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2)
两个人坐在石凳上, 陆谦之面带笑地看着他,齐梁突然有点抹不开, 他都这么大的人了, 居然还要人家来安慰他。他低着头,“这算什么, 不过是些小玩意。”
“齐兄不必妄自菲薄,三百六十行,谁能说哪个行业是小玩意呢,更别说齐兄也算是开了蘑菇种植的先河了。”
两人坐在那里, 一时无言。
齐梁默默地看着亭下的流水, 他这人从小到大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家庭和睦,生活富裕无忧,从小在关爱中长大。顺利的高中毕业, 又大学毕业, 保了研, 而后找了一份合适的工作。
他这人有着爱他的父母,三两知心好友, 与人相处也能游刃有余,在人群中既不过分显眼,也不会默默无闻,他一直有自己的交际圈子, 有着和别人相处的方式。
他原来那一生到头, 也很难体会到如今的这种感觉。有时会被人瞧不起、会被一群不相干的人在背后说坏话、凡事处处注意, 怕被人因为以前犯的错而借题发挥,抓住把柄。
还要为自己的生活,最基本的温饱而东奔西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一点归属感都没有,有时只能靠忙碌来麻痹自己,才能不会很敏感的想东想西,更别说还要时时注意,生怕别人看出什么来。
有时其实也会感觉累,但他毕竟是个成年人了,他灵魂的年龄已经二十五岁了。他不是软弱的人,生活有再多的苦难也要接着过下去,他的人生无论在哪里都不能愧对他自己,愧对他接受过的爱,愧对他受过的教育。可有的时候还是会很累的。
他看着眼前的人,端着茶杯,眉眼端正,悠闲泰然。他有些想怪他,明明在自己家里好好的,怎么一到他这来就容易想东想西。
不过他的确是由着陆兄的话受到了许多鼓舞,心里比着之前好受了许多,像是梅雨渐渐归于平静,一切都平和了下来。陆兄这好像有种神奇力量,让人无端的感觉安稳和踏实。
他把自己的茶杯放到一边,趴在石桌上,突然放松下来的感觉让人脱力,他懒洋洋的没骨头似的趴在那里,头枕在胳膊上,陆谦之一垂眼就能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两人照旧是没说什么,却没有尴尬,只是一起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陆谦之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和齐兄相处的每时每刻都让他内心平静,却又不是完全的安静,像是船在水里轻轻的飘荡。一刹那间便远离了官场的喧嚣,一切的繁荣吵闹,歌舞升平都隔着一水在对岸,仿佛他在哪里,哪里就是自己的东篱了。
所谓“心远地自偏”说的就应是自己的这种感觉吧,他任由自己的心在这轻柔的水波中飘荡,他给了自己之前从没有过得感觉,仿佛是一点甜蜜的,让人心向往之。
陆谦之没有意识到,他用着自己从没有过的柔和的目光看着这个人,他的睫毛一颤一颤的,过了一会儿就归于平静,呼吸也逐渐绵长,是睡着了。
他还是看着他,怎样都不够似的,看他终是睡得熟熟的了,才把胳膊抬起来,肘支在石桌上,手缓缓的向他探去。还没有接触到他弯弯的睫毛,陆谦之能想象到那柔软的触感,搔的他的心里痒痒的,把他额前的发轻柔的拨到一边,他终是没有碰他的眼睛,眼睛太敏感了。
这一刻太美好,他自私的想要多呆一会,他怕他醒来。
陆谦之的指背划过他的下眼睑,他贪恋这种感觉,不轻不重地在他脸上摩擦。划过他的鼻梁,这种单方面的亲昵,和齐梁顺从不反抗的样子让他蠢蠢欲动。他睡着了,陆谦之在心底想,他睡着了。陆谦之的手最终滑向了他的唇,他不敢用力,他的指腹按在他的唇珠上,轻柔地左右揉动着,柔软的不可思议。
四周安静,只有细微的流水声,一个人也没有。这种四下无人的环境,心底从来没有过的悸动,情色的举动和禁忌的背德感让他陌生而兴奋,他的拇指重重地揉他的下唇,食指滑过他下巴滑腻的线条,他离他越来越近,还是没有醒过来,陆谦之想,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的心跳声快速而剧烈,那他是不是可以……
“公子!”
陆谦之一惊,猛地向后,坐到石凳上。
“哎呀,梁哥睡着了。”布衣看齐梁趴在桌上,把声音放轻,“少爷您怎么了?”布衣看他家少爷惊魂未定的模样,微喘着气,脸色还有点红,他有点疑惑,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了?陆谦之心里惊涛骇浪。他根本解释不了自己刚才那样是为哪般,仿佛一团火在他心中烧,燎得他理智全无,不管不顾。他从没有这么陌生的感受,只凭着一股冲动做事,好像出笼的野兽,心底隐约知道这不合常理,却全然不管,只为了要那一点甜头。
甜头,什么甜头,陆谦之心跳如鼓,脑子混乱,一身冷汗。
“少爷?”布衣在一边轻声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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