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大雨刚停歇,屋檐还滴落着水珠……(1/2)
大雨刚停歇,屋檐还滴落着水珠,湿冷的空气中还混着泥腥。
庄子里今日有些静,不若往日里人来人往的进出嘈杂。
西院里,简陋的屋子中散着淡淡的血味。
木板搭好的床铺上躺着一人,那人面无血色,双唇呈紫,待老大夫揭开他的衣物时,遽然一惊,回身对众人道:“这………老朽医术不精,怕是治不得这伤………”
众人诧异,皆上前看去,此时也有些惊骇。
那人身上并非鲜血淋漓,只见右侧肩胛处有铁链穿透,血肉模糊,轻易不敢扯动。胸膛上有几处乌黑掌印,想必已伤及内腑。肚腹上此时有活物扭动着,钻出了皮肉,滚落在地,细细瞧去竟是些身软头尖的乌黑虫子。
“这………这是何物?”赵庄头原以为有人落山摔伤了,救人一命也是做了善事,怎知这人伤得极为骇人!
“此人身受重伤,双肩胛骨均被刺穿锁过,这虫子像是传闻中的蛊又像是毒………医书里有过记载,老朽却不曾亲眼见过,这到底何物………老朽不敢妄断。”
此时,不断有身软头尖的黑虫刺破皮肉,钻出那人的身体,扭动着滚落下来,众人见此皆往后退了几步。纷纷议论着,这人不知招惹了什么巫邪的东西,体内又中了什么邪术,留他在此怕是个祸害。
众人商议着,该将此人抬到山里,待他断了气息,一把火烧了埋下。
“可有法子治?”赵庄头本意是救人,主家王老爷便是行善济贫,施恩助人的大善人,今日救治不得这人也罢,可不能将他抬到山里救烧了,要是传出去,定是污了主家的名声,再者这也不是什么妥当的法子。
“这………这人肩骨的伤可治,脏腑内伤怕是难些,至于毒虫老朽可是没一点办法,若是水蛭虫蚁入了体内有解法引出来。只是此人体内的哪里是普通毒虫,你们可瞧这虫落到何处,何处就如火烫过一般。”
老大夫所言不假,那些身软头尖的黑虫确实落在何处,何处便如火烫,落了床布竟起了轻烟。
正在此时,木板床上伤重的男人发出些微弱之声,众人瞧去,见他睁了眼来。
见此,老大夫上前去,避开他的伤处,为他诊脉,半响道:“这人撑到如今,精力极强啊!罢了,老朽先为他治了这肩骨的伤,再配几副药,让他喝下且看他的造化,至于这毒虫………待老朽回去翻阅医书,看能否救治。”
赵庄头见状,并不阻拦,也不觉不妥,原先就是要救人的,现下老大夫说能救,固然是好。
“薛大夫费心了,可要留人候着?也好差且抓药煎熬。”
“庭小子熬煎汤药老朽放心,庄头就留他吧!”老大夫这会儿正用竹片夹子将那些钻出皮肉的黑虫刮到瓷瓶里,无暇抬头。
“这人是你救回来的………若能救活自然最好,你留此守着吧!”赵庄头吩咐了楼冠庭,便将其余的人也喊出了屋子,到外头干活去了。
屋里,薛大夫将落地的毒虫都刮到了瓷瓶里,放置了一旁,再去处理那人肩胛的伤。
楼冠庭方才也吓白了面,他虽吃过些苦头,摔过些皮外伤,也被蛇虫咬过,被山鼠呀伤过手腕。然而却没见过毒虫钻出人体,还有那骇人的手法,竟用铁链穿透人的肩胛锁着。
他少有出村子,最远也只到过镇子上,更不知折磨人有这般手法,直叫他心震!
从方才到现在,他似被定了身形,久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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