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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颈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作家害怕瓶颈期写不出东西, 画手害怕自己没有突破, 笔下的人物毫无灵性。

慕暖也遇到过这种时候。

之前觉得不满意的地方, 重画和修改上一天也未必能有一张能用的稿子。

好在她的心大，出去旅游了一趟放松了下自己, 多看看别人出彩的地方, 再找找自己的不足, 整个瓶颈期过得还算快, 压着底线给涂九交了稿。

而姜衍就未必会有这么顺利了。

他现在助手的工作还在做，同时也想压缩自己的时间, 去构思自己的作品。

一心二用暂且不谈，时间久了，精力和大脑真的是不够用的。

慕暖低叹了口气, 把手里的稿子重新给姜衍递了回去。

“你确认做我助理之前, 涂九就夸过你基本功很好，在学校也是经过系统练习的。对于这一点，自己大可有自信些, 不必太过考虑基础的问题。”

她重新抿了口豆浆, 突然笑起来：“不过，姜衍。”

“嗯？”

“你可真是大胆。”

“……”

“我虽然不知道你做我助理, 当时跟涂九有没有签订合同。但只要你还在昼星杂志社一天, 你就不应该去过多的关注别家杂志社的消息。”慕暖拿起手机, 点开微博搜索月集社。

月集社的官博置顶, 放的果然还是这条“新人漫画大赛”的消息。

她拿起手机, 屏幕那面对着姜衍晃了晃, 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何况，月集社和昼星的关系一直不算融洽——竞争对手的姿态从创刊起摆到现在了，两家一直暗地里较劲都想吃下更大的市场。你真的投了稿，夹在中间想做个什么样的角色？”

姜衍哑口无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对着慕暖鞠了一躬，用很低的声音说了句：“对不起。”

慕暖本意也没想把气氛弄得有多僵，只是简单的跟姜衍提了提，这其中的要害关系——毕竟来这里做她的助理，应该也是他步入社会的第一份工作。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经验。

她起身，走去画室，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叠画纸：“瓶颈期这种东西，能不能走出来，还得看你自己。我能帮你的也不多，在做好自己分内工作的情况下，多画多练。”

慕暖把画纸递给姜衍。

踮起脚尖，略微艰难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如果你觉得这关能过了，可以把画稿再拿过来给我看看。作品真的不错的话，涂九那边……我也会跟她试着提的。”

这是她作为一个画画前辈，能帮忙的唯一方式了。

破例给姜衍放了半天假由他自己舒缓心情，慕暖开始一个人慢吞吞的赶稿子。

七点多。

《3AM》第九期节目照常播出，而这一期的主要内容，则是练习生第二次网络票数排名公开，附带加了不少练习生的日常花絮和导演组要求的简单放松游戏。

慕暖节目还没看，刚抱着零食坐在沙发上，橙子就风风火火地给她发了消息。

[橙子：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雾岛屿歌：好消息。]

[橙子：好消息就是这次的比赛排名，厌厌依旧是第一。]

慕暖看见这句话后，心落定了不少。

紧接着按下回复框，啪啪啪给对面回消息。

[雾岛屿歌：那坏消息是什么？]

[橙子：坏消息是，第二名叫廖暮的那位，投票分数追得意外的紧。]

橙子给甩了两张截图过来。

图上，是温厌薄和廖暮两个人在这一轮的总票数截图。

前几位数都一模一样，拿两个人的总票数相减，算下来大概只差五十多万票的样子。

[橙子：是对家最近暴风吸粉，还是我们最近以为稳赢飘了？上期节目还甩个四百多万票，怎么这期差距这么小。]

[橙子：看到票数出来的时候别说我，就连打投组的几个姐妹都惊了。]

慕暖转了转手里的笔，抿着唇一言不发。

几秒后，她退出和橙子的聊天界面，戳进了自个的置顶。

和温厌薄的聊天消息还停留在昨天晚上。

少年凌晨四点才回复了她两句话。

一句是“晚安”，另一句便是“放心，我有好好照顾自己”。

慕暖在键盘上打字。

删删写写，犹豫了整整一分钟都没想好自己究竟想给他发什么。

安慰？可这期节目分明早就录完了。甚至还是在年前录的，他的那些负面情绪丝毫没在她面前展露半分，甚至还反过来安慰了她。

发加油打气又好像太虚假。他平时肯定这种话听多了，公司那边、家人那边、粉丝那边……压力已经够大，慕暖又怎么可能再给他施压更多的。

想来想去，她还是没给温厌薄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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