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嘭嘭嘭！”

门里有人在讲话。唐暮雨放下敲门的手，抱臂倚在楼道扶手上。

片刻，门开了。

柳盈一手还摸在门把手上，赤脚，睡裙吊带松垮地挂在肩头，隐隐露出胸口几点暗红的吻痕。见到唐暮雨，她愣了愣，随后皱起眉，为唐暮雨让出了进屋的路。

一个男人从卧室里嘟嘟囔囔地走了出来，也愣住了：“怎么个意思？”

“我儿子。”柳盈不耐烦地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点上一根烟。

唐暮雨迈进来，从还杵在原地的男人身旁擦过，目不斜视地进了屋，关门落锁。

他背靠门坐下，听着客厅里小声的争执，随后男人摔门离去。没过一会儿，柳盈的高跟鞋在木地板上敲出闷闷的响声。家门被打开又关上，屋子里恢复寂静。

唐暮雨站起来，看了看表，换套衣服准备出门。

客厅茶几上用遥控器压着二百块钱。唐暮雨盯着钱看了几秒，转身走了。

到了咖啡厅，殷阳立刻迎上来：“今天来这么晚？”

“家里有事。”唐暮雨笑笑。

“我都想你了，”殷阳边跟着唐暮雨走边说，“下次有事要告诉我啊免得我到点了眼巴巴等你却怎么也等不来……”

唐暮雨一手扶着员工休息室的门，无奈道：“姐姐我要换衣服了。”

“你换你换。”殷阳快速走开了。

唐暮雨换好制服出来，殷阳便递来两杯咖啡指指窗边：“那桌的。”唐暮雨端着托盘过去。

那里面对面坐着一男一女。女生挺直着背，局促不安地搓弄衣摆，耳根微红，而男生随意地靠着椅背，低着头不时看看手机，一条腿伸出老长。

待唐暮雨走近，那男生抬起了头。唐暮雨有些瘦，制服在他身上略显宽大，偏偏袖口和腰带收得紧，衬得他更加单薄。男生从头到脚地看了他一遍，没有移开目光。

“您的咖啡。”唐暮雨绕开男生的腿，面无表情地把咖啡放到桌上，拎着托盘走开了。

秦江收回目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瞟了一眼面前不敢看自己的女孩，跟她没话找话地闲聊。

过了一会儿，他勾勾嘴角：“别紧张，表个白而已。”

女孩猛地抬起头，涨红了脸：“你……”

“我猜到的。”秦江说。

“那你对我……”

“对不起啊，”秦江喝了口咖啡，“我不喜欢女生。”

女孩瞪大眼睛，又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仍固执地小声说：“我喜欢你。”

秦江笑笑：“谢谢。”

女孩离开了。秦江舒服地靠着椅背往下滑了滑，搜寻刚才那个服务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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