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陈缺时间不算早，冬天夜色来得晚，太……（1/2）

时间不算早，冬天夜色来得晚，太阳落了个大半天还是哇白。十八线小城市的市政府可能是真的穷，闲逛了不知道多久了也没见着一条不破的马路，也不修几个路灯，再晚一会走路就得全靠摸瞎了。

脸颊被风刮的冰凉，陈缺最喜欢的就是带着凉意的皮肤，不论季节的喜欢。当然，前提是人还没死。冬天的乐趣就是用手暖热耳朵，还有光着腿钻进被窝里的时候双腿并在一起，互相感受到的滑溜溜那种冰凉感。

他把自己两条胳膊勉强蜷缩进薄的透风的针织毛衣里。今天算是挺背的，钱赚到一半儿碰上扫黄的，硬是给拉进局子里喝了两杯茶，穿个外套的时间都不给，这警察真没人性。白叫人给上了一次，回去还得把出局子的钱给小姑父补回去，本来人家就看自己不顺眼，谁知道回去得怎么挨骂。

陈缺勾勾嘴角，天儿挺冷的，回去吧。

“你看看你领回来的野种！整天进局子！不是打架就是□□，你说说一个男人，天天在别人身子底下叫唤算是个什么东西？”

“别这么说，这孩子挺懂事的…他，那也算赚钱吧，哪次回来都会给咱分点…”像是实在找不着什么借口了，说出来也不中听，小姑子咂咂嘴，没了声音。

“咱家没钱还不是因为他！你说他又不是你亲生的，出局子不要钱啊？脸都丢光了！”男人叹了口气，像是在努力平静心情，房间里安静了挺久才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剩下的只有他小姑子的哭声。

陈缺抬着手在门口站了许久，最终也没把门敲响。也不知道脑子里都想些什么，过了会儿，下了两步楼，屈身坐上台阶。难得的点上根烟抽着了。

陈缺父母走的早，家里亲戚几乎不怎么联系，就偶尔过年的时候小姑子来家里串串门。她看不惯陈缺在孤儿院待着，吃不饱也穿不暖，可怜兮兮的。就给领回了家。

他姑父打第一眼开始就看不惯他，小姑子家条件不好，自己都缺钱，住着小破房子，哪有多余的钱养活他。居民楼上楼下隔音差的没话说，一早起床外面吵的跟集市似的。好不容易钱攒的差不多，正准备换套房子了，结果他就来了。他姑父气的不行，自打他进家门，跟他小姑子吵架就没断过。

“我有一个美丽的愿望，长大以后……”

思绪被电话铃打乱，陈缺吐了口烟，太他妈难抽了这牌子。

“喂？谁？有事？”

“缺哥，我王一偕啊。也没什么大事，这不是明天兄弟们计划着约您出来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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