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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窗外风起云移,推来一轮明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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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风起云移,推来一轮明月。

屋里人浑然未察梁上动静,夜已近三更,他们一阵翻寻未果之后干脆包下整座客栈,各自去歇息,几派领头者并楚陆恩却留了下来。一人等闭了门,终于按耐不住,悄声问道:“楚大侠,我们也不需拐弯抹角,你可知图谱现究竟落于何人之手?是否还是楚朝秦那小子所得?”

他此话一出,便引起旁人纷纷附和,显是憋了许久。

“图谱?”

楚陆恩坐在桌前,冷笑一声,道:“你们围山半月,折我弟兄,迫我教主,现又只问我图谱何在?我且问一句,各位可真正清楚这图谱上究竟有甚么功夫,岂是刀锯无论,人人俱练得的么?”

众人面面相觑,那人自觉莽撞羞愧,又不甘心,抱拳道:“楚大侠莫怪,此番多得相助,大家皆看在眼里,我们心内自不胜感激。但你我同为江湖修武之人,试问谁人不想再进一步,登峰造极?更别提当年云胡山上擂台一事,那魔头凭这手邪魔功夫,欺人太甚……”

“哦?”楚陆恩面上不着阴晴,也不看他,只问:“那阁下又可知当年设下这云胡之擂,是何用意?”

那人却答不上来,在场人人都清楚十年以前,那楚教主于云胡山上曾威风八面,以从未见过的奇招异式连挑数十高手,且下手狠辣异常——不论是谁,从百尺见方的高台上被抛下来的,皆是无一完人,命虽犹在,要么手脚折断,要么功夫尽废。不过武林中向来规矩,敢应擂者生死各安天命,但如此不留情面,堪堪惹恼了一众江湖门派。

也正是如此,魔教为恶之名坐实,而其教主练有绝世图谱的消息不胫而走。

楚陆恩见无人说话,缓缓呷了口茶,道:“我教自开创至今亦绵延百年,祖宗立下规矩,有些东西向来只传掌教不假,不过……”他捻动胡须,瞥了眼众人:“我说当时他仅练到这图谱上功夫,一式不到,你们可信?”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愣住,那朱三娘更是大惊失色,喃喃道:“尚未练全?不可能……我师父她……”

她本出师黎山青眉派,向来是将一双峨眉刺使的出神入化,其师父更是门中宗师,在江中一带颇有名望。那年便是带领族人及弟子以除魔为名挑擂,终在台上未能走过五招,反被锁住要害,废掉大半武功不说,还白白失了一条臂膀,而她性子又是极刚烈易怒,竟当即自戕,将血溅了满场。

楚陆恩道:“那摆擂深意,自是为了精进这功夫,那没甚用处的废料,自然弃之不用。”

他目露精光,笑道:“此等邪功,实非一人之力能成。”

众人先是不解,朱三娘却先反应过来,道:“你道他最后带走邪怪是要……”

秦晋听地想笑,又叹了口气,忽然没了任何兴致,搂了楚朝秦片刻,便伸手将他眼上身上的布解了。

月光轻柔泻下,结在廊缝内的蜘蛛网被映的铮铮发亮,晃得楚朝秦有些睁不开眼,他甩了把脑袋,睫毛下水汪汪的蒙着层水雾。秦晋看了,忍不住拽过来帮他揩了,悄声笑道:“长得如此白净,怪道谁都要欺负欺负你。”

楚朝秦勉强活动了下早已僵硬的手脚,冷冷瞅了眼他,没有吭声。

秦晋剥了自己外衫扔给他,楚朝秦便毫不客气披了,又摸索着去解秦晋的腰带。

秦晋:“……”

秦晋捏住他手,道:“别忙,待我下去撂个架先。”

剑锋如蛇,伸展得无声无息,楚陆恩耳朵微动,捕捉到细小动静,当即将手中茶碗抛出,喝道:“谁?!”

茶碗滑过剑尖,丝毫无损,而剑气已至眼前,楚陆恩实无暇自顾,慌忙就近扯住一人来挡。秦晋无意殃及池鱼,便转刺为劈,削了去势,恰好先一步抵上楚陆恩颈子,笑道:“你爷爷。”

楚陆恩双眼圆睁,面色惨白,迟迟未缓过神来,半晌才道:“秦……晋!”

此时,四下里的人方如梦初醒,齐刷刷抽出兵刃,将他围了水泄不通。

秦晋仿佛被吓了一跳,故意问道:“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便跟着有人随棍而上,喝道:“秦晋你自甘堕落,包庇魔道,还有脸来问我们!快将楚朝秦那魔头交出来!”

“哎?”秦晋抬了剑柄,挽了袍袖,露出剑下之人给他瞧,奇道:“我手里这人莫不是个魔头?我杀他你们却来杀我,有没有人来评评理,究竟是谁堕落?谁包庇?”

他怪剑在手,对方纵然人多势众,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楚陆恩受制,一时无法奈何。楚陆恩皮肉挨着剑刃,倒是不甚惊惶,忽然出声喝道:“秦贼既在此,那楚朝秦也定然在此,各位大可好生搜寻一番。”

众人目的本就不在秦晋,听他此言一出,即刻四散去翻箱倒柜,似要将这客栈底朝天翻倒过来。秦晋眼眺窗外,看到各门各派皆加派了不少人手在下候命,此番剿魔之举声势浩大,愈演愈烈,再行拖延恐怕不好收场。他心思微动,决定先行料理了楚陆恩再说,可正是在这一念之间,楚陆恩已然提气出掌,全力拍向自己前胸。

两人相距极近,秦晋根本不及闪躲,忙聚精汇力,腾出一手全神来挡。谁知楚陆恩虚晃一招,那掌风空有气而力未逮,秦晋一触之下便知上当,再想收掌已来不及,眼瞧着他翕动唇舌,自口中吐出一枚细针,细针迎风而走,正中自己眉心。

秦晋额间微麻,当即着了手段,他抽剑直削,寒光成排。然而楚陆恩早有所备,想要矮身避让,仍是被那剑气扫到,他只觉臂膀剧痛,再一摸方知被削去一大片血肉,鲜血迸溅,伤可见骨。

楚陆恩顾不得伤,大喊道:“秦贼已经被我所伤!各位不必畏惧,快快将他拿下!”

众人听令,纷纷将剑递向秦晋。

秦晋怪剑一摆,迅速向后急退,他深知受创之处乃是印堂,按说中毒之后即刻应死才对,然现下也未有过多不适,便觉蹊跷。他丝毫不敢大意,又不愿伤及无辜,奋力格开一片刀光,眼睛只盯住藏于人后的楚陆恩,脚下运起梯云之术,开始绕柱踽踽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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