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1/2）

荀九遂又扔了一两碎银给那小二：“一间上房。”

话音甫落，一个声音插进话来：“两间。”冷森森、凉飕飕的，荀九一个激灵，差点把这尊大神给忘了。

荀愘慢慢走进来，端的是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样，只是少了些烟火气和纨绔劲。

那店小二见两人站在一块，犹如一对玉璧，虽都是一等一的好看，可要撞在一块，八成都得碎成个泥人。

而且，后来的那位显然是带着火气的，可不能怠慢了。

店小二很慧眼识珠地向后来的荀愘行了个礼，给人开了两间上房。

荀九略感失望地低了低头，而后没羞没臊地跟着进了荀愘的房间。

“……”他还治不了这小崽子了？

荀愘对自己岌岌可危的威严感到忧心起来。

殊不知，他其实一开始便没有这种所谓的“威严”。

冷战随着窗外的一声脆响土崩瓦解。

“谁？！”

荀愘立时绷紧了神经，低声喝问。

荀九的反应比荀愘的还快些，不用他下命令，一只硕大的黑猫循声从窗口跳了出去。

荀九冲出窗子的时候特意停住片刻，仔细分辨了一下窗沿上的气味，而后才不慌不忙却又速度极快地追着那气味去了。

那气味很特殊，但是他追踪许久，才发现问题有些大发。

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得不正常，这气味虽然很意料之中地往人堆里钻，却并不会变淡，反而越发浓烈，像是在指引着他过去一样。

是把他当傻子，还是对方是傻子？

荀九略感好笑地摇了摇头：也罢，权当出来散心了。

于是他更加淡定地跟着那气味，跑跑走走，压根不担心这条线索断了。

比起能否追到这个故意引起他们注意的人，他更在意这个人的目的，还有，他是怎么知道他能根据气味追出来的？

想到这里，荀九突然一个激灵，直接当街炸了毛：上当了！

脚下来不及完全停下，转头便往客栈的方向狂奔起来，扬起薄薄一层灰土。

“大哥！”

可是当他跑回房间的时候，荀愘却并没有如他所想地消失，而是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喝茶。

荀九心中大石突然落地：“……你在啊。”

荀愘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拉长、变形，变回人形，才淡淡地“嗯”了一声：“怎么样？”

荀九突然语塞，坐下喝了口茶，定了定心神，才道：“我好像上当了。我在窗沿上闻到一种气味。”

荀愘：“什么气味？”

荀九：“我不太清楚……不对，应该说我记不太清了。这种味道似曾相识，但是我的记忆里又想不出是在哪里闻到过……我追过去的时候感觉它是在故意引起我的注意，我以为他是想把我从你这里引开，再……”

他话没说完，头顶便糟了一记爆栗：“把你引开？你觉得正常人看见我们两个在一块会优先选择对我下手吗？”

荀九很是委屈：“难道不是吗？”

他说完，头顶便又遭了一记手刀。

荀愘：“你这样的相貌放在人类中间，也不过是个十五六的弱鸡。”

虽然荀九现在已经十九了，但自从十六岁那年之后，生长进程就明显放慢了脚步，和之前的成长速度简直判若两人。

荀愘对于这一点很是无语，不知道这么鸡肋的技能除了让他看上去幼稚之外，还有什么功能？

荀九才不管荀愘如何嘲讽他，接着道：“这种事无所谓啦，重要的是这人白白把我引出去一趟究竟什么目的？”

“也许他的目的就是把你引出去……不，不对。他为什么这么确定追出去的会是你？”荀愘说着说着发现了新问题，“你刚刚说你对那气味有印象却记不清了？”

“是。有什么问题吗？”

荀愘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也许……和你小时候的事有关。我们才进城没多久，对方就追来了，可见他一直都在关注我们的动向。至于来者是善是恶，还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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