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承恩“居然走神啊,是朕魅力不够大么……(1/2)
当日回宫的路上,冷清泉向他打趣道:“弟弟骑个马就被陛下抱在了怀里,只怕今晚便要承恩呢,这天马真是名副其实的龙媒啊。”他听了暗自苦笑,果然被当做狐媚邀宠的小人了啊,想要辩解,却觉得事实如此,解释得多了,更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索性闭嘴。他自己知道,今日之事怕是有点阴差阳错了,他虽骑术不精,武功还是不弱的,选择跳马也是知道落地后凭自己的身手应该不会受伤的,哪想到明帝半空中杀到,愣是演了一出帝王救美来,虽然他不是美人,帝王却是货真价实的。
他一边感叹一边忐忑,面上神情淡淡的,心里却是莫名地激动起来。回到知春院便打发小侍烧水,认认真真的把自己清洗了一遍,他便坐在房中看书等待。先拿了一本《吴州水利书》,翻了几页,平时极为清楚的河流走向,这晚不知为何,茫茫然地看不懂了。没办法,他又从架子上拿了一本《凰朝名臣奏议》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小半个时辰,却连一篇奏议都没看完。他知道自己是心思不定了,索性把书推到一边,自己迈出殿门看天上星斗灿烂。不知在殿阶上站了多久,直到小侍来劝他去歇息,他才恍恍惚惚地向房中走去。到了书桌旁,自己动手研了墨,提笔写下了一行小诗:
十载执迷湖海飘,一朝回首帝恩遥。玉阶立尽梧桐影,金殿谁同云雨霄。
次日整整一天,他都没见明帝传召,心下越发酸涩。到得第三日,他忍不住去了赵玉泽的凝晖殿,不料却扑了个空,守门小侍说赵玉泽一早就去明心宫了。他愁思难解,索性也去给安澜请安。
“皇后心思仁善,姚天必会赐给皇后一个聪慧可爱的小皇女的。”沈知柔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安澜端坐后位,明眸失神一脸惆怅。赵玉泽正坐在一旁吃水果,秀美的脸颊鼓鼓的。他过去请了个安,在赵玉泽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小声问道:“怎么又说起皇女的事了?”赵玉泽冲他眨了眨眼:“明昭仪有身孕了。”原来如此,他想到那尚寝局的单子,只觉那“明昭仪四”几个大字像几把金灿灿的飞刀扎向自己的胸口,一时间钝钝的。
转念一想,他只不过是个未承恩的没品级的后宫,尚且如此反应,那安澜和赵玉泽他们却待如何?他想到那日安澜所服的汤药,再看看今日落落寡欢的安澜,不由得心疼,脱口而出道:“皇后可听说过姚天千金方?”安澜眼神凄楚地看着他,柔柔地道:“这部医书据说是当年玉龙国国医尚珂所著,专治奇难病症,听闻已经失传多年,我也知之不详。”江澄道:“臣侍那年在梓州任上,曾在一个乡村学馆中见到一位老先生,老先生年逾古稀,鹤发童颜,见我身有微恙,便指点我一二,我知他是高人,常着人给他送柴米日用,一年后我离任那老先生便将一箱古书送与我做个念想,可惜公事繁琐,我一直都不曾打开那箱子,如今想来,里面有什么医书古方,也未可知。”安澜初听他讲,双眸蓦然一亮,渐渐地便暗淡下去了,听到最后便道:“澄之不必安慰本宫,其实本宫也想开了,陛下的皇女皇子都是本宫的孩子,本宫若是必以亲生者为念,未免太小气了。”江澄听了不免点头:“皇后涵山纳海,大爱无边,我等不及。”
从麟趾殿归来后,他便把那个封了多年的箱子打开了,取出其中的《姚天千金方》,用绸缎包了,又放在樟木匣子里,令小侍给安澜送去。那小侍是个机灵的,回来后便对安澜言道,明帝正在麟趾殿陪皇后安澜用午膳。他便舒了口气,明帝照拂完顾琼不忘陪伴安澜,也是有心之人了。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几日应该都不会被明帝传召了,索性便用心思索起公事来,每日将之前的公文书信拿出来反复琢磨。
一连十几日,他窝在殿中看书,却总在夜半时分脑海中浮现出那日被明帝圈在马背上的画面,挥之不去,愁怨渐生。小侍绍儿进进出出地替他打探消息,回来后便有板有眼地向他汇报,他根据这每日的线报总结出明帝陛下这些天忙得很,白天多在琳琅殿陪明昭仪,晚上常去明心宫和凝晖殿,抽空赶去玲珑殿和筠华殿。既照顾了刚有孕的,又安抚了正哀怨的,真真是面面俱到,多情至极。他心中不知是喜是伤,只觉得自己陷在巨大的罗网中,想挣脱又不舍,想向前又无力。
他正这么胡思乱想着,却在这晚接到明帝的传召,他看了下站在院中的内侍,认出来仍是上次来接他的两个,顿时失望起来。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这回并不洗沐换衣,略整理了下发髻便跟着内侍去了。
到了皇仪宫内侍却并未将他引进睿思殿,直接把他送进了紫宸殿。他这才知道自己想岔了,没奈何,面对明帝惊异的目光,他只得硬着头皮开口:“不知陛下这回召臣,有何公事?”便见明帝明显一呆,而后便笑了起来:“怎么,朕没有公事便不能召卿侍寝了?”口角噙笑,眉眼弯弯,却偏把侍寝两个字说得极为清晰,江澄便觉自己被调戏了,心头闷闷地,鬼使神差地道:“陛下想如何便如何,臣侍哪敢有意见。”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惊着了,不知为何会如此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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