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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少年柔软的额发下,凤眸如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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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笑容清澈,安抚着妇人,话语间将妇人手中正缝制的布鞋拿走,“娘先歇息着,儿去做饭煎药了。”

茅草屋上的炊烟慢慢腾升,一缕缕细细柔柔的,在空中稀薄淡去。

烧火做饭,楼冠庭六七岁便学成了,那年他爹上山摔伤了身子骨,熬了一月也没挺过去。大夫说伤至五脏内腑,神仙也救不得,开了药方便走了。楼冠庭与他娘日夜守在他爹的身旁,然而终究也没留住他爹,那日他爹刚走,他娘也病弱,一病就是五年。

这五年来幸得村里乡亲的帮衬,他们母子二人才得以过活。他曾听人说爹娘当年落难到此,爹做过秀才,便在村中授课,做了个先生。逢年过节,谁家对联字画,平日里的书信代笔,皆是他爹为代劳,且不收分文银钱。在丰收季节乡亲们会送些瓜果蔬菜来,以表谢意,有时还有些荤腥活物。

自他爹走后,他曾认真读书,也想像他爹那般做个读书人,但他的娘亲却每每欲言又止,只说书可读,仕却不能入。

楼冠庭虽不明白这其中之意,却遵照着这话,不再去想功名仕途,只安心照料他娘。他只想快些成长,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才能为他娘遮风挡雨。然而,如今这双手稚嫩着,着实弱小。

柴火烧旺后,楼冠庭将入山采挖的山菇野菜洗净切细,先做了一道山菇汤。再用野菜和了杂粮粉面做了粗饼,又细细熬了一碗腊肉粥后,才将前些日子到镇上抓的药放入罐中,又添了山中取的清水,把药罐置于火炉上这才歇罢。

歇下来的少年只在外头啃了两个饼子,喝了碗汤,便将腊肉粥和山菇汤端到了屋里,如今他娘的身子弱,只能这些吃些细软的食物。

腊肉是野味所腌制又晾晒过的,这还是冬日里邻里的大牛哥打来的,那时年关将近,邻里大娘知他母子难处,让大牛哥送来一些,现下还有半块肉未吃呢。

“此后莫进山了,山中泉水也并非甘露,哪里能取之煎熬便好了………”楼母此时挣扎起身,一头青丝倾泻落肩,一张面容细致秀丽,只现下有些苍白。

“大夫说山中清泉最是干净无尘,取之熬药便有益处,娘莫担忧。”楼冠庭知从前他爹还在时,他虽生长于山野,他的爹娘从未让他吃过苦挨过冻。即便跟随爹去山中寻猎砍柴,他也只林间耍玩,天色一暗便跟着爹回家来。家中凡有好吃的,他也是最先尝的,如今没了爹,那些从未吃过的苦头,倒是一一尝了。

此时,他娘正替他敷着止血的草药,纤细的手指在皮肉裂开之处皆是轻柔着。放佛间他又是那六七岁的孩童,不知日子疾苦,只知嬉笑玩乐,赖在双亲膝下。想到此,少年满面泪湿。

半月后,楼家屋后热闹了起来,鸡仔成群,唧唧咯咯嘈杂着。半大的鸡仔总往菜地里啄食,地里的菜叶秃了大片。楼冠庭上山去,砍了些灌木,今日正编制着篱笆,忽听外头有人喊他,出去一瞧,便是熟人。

“大牛哥!小栓子!”

出了院子,见外头二人朝他笑着,一人憨厚高壮,一人矮小瘦弱。

那高壮的短襟着身,面目敦厚,叫胡大牛,年长楼冠庭六七岁,与楼冠庭自小相识。矮瘦的叫小栓子,身形比楼冠庭还矮上一截也略小些年岁,生了一张俊秀的面,从邻村才搬过来的,前些日子也才认识。

这二人性子都随和,时常帮衬着他,三人也时常来往着。

“前些日子与你说的,王大善人要修缮废弃的庄子,拿人到此管着。这村中良田本就是善人家的田产,只好些年没来,每年收些粮去。现下来人管着,说是待收成时交粮同往年一样,庄子里也还缺人手,大伙这会子都往庄子赶,都想去寻个活计,我二人可不能扔下你,自个儿就去了。”胡大牛憨厚地笑着,说了来意。

小栓子这时也抢着道:“咱们要是一块儿进庄子干活,岂不是好了?”

“自然是好,我去同我娘说说,咱们这就过去。”楼冠庭晓知在村里寻个活计,比到镇上去的好,他曾想到镇上或县城里,但他娘的身子越发不好,卧床的时日越来越久。他若进城做活,定无暇照料他娘,且他娘不愿离开这儿住了十几年的院子,他爹亲手盖的院子。</li>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开坑~</li></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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