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荒冢(1/2)
四人站在距离隧道二十米外的冰天雪地中, 举目四顾, 莫名生出无尽的萧索。
李思忒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 吐了口浊气, 问:“到底什么了?为什么突然下车?拿魔盒的人不在车上?”
敖微垂着头, 沉吟不语, 惨白的脸在风雪中更显悲凉。
马究诘轻叹口气,理顺她头顶被风吹乱的发丝, 温声细语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难以启齿?但又怕我们被算计,所以这么做?”
她心神一颤, 抬眼对上他复杂的目光,了然他应已察觉或知道了她暗中的算计,望着他安静而憔悴的模样,愧疚与感激如潮水自心头涌出,夹杂着彷徨与惊慌, 泛滥成灾。
愧疚, 是因她为达目的,利用三个朋友真心相待的情谊, 一再隐瞒、欺骗。
感激, 是因他明明发现问题, 却没有直接的质问与责备, 而是用委婉、理解、宽容的态度去关切。
这两种感情,正汹涌的冲击着她的思绪, 层层叠起, 按压不下, 默然片刻,终是略点头。
孙明瑷听出话中有话,但没有九尾狐的托梦,不会怀疑太多,只不解道:“大家一起走到这一步,有什么不能说?”
李思忒的直觉敏锐,观察着敖的神态,断定马究诘所说的难以启齿的事情必然不是刚刚发生,想着想着便与此揭发文曲星、熊吉祥等神仙时,敖偶尔表露的怪异感联系起来,隐隐有种不好的怀疑,但又不便直说,就道:“是啊,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敖深深的看了李思忒一眼,叹息道:“我们被算计了。不能进那个隧道,不能去尼福尔海姆,很危险,可能有生命危险。”
李思忒愕然的指着隧道上的标牌,道:“上面的字母是尼福尔海姆?”
孙明瑷顿觉信息量太大,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迷茫的追问道:“尼福尔海姆是什么东西?还有,我们什么时候被算计的?破译邮件之前还是之后?”
李思忒解释道:“关于北欧神话历史中记载,尼福尔海姆在北欧神话中叫做雾之国,是个终年充满浓雾,冰雪的寒冷地区,是世界树上的九界之一,由死神海拉统治,里面全是死亡幽灵和吞尸蠕虫,神魔、精灵等非人类进去尚且生死难料,若是活的凡人必定尸骨无存。”
敖不预说出全部实情,简单而抱歉道:“本来要去的地方不是这里。是我的问题,是我被算计,连累了你们。”
李思忒苦笑:“现在,不单是你连累我们,还连累了那一车的无辜凡人。而且,我怀疑想害你的某位,也想害我们。”
孙明瑷仍旧各种不解,各种疑问,纠结道:“等等。既然你说这车改道是为了害你,那司机和负责人应该有问题,或者说不是人。他们为什么会轻易让你下车?而且,你下车等于陷害失败,为什么还要带着车里的其他人进尼福尔海姆,有必要吗?另外,我们现在怎么办?”
“其他的我不知道。我想负责人也许只是不知情的普通人,而司机不过是个爪牙,修为有限,顾忌斗不过咱们四个,为自保才不得已放了我,他们应该没料到我会这么警觉。”敖垂眸思忖,满面担忧,语速有些急促,声线微颤。
不断攀升的恐慌、焦虑,比严冬、霜雪还刺骨、冷峻。
她几乎可以确定,自己已成为一枚弃子,极可能命丧北欧,甚至连累家族安危。
她大脑飞速的运转,考虑接下来的打算,但思绪却如交织的杂线,混乱不堪,剪不断理还乱。
正在她兀自焦躁不安,全身冷汗被浸透,寒战阵阵时,忽觉指尖一暖,低头一看,是马究诘握住了她半缩在袖口内的手。
她惊愣地看他,正见他微微一笑,道:“不论发生什么,一起面对。”
听着他平淡极致的语气,感受着与他掌心相贴的温暖,她心头,喉头一阵酸涩,微微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来。
在她印象中,他从未说说过什么动听的话,且抬扛次数居多。
但此时这一句,于她而言,胜过千万甜言蜜语,就连憧憬的梦想与未来,与之相较都有那么一点逊色。
理想可以拼搏,但面对艰难困苦,危机险阻仍不离不弃的人,难得。
李思忒冷静道:“究诘说的对。咱们四个同舟共济。我想,司机让我们下车,必有后招。想除掉你的某位,不可能轻易放弃,定会利用国外一程大作为章。这种敌明我暗,环境生僻的境地,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还有那些人不该平白死去,要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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