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1/2）

李家接到“程侦探七点半到达上野车站”的消息之后，就拜托一位认识程晓宫的警官驱车赶往车站迎接。波越警部也决定在程晓宫到来的同时赶来。

可是八点左右，接站的小车却空车返回。那位警官回来汇报说，不知怎么搞的，谁都没有注意李家的大钟、司机的手表和自己的怀表都慢了十五分钟，等到了车站，七点半下车的乘客大多数都离去了，怎么也找不到程晓宫，只好回来了。

几块钟表一齐都慢了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但是谁都没想那么多。恐怕谁都没有料到只因为接站迟到了一刻钟就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

李氏匆匆忙忙地给还在单位上的波越打了电话，告知事情的经过，并且问他程晓宫是否去他那里“不，没来这里。要是她没看到接站车的话，应该挂个电话来啊。不然的话就是没赶上预定的列车。明天早晨也不碍事吧。就等到明天吧。”波越不慌不忙地回话道。

那天晚上，李氏除了留下李伟之外，还让去接站的警官也住在他家，然后就放心地睡觉了。

李氏也好，波越警部也罢，根本不知道事情迫在眉睫，无意中放松了警惕也是没有办法的。他们都深信：纸片上的数字已经变成“三”了。就算李氏所担心的恐怖变成现实的话也还有三天时间。令人胆战心惊的是数字变成“一”、变成“零”的时刻。这之前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程晓宫迟到一天也不是大问题。

可是罪犯却不是很守信用的。那些家伙不知如何探听到程晓宫回京的消息，抢在事件发生前就将对他们构成最大威胁的程晓宫剥夺了自由。他们不会不知道程晓宫是警察的得力助手，更不会愚蠢到让李氏和警察们悠闲地等到十一月二十日，顺利地完成警戒网。

闲话少叙，负责守护李氏的李伟和那位警官就睡在二楼的接待客人的寝室中。在整个宅院内巡逻是徒劳无功的，所以他俩也就免了，只住在李氏休息的地方。

他俩都有一种下意识的疏忽，反正还有三天时间。还有，即便是到了十一月二十日那天会不会有事还根本拿不准。他们都理所当然地认为不会出事的。因为纸片上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波越避开责任推脱“这种事是晓宫分内的事”也是不无道理的。

这样一来，李伟和警官就都没有强迫自己非不睡觉不可。他们根本不把这当一回事，认为明早一觉醒来不会有任何事的。

但是，罪犯采用的手法与在上野车站绑架程晓宫一样，非常懂得怎样乘虚而入。与其说李氏这些人习惯了幽灵通信，莫如说是中了罪犯巧妙暗示的诡计。就在众人完全疏忽的当天夜里、十一月十七日的深夜，突然一件令人战栗的重大犯罪比预告的提前三天发生了。李伟在深夜被一阵异常的笛声惊醒了。

侧耳倾听，隐隐约约地传来横笛的声音，可能是从楼下主人的寝室里传出的。曲调有一种无以名状的悲伤，虽然并不是什么成曲的调子，只是随心所欲地吹奏，可是曲调之中却充满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凄凉之美，道不尽的爱恨情仇，说不出的悲欢离合。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过耳不忘的曲目。

李氏是不会吹横笛的，现在又是半夜，不知是谁能在这时候干出吹奏横笛这种怪事。

“没听错吧。确实是横笛的声音呀，并且是从叔叔的房间里传出的，莫非……”

想到这里，李伟像被人从头上泼了一盆冷水，顿时身体缩做了一团。

不久，笛音突然停止，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李伟赶紧推醒睡在另一张床上的警官。

“好像发生怪事了。跟我一块儿下楼去看看吧。”

俩人都是穿着裤子睡的，所以穿上上衣就下楼了。那位警官为了小心起见，还带上了手木仓。

整个宅院死一般的寂静。借着忽明忽暗的路灯来到楼下李氏寝室书房的门前，李伟战战兢兢地推了推房门。里面又插上了，房门纹丝不动。不过，两人都预感有些不大对劲儿。

“叫李先生起床吧。”

“对，为了谨慎起见。”

警官也表示同意。李伟“咚咚咚”地敲打着门上的镶板，“叔叔！叔叔！”大声喊着。两次三番里面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确实不对劲了。”李伟脸色铁青，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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