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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突、失控、抉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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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要在南京好好玩一通,不过是丘迟对自己的认知不足,以为他是不会迷路的,实际上没有了导航指南,两个人都只能瞎逛,要是想特地去一处,费去几个小时也找不到。

丘迟选了四家不同的饭馆,噼里啪啦打包了一堆招牌菜,和焦之椿一人拎了一半,专抄小路往回赶,生怕遇上已经得到消息杀出来的苏令——丘迟的经纪人。

任凭网上风起云涌,各路显微镜大家和分析的帖子层出不穷,粉丝们相互闹腾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俩在酒店房间里小日子过得毫不含糊,要不是忘了窦扬手里也有一张房卡这茬,焦之椿还打算和丘迟一块儿看他那个笑点满满的综艺。

“你这一记直球,自己人都被打懵了。”窦扬一进门就把矛头对准了丘迟,扑棱棱丢出一堆箭矢,结果一个也没击中,全落了空。

丘迟咬着梨子,一手挨在焦之椿脑后轻轻蹭了两下,几根手指被绒绒的发丝撩了个妥帖,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苏令早就做好应急措施了,就怕我突然发疯,她现在四处追杀我,不过是因为我让她加班了。”丘迟咬了口梨子,面上表情淡淡的,语气更是平静无波,“你不也是一样吗?”

窦扬生怕他接下来那句就是“你赶紧走别打扰我俩”。

翻山越岭就为了教训他们俩一顿,谁想打了个哑炮,窦扬别提有多憋屈。一方面觉得焦之椿这样跟丘迟待在一起,迟早要被同化,他家工作室的公关虽然也不是软柿子,但经不起这种突如其来的“告白”。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丘迟这样也是往他身上打了个镇定剂,好让他心安,见识了于倦的惨案,窦扬每天提心吊胆,生怕焦之椿也成为下一个于倦,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幸好他遇上的是丘迟。他总是会这样想。

窦扬又嘱咐了两句才匆忙离开,走之前还被丘迟塞了满怀的水果,搞得他哭笑不得。

这顿晚饭吃得极其漫长,为了更快地进入角色,丘迟后天就要进组,所以是抓住每一分每一秒来和焦之椿创造回忆。焦之椿今天累计睡了好几个小时,毫无困意,坐在地毯上对着电视机发笑,丘迟跟他解释梗的由来,偶尔会低下头去亲吻他的肩胛骨,焦之椿不得不分心去应付他,伸手摸了摸丘迟的眼睛,小声警告。

丘迟垂眼看他,眼里盛着满满的温柔。他并不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这些都是费尽心力从石头缝里挤出来的,能给多少,他已然全部给了出去。

焦之椿最怕他这样的眼神,很快就丢盔卸甲,溃不成军,只好低下头去和他交换亲吻,叫他不要露出这种湿漉漉的眼神来,惹人思绪万千。

比起情爱,他们更喜欢接吻。黏黏腻腻的,清清爽爽的,专心交换着嘴里牙膏的薄荷味儿和柠檬味儿,滚烫的气息互相纠缠,密不可分,扫荡对方的口腔,比拼似的看谁先撑不住要大口呼吸,房间的温度随着越发深入的亲吻变得炙热起来。丘迟伸手碰了碰焦之椿的小臂,看见上面隐约有青紫的血管。

焦之椿很瘦,皮肤也白得过分,那几乎是一种病态的白,好像稍微一用力就会变红似的,并不是因为他缺乏锻炼,而是一年中他总是有间隔式的创作热潮,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日没夜,养成了非常不好的习惯,身体营养跟不上来,肋骨变得有些突出,哪怕后来这热潮过去,丘迟再想方设法地给他吃好的,也没法补回去,久而久之,他就瘦得有些可怕。

丘迟低头在他肩窝上轻咬了一口,惩罚性的,手指从腰侧一路向上游走,像是想数清他一共有多少根肋骨。数着数着他也混乱了,干脆抓住他的手指揉捏起来,缠绵的亲吻让身体发烫,那手指却仍是透着凉意,他用力地去捂,好不容易把它给捂热了,这才满心欢喜地退后了一些,好让焦之椿喘口气儿。

焦之椿趴在他身上喘了口气,嘴唇早已被吮得发红。他一手卷着丘迟散下来的发丝,低声说:“我以前以为,我热爱音乐,是因为不可能有别的什么值得我热爱了。后来又觉得,是我太偏颇了,过早地下了定义,谁想最后——栽你身上了。”

“哎,小椿椿,你怎么突然煽情起来了。”丘迟伸手穿过他的胳肢窝把人抱紧自己怀里,还不嫌够似的在他胸前捏了两把,故意放软了声音,“那时你像是住在象牙塔里的,非常难接近啊。”

听起来还有点委屈。虽然故意装的可能性很大,焦之椿还是扭头给了他一个安慰性的吻,解释道:“你那时候太能惹事了,好几个人都被你吓得想逃跑了。”说着他又叹了口气,捏了捏丘迟的耳朵,“我是知道你本性的,所以可别跟我在这儿卖乖。”

“没有卖乖。”

“打住。”

“对了,你要拍的那个电影不是叫《暮春》吗。”焦之椿说,“我打算写一首《致迟来的秋》,以此送给你的《暮春》。”

丘迟低头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把它点着,他眼里的火焰越来越旺。最后他猛地收紧手臂,一副要把人揉进自己骨血里头的架势,抱着他在地上转了一圈,两个人都笑了好一会儿。

丘迟闷声笑了笑:“你说我以后要是向大众出柜了,会不会从此一贫如洗,最后不得不去住以前那个废弃的旧仓库?”

