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女尊后宫之江相 > 郑岚

郑岚(1/2)

目录

明帝此语一出,正在用膳的众人就都愣了。安澜原本端了一盅孕期补身子的汤,正要用调羹送入口中,不知不觉中就把调羹和汤盅全放在桌子上了。冷清泉和陈语易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担忧的情绪,沈知柔本来正在给明帝夹菜,闻言也放下了筷子,低着头不敢看明帝一眼,顾琼紧张地左右顾盼,江澄本就料到明帝要有所处置,倒没觉得怎样,但众人反应如此强烈,他也就跟着敛了笑意。

明帝对于众人的沉默和紧张却浑若不觉,继续动筷子吃菜。好半晌安澜方笑着道:“陛下的吩咐,臣侍记住了,这阵子骑射苑有些忙,等过了这阵子,臣侍会好生教导嘉昭仪的,定还陛下一个知礼节守规矩遵男诫明四德的好昭仪。”

明帝淡淡地道了一声“那朕就等着看皇后管教后宫的能力了。”

这话竟有隐隐指责安澜管教后宫不力的意思了,安澜脸上的笑容一黯,轻轻应了声“臣侍定不负陛下所托。”

江澄看了看明帝,又看了看安澜,有心替安澜辩解两句,但他知道他在宫里的位分还不如他在朝中的官职,他和沈知柔一样都是位分最低的,论恩宠又比不过沈知柔,宫中的事情他是没什么资格说话的。

好在顾琼插话了,明昭仪对宴席上的沉闷气氛视若无睹,朗朗利利地笑着道:“云飞弟弟是后宫中最年幼的,过两天才满十七岁呢,这样的年龄好多男儿都还在家里被母父捧着无忧无虑地做小公子呢,陛下却要他事事顺从圣意,时时仰体圣心,这要求可是太高了点,臣侍当年刚进宫那会儿不也是经常惹陛下生气么?陛下当初可没对臣侍发火,这会儿怎么就对云飞弟弟没耐心了呢?”

陈语易也笑道:“明昭仪所言甚是,想当初臣侍刚进宫那会儿,也不懂得怎么服侍陛下,陛下也没有责备臣侍,这阵子想来是朝中政事繁忙,陛下心上不大耐烦,嘉昭仪正好赶上了,也是他运气不好,可是不管怎样错终究是嘉昭仪一个人的,陛下不要因此迁怒皇后啊,皇后怀着凤胎呢,不能生气难过的。”

明帝玉颜上神情冰冷,看着明昭仪道:“你们俩不必劝朕了,朕也不是那种暴虐无情的人,朕只是觉得有点难过。朕以为朕身边的人都是对朕一往情深的,哪知道朕是自作多情了,一个两个的,心思不在朕的身上,朕还不能发火,朕已经够克制自己了。朕也不想做勉强男儿的事,不就是不想给朕生女育儿么,这有什么难的,朕不宠就是了。”

江澄暗叫糟糕,明帝这是在董云飞身上栽了跟头,就开始把所有的不愉快都串联起来了,只怕自己的日子要不好过了,但明帝又没明着指责他,他也不好去认错。

倒是沈知柔在明帝说完这句话后,离席跪下请罪道:“陛下若是生嘉昭仪的气呢,臣侍也不敢替嘉昭仪辩解,陛下若是生臣侍的气呢,臣侍有句话一定要说的,臣侍当初是糊涂不懂事,可是臣侍早就和那个渣女断绝了一切往来,一心一意服侍陛下了,陛下也说过臣侍以后只是陛下的夫侍,陛下会好好待臣侍的,怎得如今又想起这一茬了呢?陛下若是对这件事心里过不去,臣侍也无可奈何,唯有自求去冷巷里呆着,免得陛下看见臣侍就想起臣侍惹陛下生气的日子。”

明帝神色更加冷峻,话语如刀:“自求去冷巷,柔儿你这是在威胁朕么?”

