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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的当天。

温厌薄没能空出时间来和慕暖见面。

似乎为了弥补这个遗憾似的。

少年下台时, 一连朝三个方向挥了挥手。最左边, 中间, 最右边。

到她这个方向时，慕暖看见他的眼神停留在她这边片刻, 自然地弯了弯唇角, 使劲地摆了摆手, 随后跟着队友下了台。

橙子同样激动地挥手, 看着他下台后的背影，恋恋不舍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哎。”慕暖听见她叹了口气, “出道前的最后一次见面，结束了。”

不过这种失落的情绪，显然也是暂时的事情。

橙子关上灯牌, 帮着慕暖收好单反, 还挺高兴地补充了一句：“下次见面，应该就是一个真正的艺人了吧？”

慕暖直起身来的动作一顿，手里捏着那三张投票, 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喔。原来一个比赛的进程, 已经快到尾声。

仔细算一算，距离直播出道的三月十一日, 好像也没几天了。

她看向舞台的方向, 整个台上的灯光都灭了, 有工作人员上场开始简单的清理东西。而出口位置那边, 放着一个巨大的投票箱。

已经开始有先出场的姑娘在投票了。

跟着人群慢慢地挪到出口位置, 慕暖轻轻呼了一口气, 把手中的票塞了进去。

由于橙子还有别的事要忙，三个人在录制场馆门口分开。

到达酒店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慕暖一到房间，便打开了这次携带的电脑，把图片直接导了出来，开始一张张挑选节目播出时，要发的九宫格。

乔以然在旁边看了一会，突然出声道：“诶，他比手指那段你没拍下来啊？”

“嗯，忘记按快门了。”

她略微惋惜的叹了口气。

当时激动都来不及，耳畔都被尖叫声给填满，哪里还记得记录这回事。

而乔以然重新打开DV，快进到那一段。

按下暂停：“刚好我一直在录，不然到时候你就把视频导出来，截图修一下，这么发上去吧。不然多可惜。”

她偏过头，看了眼乔以然暂停的画面，刚好就是她没有拍到的。

温厌薄正大光明地站在台上给了她回应。

慕暖的心跳也因为这点小动作，而偷偷地疯狂跳动。

像是最光明的秘密。也像是属于冬夜里，只有两个人才会懂的心动信号。

.

从X市回来的第二天。

姜衍来慕暖这里报到了。

慕暖见他，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不是喊你回去好好休息，暂时别想这些有的没得吗？怎么状态看起来……”

比之前更颓靡了。

对方手里依旧提着早餐，套了件深色的大衣。

手里另一叠纸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草稿。男人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低下也晕着一层淡淡的青色，一看最近都没怎么睡好。

姜衍把早餐放在桌上：“雾岛老师，其实是这样的。”

“我回去确实想平复一下心态，跳脱出自己画画的状态，试图以一个旁人的眼光来打开我的作品。但——给自己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我有点着急，怕自己基本功也丢了，所以描摹了您的一个故事。”

姜衍把手里的草稿再次递过来。

慕暖打开来一看，是她之前第一本的故事。

熟悉的情节。

却是完全陌生的笔锋。

姜衍画画有个特点，线条一看就是在校内练过无数次的。

每次寥寥几笔就能勾勒出某个人物的特点，带着男孩子随意洒脱的笔锋，画着的小裙子也跟着有棱角起来。

可当真喊他慢慢修改，接触点不属于自己能把控风格的东西。

他的效率又会慢上不少。

慕暖捧着这本草稿，觉得有些恍惚。她之前其实什么也不懂，怎么分镜，怎么把一个想法描绘成一个故事。第一本其实也是她耗费时间最久，也最有进步的一本。

涂九一点点教会她所有东西。带着她从一个无名的新人，变成了现在业内极有声誉的一位漫画师。

这大概是之前的慕暖，也从来没能料到的。

收回纷杂的思绪，她捧着那叠草稿，暂时放在手边。

没有任何评价他这个描摹行为的话语。

指尖在桌面上点了两下，慕暖站起身来，认真地看向姜衍，随后轻声问他：“你喜欢画画吗？”

姜衍一愣，点头：“喜欢。”

“当初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进了艺术类院校？”

“……沉迷日漫，喜欢画画。”

看着姜衍略微局促的低下头去，慕暖赞同道：“这不就对了吗？”

“想想自己当时喜欢做这个职业的初心，再想想自己最初，是以什么样的状态来画人物的。别只在意那些后来学到的技巧——太过于想套弄技巧在自己的画作上面，反而是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

“总之，先从手边自己需要做的工作开始恢复起吧。”

慕暖递给姜衍《做个梦给你》第四话的前五页，朝他微微一笑。

画了第四话后面的两页，慕暖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微微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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