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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酒店的时候,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慕暖坐电梯上楼, 想起来自己还有部分行李, 放在了橙子她们的房间，里面装着一些必要的换洗衣物。路过隔壁时, 想敲门去拿, 可又怕她们俩早早地就睡了, 只能作罢。

没想到她刚刷卡打开房门, 隔壁的门就开了。

橙子的身上松松垮垮地裹着浴袍，脸上敷着面膜。虽说盖了一层, 但还是能看出来整个人的状态。

对方这会儿连打了两个哈欠, 睡眼朦胧地看向她, 挑了挑眉：“你终于回来啦？晚上我和UN敲门你都不在，发消息你也不回, 吓得我们俩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看橙子突然出现, 慕暖也被吓得不轻。

她手一抖, 差点把抓着的房卡给扔出去。

低头看了眼已经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她故作镇定地握住门把手：“抱歉抱歉，晚上朋友那边出了点急事，临时让我过去一趟，忘记先跟你们说一声, 手机也没电了。怎么了？”

“别提了。”橙子再次打了个哈欠, “你不在的时候, 发生了好多事情。再说了, 你不是还有东西在我这边吗？干脆就过来吧, 多个人聊天控评也是好的。”

听到这么说，慕暖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来。

“是关于温厌薄的？”

“嗯。挺麻烦的。”

橙子转身，开门示意她进去。

慕暖跟着踏进房间门，一眼就看见坐在桌子前的UN。

没想到UN也没睡，此刻正坐在电脑面前，抱着手机不知道和谁聊天，听到声音往门口这边看了一眼，冲着慕暖笑了笑。

笑得挺疲惫的。

而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则是开着PhotoShop软件，上面是今晚最新的舞台图——由于不能剧透造型内容，所以她们一般都是提前修好，等节目播出后再发。

慕暖进来就发觉气氛不太对。

上次三个人讨论那会，丝毫没什么压抑的感觉。

现在的空气里却像透着一层透明却能黏糊一手的胶，弄得整个人心情莫名不愉快起来。

她跟着橙子坐在UN的对面，放下手里的包：“是今晚上官博发消息那事吗？已经确认身体状况不太好了，应该不会有其他言论了吧。难道还有别的消息？”

橙子摇了摇头：“不。依然还是那件事。”

“那是——”

“我之前已经和几个大粉联系上了，拜托她们控制言论，别被有心之人带跑偏。后来官博消息一出，看到图片，生病的事情也基本上落实。没什么好说的地方吧？可偏偏有人又挑事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橙子明显还在对这事头疼不已。

慕暖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不知道是谁或者哪个团队，在几个常见的论坛和小组放了一张截图。内容大致上是节目的一个排名顺序截图，应该是这周节目要放的内容。上面清楚的标了前五的位置，温厌薄是第一。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我们家肯定有妹妹乱吃瓜了。”

UN当下也放下手机，附和了几声：“对。今晚是我们家超话，有史以来最混乱的一次。肯定还有别家的团队买了营销，几十个营销号指认我们家卖惨虐粉——本来第一名已经够显眼了，还有所谓的‘路人’在底下嚷着说这人谁，最近天天被他刷屏。”

“问这人是谁其实也都不重要了，主要还有人身攻击和无缘无故就骂他的。”

橙子撕下脸上的面膜，扔进一旁垃圾桶，把手机推给慕暖看：“具体言论我就不说了，你自己看就知道了。底下阴阳怪气的人一大堆，我们家目前还没一个完整体系的控评组，根本没办法点赞捞上来。”

又是这样。

她紧皱着眉头，一页页的翻了下去。

温厌薄是个新人，哪有什么黑点。评论里讲的，也无非都是那些大热流量小生经历过的老套路——造谣整容，质疑他生病是假卖惨是真的……甚至就看有单纯看他不顺眼的，就想一骂解解气的。

而楼中楼的回复下，则是一大排边的“楼主挺住”“粉丝还有五秒达到战场”。

让人看了火大。

在没有追星之前——

慕暖还曾经天真的以为那些营销号底下，所谓路人“瑟瑟发抖”的一些言论是真的，也天真的以为粉丝真的戾气有多重，做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攻击他们了或是怎么说。

然而没有。

一个都没有。

她甚至都还没看见一条粉丝的言论。

铺天盖地的那些假路人或是职黑，就已经就迅速赶往战场，先行一波卖惨与装可怜，说着那些自以为是黑他，就是绝对正治正确的话。

……幼稚的一比。

她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压着嗓子问其他两个人：“他们怎么一个个的都说得理直气壮的？造谣他整容是从小就见着他长大的吗。”

“生病本来就是个意外，为什么还能和卖惨虐粉扯上关系？现在正是比赛的紧要关头，是个练习生用脚指头想想都能知道——如果生一次病，得比别人少多少练习时间。温厌薄他会这么做吗？——难道他是笨蛋吗？”

她鼻子酸涩，仰着脖子看向天花板，上面灯都自带着光晕。

最后一句，慕暖几乎是低声喊出来的。

说完这句话，她这才回过神来，发现答案显而易见的不得了。

他就是笨蛋啊。

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因为比别人多练习直接在练习室睡了觉，结果之后又着凉发烧——到头来，还要落得别人质疑他行为作秀，生病卖惨这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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