沈知柔仰起头来,楚楚可怜地道:“柔儿哪敢威胁陛下啊,实在是怕陛下总生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闲气,闲气生多了万一伤了凤体,臣侍就百死莫赎了。”

明帝“哼”了一声道:“无缘无故地罚后宫去冷巷,朕还不想做这样失德的事。”

沈知柔继续盯着明帝柔声道:“臣侍谢陛下怜惜,陛下既然不舍得处罚臣侍,就不要总自己生气了,气在陛下身上,疼在臣侍心里啊。”

明帝缓了语气道:“罢了,你起来吧,朕不是生你的气。”沈知柔闻言起身,却并不再入座,恭顺地站在明帝身侧。许是看沈知柔乖巧,明帝脸色不再像刚才那般冷峻了。

江澄心中越发忐忑,明帝不是生沈知柔的气,那是在生谁的气,仅仅是生董云飞一个人的气么?还是又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冷清泉忽然间笑道:“总听到说冷巷,臣侍倒有些好奇,臣侍入宫七八年了,这宫里各个院落早就转了一个遍了,可从来没见到哪个院落上面写着冷巷二字啊,莫非这冷巷在宫外?”

明帝闻言淡然道:“你当然不知道了,朕即位的第一个月就命人把冷巷的牌匾给烧了。”

冷清泉吃惊地问道:“这事臣侍从未听说过,具体是怎么回事啊?”

明帝淡淡地道:“先帝当年御侍甚多,有些个惹先帝生气的,先帝就会把他们关到冷巷里,朕十多岁的时候曾误闯进一次,见到一个被关进去的男子,满头白发,状似疯癫,朕当时还以为他是皇祖母的侍儿呢,哪知道一问冷巷里的其他人,他就是最会梳头的悫才人,朕小时候常见他给母皇梳发,不知因了何事触怒了母皇,被罚去冷巷,才二十岁的人,形貌衰朽得如同六十岁的老翁。朕从此发誓,朕的后宫即便犯再大的错,朕也不能把人关冷巷里去。”

陈语易道:“陛下仁心无人能及,那原本关在冷巷里的人都去哪了啊?”

安澜道:“陛下把他们放出冷巷后,就让他们自己选择是回母家还是留在宫里,回母家的每人给三百两银子,留在宫里的都在庆寿宫偏殿住着。”

江澄还是第一次听明帝说起释放冷巷男儿的事,感叹道:“陛下仁如姚天,明如丽日,泽被苍生,无隐不照,定能在后世史书上留下圣帝明君的好名声。”

明帝听了,看了江澄一眼,淡淡地道:“朕也不图后世的好名声,只要朕待身边人的一片真心,能被珍惜就好。”

江澄一怔,隐隐觉得明帝这话意有所指,虽然自己并不知道明帝话中究竟在说什么事,但觉得此时不表态,只怕情况会更糟,当下也柔声道:“自古真心换真心,陛下既以真心待身边人,身边人又怎舍得辜负陛下呢?必会回馈陛下万缕柔情的。”

明帝看着他,却并不表态,他便知道这话还不能彻底解除明帝的疑虑,然而也不想再过多解释,说得多了,除了显得自己卑微可怜,还能起到什么实际的作用呢?

安澜及时地道:“天不早了,陛下早些回宫休息吧,今晚让知柔服侍还是让语易伺候啊?”安澜这话一出,沈知柔便站直了些,陈语易也挺直了腰背,他俩都不自觉地凝望着明帝。

然而明帝却淡淡地道:“朕今晚一个人冷静下,皇后早些歇着吧。”说着便起身带了小莫和周衍飘然离去,安澜和冷清泉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再说话,江澄忙与顾琼、陈语易两人站起来恭送明帝。

安澜在明帝离开后,便将手下的侍儿全部赶了出去,面带愁容地看着几人道:“若是放任陛下独宿,这宫里怕是要添新人了。”

冷清泉等侍儿们退出后,也忧心忡忡地道:“情况的确不妙,皇上独宿的事一旦传到前朝,前朝那些个无事还要给陛下送美人的怕就要怂恿陛下选新人了。”

安澜看了看陈语易道:“你昨儿跟我说,岳飘想把她家长子岳晔送进宫,是听人说了那么一嘴呢,还是消息确切呢?”

陈语易脸色也很差,两道平直细长的眉毛几乎拧在了一起,低声道:“家母的侍夫杜叔叔和岳尚书的杜侍夫是亲兄弟,那杜侍夫送过来的消息,想来是确切的。如果光是岳尚书有这个意思也不算什么,关键是那杜侍夫说这岳晔公子不知何时见过陛下一面,从此就一片痴心只待陛下了。这事岳尚书还不知道,陛下也不知道,如果岳尚书知道了,必然会想尽法子把岳晔送进来,陛下也未必会拒绝。”

安澜叹了口气道:“你们几个说说看,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顾琼轻柔而坚决地道:“臣侍怎么知道如何处理呢?皇后的谋略才识多少女儿都不如,还请皇后做主,有需要臣侍出力的,皇后吩咐就是了。”

江澄疑惑道:“陛下或者只是连日朝政繁忙,有些累了,自己睡一宿,休息一下身心,也没什么不好的啊。再说了陛下不是常说她不喜欢的男儿,她是不会收在身边的。当初的福寿康简安五位贵人,都已经进了宫了,还不是照样离开了?皇后和琴卿是不是过于担心了啊?”

