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局(1/2)
寒冬里的风格外猛烈,刮在窗户上像吹哨一般,呼呼地响了一整夜,吵得顾月流没有睡好觉。白日里醒来后赖在床上,一时没有动弹。
后天便是成亲礼,山庄里更加忙碌,顾月流看着从窗户缝中透进来的金色阳光,懒洋洋地坐起来。小蓝在外嗒嗒嗒啄木门,顾月流慢吞吞地走过去打开:“回来了?”
小蓝飞到桌上:“昨晚有人想找她。”
“谁?”顾月流一下有了精神,坐直了身子。
小蓝没回答,而是道:“顾月流,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也太丑了吧?咱爹不会同意的。”
顾月流一个巴掌呼下来:“你这只鸟懂什么。”
小蓝挨了一掌,更加咋呼:“还给她下蛊,你这人真是卑鄙无耻。”
“不卑鄙无耻些,怎么娶到媳妇?”顾月流驾着二郎腿,“快说,谁找她?”
小蓝扇扇翅膀:“柳彦昊。”
顾月流一愣:“是他?”
“嗯,你可能马上就会戴上一顶绿帽子,”小蓝幸灾乐祸,“虽然他只是在院门口徘徊了一阵,没有进屋,但是神情焦急。”
柳彦昊和春光,两个人看起来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顾月流一脸凝重地靠在椅子上:“我要出山庄一趟。”
“找谁?”
“徐念。”
今日日头有破开云团之势,然而它刚在天上没待一会儿,就被层层厚实的乌云笼罩,天气暗沉,雪花像柳絮一样乱飞,落到地上,很快消失在泥土中。
林城中家家户户都关紧了门窗,就连街边的小摊都未曾摆开,顾月流在屋檐上行走,从王跛子的卤味店一直往东,落到一处小客栈前。
客栈门敞开,只是里面却没什么客人,顾月流刚进屋,便有小二迎上来:“客官,打尖?”
顾月流从怀里掏出一颗碎银,扔进小二怀里:“不知店内可有一白头老翁?”
小二收了钱,脑子灵活:“您是说那个道长?有有有,今日他还未曾出门。”
顾月流抬脚往楼梯上走:“在哪间房?”
小二为了难,看了看顾月流的后背:“客官不是来寻仇的吧?小店家业小,经不起折腾。”
“我只是叙叙旧罢了。”顾月流抖抖衣袖,又拿出一颗碎银,“绝不生事。”
小二眼睛发光地瞧着手中的银子,连忙带着顾月流到一间房前:“有事叫我便可。”
顾月流直接推门而入,看到两日前买卤味的老头坐在桌边,穿着一件白色中衣,一手一个卤猪蹄,正吃得满嘴流油。他看到顾月流进门,站起来嚷嚷:“你谁?怎么擅闯我这个糟老头子的房间。”
说话间肉还没咽下肚。
顾月流看看他,掩了门:“徐伯伯。”
徐念一听,更气了:“你这人看起来年纪四十,怎么也该叫我声大哥,怎么能喊我伯伯。”他把猪蹄两手一丢,劈开冷冽的空气,朝顾月流击来,顾月流拿出扇子,左右一迎,接着一展,将猪蹄接到扇面上:“我是顾月流。”
徐念一惊,胡乱在身上擦了擦手:“你个臭小子,装什么蒜。”他随手拿过纸袋中刚啃完的鸡骨头,嗒嗒嗒敲击桌面,“你这什么鬼样子?赶紧给我去掉。”
顾月流把猪蹄稳稳地放回桌上,伸手掀面具:“徐伯伯又贪吃,当心我告诉伯母。”
徐念脸一红:“对着年过半百的老人还不客气些,就知道告状告状。”
顾月流一笑,坐在桌边。徐念是青城派的道长,也是自家爹的好友。他看着顾月流长大,还曾教过顾月流武功。
两人距离上一回见面,已经过了半年。
徐念洗了洗手,用毛巾擦干:“顾侄儿什么时候来的?”
“也就一周前,”顾月流道,“来林城凑个热闹。”
“我看不见得,该不会是屈意老弟逼你的吧?”
顾屈意是顾月流的爹。
顾月流叹了口气,对着徐念诉苦:“自从逍遥歌开始传诵,他便整日.催我出门寻逍遥,好当武林盟主,可是我对这个实在不感兴趣,一时嫌烦,躲到了房梁上。”
“然后呢?”徐念捋着他的白胡须,眼底精光道道。
“我爹一下把房梁砍断,削成棍子打了我一顿,”顾月流耸耸肩作无辜状,“然后那间房就塌了。”
徐念两道白眉毛快乐地飞到了半空,听完顾月流的叙述,哈哈大笑:“是屈意老弟的作风,有趣有趣!”
顾月流等他笑完,问他:“逍遥歌究竟是怎么回事?”
“能有怎么回事,就是能当上武林盟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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