱款已经付了——店家等会估计就得问我追着要地址。”

温厌薄在小区门口停下来，声线淡淡的，透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说吧，应该没多久就能到了。”

“啊。”

慕暖抬手，无意识地惊叹了一声。

她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有点烫，触摸在手上都带着炙热感。就算现在看不见，她也肯定知道自己的耳朵完全红透了。

明明这些年看过的浪漫桥段也不少，自己手底下画出来过的少女漫情节也足以让小姑娘嗷嗷叫出声。亲身碰到这种情况，居然还是会要命地心动，从刚才就没停下来过。

她小幅度地踩在阳台地板上，轻轻地跺了跺脚。

纵使内心激动万分，慕暖还是压了压嗓子，以此来表示“毫不在意”的模样。

她轻声报出一连串地址，就连电梯需要刷卡这事儿都提前说了。整个人绽开得像朵太阳花，止不住的笑意挂在她的唇边，连脚指都微微扬起，忍不住地开始期待起那份礼物来。

“好。那你等我电话。”

听着电话那端嘟地一声传来挂断后的忙音，她站在阳台上转了个圈，抱着脑袋“啊啊啊”地叫出声来。

.

挂断电话。

温厌薄勾了勾唇角，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

他径直走进小区，往刚刚她报的地址走过去。温厌薄抬眼看向四周，一栋栋的看过去。

晚上风有点大，他动手把口罩拉好，寻找她口中的十一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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