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序章:君阁小铺听我此言,是否激你回……(1/2)
我一觉醒来,就四仰八叉躺平在这家店铺门外了。
迷迷糊糊的,我听到开门声响。
“嗷!”我惨叫一声,还来不及躲避,一只脚就好死不死踩在我的小蛮腰上,我疼的那叫一个憋屈。
一抬头,正对上一个周身寒气,神情稍显局促的男子。
他穿着绸缎衣服,披着锦帽貂裘,撑着一把桐油味十足的油纸伞。整个人仿佛披了一层霜,有一种说不出的朦胧美。
天寒地冻,白雪飞旋,他眉眼含笑,单手执伞对我伸出了——伞柄。
此情此景,如梦似幻,好不真实,我不禁想说,果然是有钱人呐。
他一眨不眨看我迟疑着伸手的眼神,有点像看过大街的老鼠。
我脑袋里蹦出这个“有钱人”这三个字后,瞧了瞧自己满手灰土,一身破布薄衫,两条腿都快冻成双截冰棍了。
于是我本能地将伸出的手扶着腰叫屈:“哎哎,疼死老子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老子就靠这腰吃饭啊……”
店铺地处帝都城内街市的最繁华地段(当然这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这一吆喝,立马听到有人驻足议论纷纷。
“……”男子长手一捞,我就被提着衣领拽进了店内。
“砰”门关上了,屋内一片漆黑。
男子不知道从哪顺手扔了一件大袍子盖在我身上。
“再嚷嚷,我就让你见阎王。”男子冷声说完,将我结结实实丢在了某个角落。
一阵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后,我规规矩矩裹好袍子,闭嘴端坐。
阿弥陀佛,我好饿。
有什么办法能抵挡饥饿呢,那就是专心去想别的事。
屋里静得出奇,也暗得蹊跷。
为什么不点蜡烛呢,我怕黑。
我在心里念叨着。
“因为我不瞎。”男子温润的声音近在耳侧。
啊,他居然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暗暗称奇。
哎等等,我不瞎啊。
我看得见,只是,我揉揉眼睛,我似乎看东西有点模糊。
男子语气淡淡的:“许是刚醒来,眼睛休息休息就好了。也是合该我倒霉吧,若是别人,我甚至能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你,我推算不出,很是头疼。”
嘿,这老板年纪轻轻还真是个怪人。
后来我从别人那里打听到,他似乎是孤身一人,待在帝都城已经很多年了。
我还发现,他几乎闭门不出,整日守着这间君阁小铺。
他可以为任何前来铺子求教的人解忧,无论是让死者重返阳间,还是为皇家出谋划策,甚至是为凡人指路修道成仙,他都无所不能……
不过,他却独独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
作为他开店多年的耻辱,作为他踩伤我的补偿,老板勉为其难地答应增添一副碗筷,让我在他店里混吃混喝一段日子……
于是我顺理成章成为君阁小铺里的伙计,管理店里日常的一些琐碎小事。
日子过得闲极无聊,和大多数店小二一样,为了在老板面前表现出我很忙的样子,我不得不每天晨起三把脸。
捧起冰凉的井水哗啦啦地往脸上倾倒的时候,说实话,我的心是拒绝并排斥的。
可是,看到老板每天都认认真真地站在一边巡查我的日常工作,我只好把痛苦掩埋,将快乐从嘴边无声地爆发出来。
“阿井,你还是别笑了,不好看。”
没想到老板某日看完我洗脸,递给我一张四四方方的帕子,如是评价说。
阿井是老板随意给我取的名字,依他的话说,我对他家的那口水井表现的异乎寻常的热情,也许我和它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孽缘,他甚至大胆做出一段缠绵悱恻匪夷所思的推测。
他说,看我的举止言谈,我必定是某富家纨绔子弟,自小与某千金定下良缘,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小姐于新婚之夜与良人私奔,我悲痛欲绝之下投井自尽,不料想人死魂未亡,只因是水井有灵,将我送返了阳界。
他让我不要着急,倘再过些日子,水井势必会化作一个窈窕淑女半夜三更爬上我的床……
闻言,我啧了一声,心虚地将摊开的右手从他眼皮子底下抽走。
老板笑意深深地盯着我把手藏在桌下,像看着一只架在火堆上滋滋冒油的猪蹄子:“听我此言,是否激你回忆出一笔桃花债了。”
我回以一脸粪样:“老板,你其实可以考虑改改你的店名,就叫评书斋吧,简单又贴切。”
老板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我:“为甚要改,君阁小铺四字不挺好的么。”
我茫然无措地捂住自己的双眼,长叹一声,估摸着这一系列动作已经表现出一种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悲伤后,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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