“你还怕我住不了那儿吗?“焦之椿戳了一下他的胳膊,眯起眼睛来笑,“只要我睁开眼能看见你,让我一边写词一边和蟑螂打架我都不在乎。”

他让自己的额头和丘迟的抵在一块儿,轻声说道:“我愿意舍弃一切,以想念你终此一生①。”

很快,苏令把《暮春》的剧本传了电子版过来,是个半成品,导演希望收到演员的修改意见。丘迟裹着条毯子,靠在焦之椿肩膀上,手指时不时地在屏幕上滑动两下,也许是剧情走向的原因,他慢慢皱起了眉。

焦之椿曾与他合作共同出演过几部电影,虽寥寥无几,却是好评如潮的,因此也帮着看了几眼,对几句台词该如何演绎提出了意见。主角无疑是个悲剧性人物,演绎的方式也百种千样,有好几处他们都持有不同意见,最后还是不那么专业的焦之椿败下阵来。

丘迟看了几十页后,时间已经不算早了,焦之椿本身不是很想这个点休息,却像是着了魔,几个小时的睡眠补充都不够阻挡来势汹汹的困意的,很快便头靠在丘迟肩窝里入了睡,呼吸声又轻又浅。

见状,丘迟关掉了电视,把手里的ipad放到一边,轻轻挪了挪焦之椿的胳膊,将他抱了起来——他身上实在没什么肉,体重轻得让人心疼。丘迟叹了口气,第无数次讨厌起自己成堆的工作。

他将被子裹好,生怕漏一点冷风进去,坐在沙发上继续翻看着剧本,一直到凌晨三点才打着哈欠爬上床,刚睡下没多久,忘记开成勿打扰模式的手机便响起了刺耳的铃声。

焦之椿听见了声音,眼皮却跟拿胶水黏在了一起似的,半天睁不开眼,只好伸手在床头柜上盲摸,不小心打碎了水杯,把一旁的丘迟也给惊醒了。

丘迟扭开了台灯,眼睛眯成条缝:“怎么了?”

“没事,电话,你接着睡。”焦之椿翻身下床,拿着手机往外走,一直进到卫生间里才放到耳边接通。

“焦先生,于倦喝了酒后想睡觉,就吃了安眠药,然后……”阿明的声音听上去快哭了,“这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您能不能过来一趟啊。”

喝酒已然是一种让大脑变得迟钝、放松下来的方法,于倦却还要靠药物入眠,焦之椿完全不敢想象他当时是一种怎样的状态,睡意顿时散了个干干净净。

他捏了捏鼻梁:“你不要着急,我现在开车过去,我记得苏令现在在宜昌,你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她,让她先看看。慌也没用,听见没有?”

焦之椿挂断电话,放轻脚步回到房间里,在行李箱里找出了要换的衣服,正打算悄悄出去,丘迟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出什么事了?”

“于倦进医院了,我得过去看看,不然阿明一个人顾不过来。”焦之椿见他已经醒了,干脆如实交代,“估计要待个两天,反正这周我原定也是要待在南京玩儿的,不耽误正事。”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你一个人开几个小时的车不安全。”

“你才睡了两个小时多一点吧。”焦之椿看着他眼底依稀可见的乌青,叹了口气,“要是疲劳驾驶可怎么办,嗯?”

“以前忙的时候都是逮着零碎的时间休息的,没事。”丘迟笑了笑,“再说,有你这款兴奋剂,我怎么会疲劳驾驶?”

焦之椿拗不过他,只好带着人一块儿出发,连夜往医院赶,因为担心丘迟睡眠不足会影响后天的状态,他也没让他开多久的车。等他们跑进医院时,天已经微微擦白,苏令正站在大厅里等他们,见到人连忙招了招手。

“幸好送得及时,已经洗了胃,现在还在昏迷。”苏令收起手机,“要住院观察几天。”

焦之椿松了口气:“麻烦你了。”

“不过……”苏令欲言又止,看了他们一眼,眉头紧紧地拧在一块儿,“戚元卜也来了。”

丘迟愣了愣:“他今天不是刚开完演唱会吗?也来了?”

“于倦醉了后好像给他打电话了,现在在病房里。”苏令说着有些紧张地看向焦之椿,“之椿,你们都是公众人物,哪怕是单间病房也不能闹得太难堪,医院人多眼杂。”

“以前我跟他也是朋友,不会随随便便不给人台阶下的。”焦之椿垂下眼睑,“既然他这次来了,我也不好揪着上次的事情不放。毕竟是于倦自己的事情。”

苏令拍了拍胸脯,大松了口气。焦之椿想了想,抬头看了一眼电梯:“他还在的话我就不过去了,阿明呢?”

“叫他回去休息了,你给于倦找的这个助理可真的是乖啊,比戚元卜那家伙对他好多了。”苏令像终于想起什么来,嘴角抽了抽,目光跟刀似的射在丘迟身上,“丘迟,腿脚挺利索?”

丘迟连忙伸手挡住自己的脸:“苏姐,商量一下,这次别教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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