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2从咖啡馆出来之后……(2/2)
十字路口有一位留着络腮胡的男人在拉小提琴,深邃的眉眼衬得他目光格外深情,围观的人不多,宋云欢驻足片刻,继续往前。
大概走了十多分钟,遇上一对在喷泉边上拥吻的爱侣,热情投入,旁若无人。不知道这是一场美妙的久别重逢,还是一段难舍难分的离别时刻,宋云欢默默猜测,脚步却没有停下。
直到快要走出那条街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或许没有离别,也没有重逢,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下午,一个普通的热吻,他们只是情到浓时。
她很羡慕,羡慕他们的自由坦荡,快乐无恙。
假期还剩最后十天的时候,宋云欢转机去了科西嘉,一个色彩斑斓的美丽岛屿。大海是蓝色的,柏树是绿色的,热那亚城楼是褐色的,沙滩白得发亮,仿佛泛着清澈明亮的地中海之光。
古人寄情山水,以诗抒怀,她在这个风景宜人的地方休养生息,独自舔伤。
再见面时,她和蒋正勋成了最普通的上司与下属,毫无旖旎。
她更加卖力地工作,拼命提升业绩,开拓新客户,与感情不同,工作的投入与收获几乎呈正比,年底的时候,她从主管晋升为经理。
前阵子老同学的酒吧开业,宋云欢带人去捧场,生意出乎意料地好,服务生忙不过来的时候,她还帮忙去送了几次酒,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蒋正勋。
他只身一人,窝在角落的沙发里,早已喝得烂醉,手机和钱包什么时候被人摸走了也不知道,整个人神志不清。宋云欢不忍心把他丢在那儿不管,只好把人带回了家。
吐了两次,喝了点醒酒汤,蒋正勋终于找回一丝意识,他拽住宋云欢的手,从床上坐起来,嘟嘟囔囔地叫着妻子的名字。
“媛媛,你回来了?”
“不要走好不好?”
宋云欢浑身僵住,鼻腔胸腔都止不住发酸,她想扳开他的手,让他看清眼前的人。
奈何纵使醉酒,男人的力气仍然大得惊人,他将宋云欢箍得更紧,含糊不清地絮语:“我,不计较之前的事,也可以,放过那个小白脸,只要你,你愿意跟我好好过,行吗?”
好一阵,宋云欢才反应过来这番话的意思,震惊过后,是嫉妒,是心痛。她一瞬间就红了眼,我明明祝你幸福了,你为什么没有做到,甚至如此狼狈?
如果是这样,那我的隐忍和牺牲,算什么?
当初蒋正勋结婚的时候,宋云欢没有哭。此刻,看着他低声下气哀求妻子和好,抛弃男人的尊严表示不计前嫌,宋云欢的泪水终于决堤,像洪水一样泛滥成灾。
原来,你也在爱里卑微像尘埃。
第二天醒来,两个人都对昨晚缄口不言,蒋正勋不提,宋云欢只能把所有听到的话烂在肚子里。如今,她是局外人,再没有权利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跛足前行还是刮骨疗伤,都是他的选择。
不曾想,几天后他会再次主动来找她,还是那样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
额头一片红肿,破裂的唇角渗出点点血迹,一身名牌西装也拉扯得皱巴巴,蒋正勋神情沮丧,如丧家之犬。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宋云欢完全不敢相信他会把自己搞得如此难堪,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和情敌打架,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
进了门他也不说话,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直到宋云欢用方巾包裹着冰块为他敷淤消肿,他的眼神才有所动容。
宋云欢动作缓慢,轻柔而怜惜,甚至在碰疼他伤口时,会像安抚孩子一样,在伤处轻轻吹气。
这份妥帖细致、温柔珍视,除了这个女人,何曾还有别人给予过?蒋正勋心中五味杂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难以言喻。他伸出手抱住宋云欢,把脸埋在她的肚子上,很久都没有动弹。
为了别的女人争风吃醋,却到她这儿来寻求安慰,宋云欢不是不觉得可笑,可这个男人以这种脆弱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她受不了,她心疼。
两个人陷在感情的泥沼里,一个委曲求全,一个进退维谷,都跌撞得又脏又累。
如果不能相互救赎,那就一起下地狱。
他们就这样不清不楚地重新在一起。从前,她没有名分,现在,更加见不得光。</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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