安澜皱眉道:“澄之你这么说,便是还不够了解陛下,这也难怪,你虽然名义上跟陛下已经十来年了,实际上也不过就去年夏天才开始长住宫里的,对陛下的脾气了解得有限。陛下是待后宫一片真心,对哪一个都够温柔够怜惜,可她也多情,喜欢各色各样的美人。她与本宫大婚后,连着三年没收侍夫,便算是念着与本宫青梅竹马,给了本宫天大的面子。这之后,本宫就管不住她了。她即位的当年就纳了琴卿,次年就纳了语易,第三年收了英君,第四年纳了顾昭仪,第五年春天敏君进宫,秋天纳了知柔,第六年可能是给敏君面子,一年都没纳新人,第七年春天收了林从和董云飞,如今是第八年了,你觉得陛下心里全然没有想过再收个新人吗?”

江澄听了也皱眉了,明帝多情他是早就知道的,只是这些日子明帝待他甚好,让他渐渐地忽略了明帝以后有可能继续纳新人的事,如今听安澜提起,便觉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一时间也有些呆了。

沈知柔咬着唇道:“陛下的身边人已经不少了,再有新人进来,那臣侍真的不知道一个月还能见陛下几回面?想想那种每日里翘首以盼,到黄昏孤枕独眠,见陛下一面如见神仙的日子,就觉得生不如死。”

陈语易道:“我也觉得陛下身边不能再添人了,可若是朝臣们非要给陛下塞新人,可怎么办呢?”

顾琼道:“我们要齐心协力,只要我们互相帮衬,新人就没空子可钻。若我们彼此闹意见,那有心之人就会见机行事了。”

江澄想了想道:“皇后怎么说我们便怎么办吧。”他虽然觉得靠严防死守来断绝明帝的纳新之路,既可悲又不见得奏效,但身为后宫中的一员他也不能不和安澜几个站在一条线上。

安澜道:“皇上独宿的例子不能开,一开就授人以柄,若是宗室们以此劝陛下选新人或者朝臣们给陛下塞美人,我们就无话可说了。知柔且回去洗沐,澄之待会儿把知柔送去紫宸殿,皇仪宫的宫侍都归内侍省管,他们不能不给你面子。明儿去把敏君接过来,后日接林从,大后日接英君,总要让陛下身边美人不断才行。”

江澄点头道:“便依皇后的意思。”

沈知柔抿着唇道:“那臣侍先回去洗沐了,澄之待会儿去暖香殿接我吧。”江澄冲他点了点头,沈知柔便行礼而去。

安澜接着谋划道:“岳飘家的长子不嫁出去,终究是个麻烦,眼下陛下不知道他的心思,尚不会想着怎样,一旦知道可真就不好讲了,得想法子让他嫁出去才行。”

江澄皱眉道:“让岳公子嫁出去谈何容易,以岳尚书的门第和官位,必得是个相当的人家才行,可朝中哪有门第相当年纪又相当的小姐还没有正夫的啊。”

安澜问道:“这位岳公子几岁了?”

陈语易道:“不是十六就是十五。”

安澜屈指挨个数道:“梁相家里就一个女儿,早已有了正夫了,柳相家中有正夫,她妹妹柳菲菲也有正夫了,徐淳要娶关鸣鸾了,楚家现在只剩下一个楚宙,也早娶了安清了,钱家只有四个儿子,郑岚家里倒是还有个二女儿没有正夫,可她那个女儿听说人品一塌糊涂,没娶正夫先纳了七八个小郎,也不行。这六部尚书都不行。七寺卿里面门第好的,叶衡、林征、陈语陌都已有了正夫了,门第不好的,岳尚书也看不上。武将家里,关家是最好的,关诵定好了一正一侧,关吟还没有正夫,不过关吟去了白虎,这一时间是来不及了。我家珩儿才十二岁,这是不行的,赵家湘儿今年十四了吧,虽然比岳公子小个一两岁,可是也不能算相差太多。男儿家大个一两岁,知道疼妻主呢。”

陈语易道:“中书舍人向锦是不是还没有正夫呢?她的家世一般,可是职位配得上岳公子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