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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温厌薄走进宿舍, 慕暖四下环视了一圈。

他们的宿舍很干净。

相比起慕暖刚刚经过的那几间, 所有东西的摆放位置, 绝对可以用整齐来形容。

两张单人床右侧靠墙摆放，桌子则是在对面。

桌子左上角放了一叠歌词草稿, 一个笔记本电脑, 还有一个颜值很高的蓝牙音箱。就连一叠没收进衣柜的练习服, 都是四四方方的叠在一块, 摆在了床上。

温厌薄拉了椅子过来，对她拍了拍椅背：“坐吧。”

把随身背的包放在桌上, 慕暖坐下来仰起头看站在她身后的温厌薄，后者戳了戳她的脸，问道：“想喝点什么？”

“有什么呀？”

她好奇的张望了一眼宿舍。

没看到有零食的痕迹。

“都是之前趁着休息时间的空隙, 和付闻一起去附近超市买的。时间有限, 两个人经常一提就是三四袋回来。”温厌薄打开柜子的最下层，翻出一个黑色的大包来。“工作人员会来收零食，迫不得已都藏在这里面。”

没一会, 他从袋子里拿出几罐饮料。

“汽水、果汁、牛奶, 还有一瓶咖啡，喝什么？”没等慕暖回答, 温厌薄已经替她做出选择, 直接拧开牛奶盖, 递了过来。

接到手, 慕暖喝了一口, 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后背, 问：“我看别的练习生都已经准备走了，你们等会是不是得收拾东西啊。昼星准备什么时候来接你们？”

温厌薄看了眼时间。

现在已经将近凌晨十二点了。

“约了早晨五点多。”他把其他饮料重新塞回袋子里，起身拉了另一张椅子，面对面在慕暖身前坐下。

她有些惊讶：“再迟点走也可以吧，怎么赶那么急？”

辛苦训练的这四个月，所有最后进入决赛的练习生，哪一个不是没日没夜泡在练习室的。录节目超强负荷刚就得连夜赶回去，未免也太过于严苛太没有人情味了。

温厌薄虽然不说，慕暖坐得这么近依旧能看到他妆容下面，淡淡的黑眼圈，眼神也略微显得疲倦。

心也跟着有点疼。

“其实不是公司定的时间。”

温厌薄突然出声，淡淡地摇了下头，“是我们自己定的。”

时至今日，温厌薄还是能想起自己刚来这边第一天时的模样。

一辆大巴载着所有练习生的梦想来到了这里，而有的人在中途下了车，有的人像他一样留到了最后。

但，来过就是值得的。

这里像是他们所有人不愿意醒来的一场梦。

当时有多兴奋多好奇，现在离开时，就多想安静的走掉。

“像是还在做梦。”

温厌薄低喃着说道。表述出来的虽然不多，但慕暖依旧懂了他的意思。

他们为了成名这件事，已经奋斗够久的了。

可某一天真的少年真的成名，真的登上那个遥不可及的高峰时，过去的所有努力和回忆一同侵袭上来，给了自己极不真实的感觉。

“也行。”慕暖重新拧上牛奶的盖子，点了下头，“机票订好了吗？到Y市是先回一趟公司，还是直接跟着团有活动呀？”

“给了两天的假期说是让我们好好休息。两天后就有行程，得去拍杂志封面。”

温厌薄把椅子往她的位置挪了挪。

伸出手来，抱住了她。

“后面可能会很忙。”

他垂眼，嘴唇抿成薄薄的一条线：“今晚跟我走，好不好？”

温厌薄说话的声音很轻。

额前的发丝弯曲着，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少年的表情里怎么说也带上了点可怜兮兮的味道。

怕她拒绝？

慕暖笑起来：“干嘛啦。我都还没嫌弃你之后会忙得不见人影，怎么就已经先装可怜知道博取同情啦？”

他抱住她的手更紧了点，坦诚道：“怕你怪我。”

“怪你干嘛。”她拍开他的手，“我看上像是这么不好说话的人？”

温厌薄犹豫了两秒钟。

想起初次见面时某人被他骗得团团转，咧着嘴角摇了摇头。

慕暖：“那不就行了。”

她抬起手指，很轻地戳了下他的脑袋。

“如果以后因为忙就怪你的话，就不会跟着她们一起没日没夜的投票了。你想啊，现在的结果也有我的努力在其中——虽然只是非常不起眼的一小部分。比起未来满满当当的行程把你淹没，看不见你觉得可惜，但是如果没有给你投票，你没有出道而是闲在家里没有行程躺着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那就是同意今晚跟他走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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